刀鱼 发表于 2008-3-31 23:56 只看TA 18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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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 林秀棠、林秀棣听到叫声,同时纵身跃离小慕容侧身一望,见到柳氏姊妹, 同时呆住了。林秀棠左右打量两女,道:「你……你们是双胞胎?」 柳涵碧道:「是啊!」 林秀棣道:「是这个文渊的朋友?」 柳蕴青道:「有什么不对吗?」 林家兄弟相对一望,又回过头来,齐声叫道:「对不起了!」忽地舍下小慕 容,冲向两女,袖箭甩手箭纷纷射出。 柳氏姊妹吓了一跳,连忙四下乱跳,躲开飞箭。柳蕴青叫道:「喂喂喂,干 什么啊?」 林秀棠道:「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一夥的,我们当然要对付你们了!」 柳涵碧匆匆避开一箭,叫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林秀棣连射三枝袖箭,口中叫道:「所以我们不是说对不起了么?」 柳蕴青道:「那就停手啊,用说的谁稀罕啊……啊呀!」话到半途,一枝袖 箭飕地从她眼边飞过,叮的一声,射落了她鬓边玉钗,一撮秀发飘了开来。若是 箭尖偏了寸许,柳蕴青那娇嫩的脸蛋不免带彩。 柳涵碧见姊妹险些受伤,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林秀棠叫道:「你,就是你, 那一箭是你射的!」 柳蕴青吓得额冒冷汗,眨了眨眼睛,随即气往上冲,一顿脚,叫道:「太过 分了,蛮不讲理!涵碧,帮我,我要打他!」只见碧影飘飘,姊妹两人,齐奔上 前,朝林秀棠左右夹攻。 林秀棠一回身,单掌迎击柳涵碧,道:「打就打,谁怕谁?」柳蕴青却给林 秀棣半途截住,立时走上了招。 两对双胞胎均擅联手迎敌,心有灵犀,这时一斗起来,只见乱箭纷飞,纤手 连舞,着实难分难解。 柳氏姊妹突然来到,小慕容得了空闲,立时撇下林家两兄弟,来援文渊。文 渊和卫高辛互佔优劣,一时不分高下,这时小慕容一来,卫高辛脸色微变,抽身 后退,摆脱文渊绵密的掌势追缠。 小慕容短剑朝卫高辛一指,眼睛瞥向文渊,道:「这老头太麻烦,我们一起 上。」文渊微微点头,心想:「保护于大人为先,得尽早收拾他。」 两人一左一右,合斗卫高辛。小慕容施展「霓裳羽衣剑」,飘忽灵动之极, 绕着他四下奔走,不时出剑奇袭,文渊则连变诸多曲意,佐以玄功内力,相辅相 成,更是厉害。卫高辛跟两人拆了数招,原已异常凶狠的脸色更加诡异,秃了的 额前浮满青筋,眼珠更是血红,态若疯狂。 林家兄弟久战无功,不由得都焦躁起来,偏偏柳氏姊妹纠缠不清,仗着云霄 派轻功巧妙绝顶,虽然真实功夫逊了两兄弟几筹,处身箭雨之下居然毫发无伤。 林秀棠连甩两箭,叫道:「喂,咱们今天不打了,改天再打罢!」 柳蕴青侧身急闪,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用箭射了人家,就想跑么?」 林秀棣叫道:「嘿,我哥哥那一箭可没射伤你哪!」 柳涵碧一噘嘴,叫道:「没受伤,可是我们已经吓到了啊!」这兄弟姊妹四 人穿梭过招之际,竟也不忘嘴上较劲,既动口,又动手。 兄弟两人被缠得火起,林秀棠忽然叫道:「二十八宿!」一喝之下,林秀棣 与之同时转身背靠背,两臂左右斜出,猛地一轮飒飒锐响,四条手臂对正四方, 大片袖箭猝然而出。一袖连环七箭,竟是难分先后,佈遍东南西北四方位,正是 兄弟拿手绝技「二十八宿连珠箭」。 如此发箭,如满天星斗,封尽周遭可避之地,柳氏姊妹齐声惊叫,同时向后 高跃。柳涵碧半空急翻纤腰微扭,从其中三箭之间避了过去。柳蕴青顺势后仰, 脚下一箭掠过,头才一仰,便听擦地一声,另一箭从她胸前顺她仰势飞过。 这密集如雨的神箭绝技,居然给柳氏姊妹,用云霄派「飞天九重霄」的「凌 空」「翻羽」二式避开,林家兄弟不禁大为吃惊,同时都想:「这两个姑娘,轻 功实在厉害!」其实柳氏姊妹限於功力不足,轻功尚未登峰造极。但是,论云霄 派轻功中的轻巧机灵,却已深得箇中三昧,这才避得过「二十八宿连珠箭」的攻 势。 柳涵碧一翻落地,笑道:「你们箭法太差,还伤不到我们!」 林秀棠眉毛上扬,道:「你们也碰不到我们一点衣角,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秀棣望向柳蕴青,正要说话,忽然眼睛睁大,怔然不语。 柳蕴青见他神色有异,心觉奇怪,双手叉腰,叫道:「喂……你盯着我做什 么?」 柳涵碧朝她看去,忽然惊声大叫:「蕴青,衣服!你的衣服!」 柳蕴青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原来她刚才躲箭之时,那从胸口掠过的 一箭,从她那浅浅的乳沟上飞过,因为她急跃而起,风灌得衣襟鼓起,她又是身 材娇小,这一箭来势急劲没碰着她一点肌肤,箭镞却已把她胸前衣襟整个射裂, 就如利刃所切,胸口衣料从中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白嫩的胸部,连乳头都快露出 来了。 柳蕴青吓得赶紧抱住胸部向后跳开,满脸通红地叫道:「你……你们……」 林家兄弟呆呆地瞧着柳蕴青,不知为何,都觉得裤裆里大为充实,一下子变得窄 了,见她遮住胸部,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来。 柳涵碧急忙挡在姊妹前面,叫道:「蕴青,快穿好呀!」 柳蕴青急道:「已经破了,怎么再穿啦?我……我……」一急之下,竟然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 柳涵碧惊叫道:「蕴青,等我啊!」 她快步追去,不忘回头指着两兄弟,骂道:「你们这两个坏蛋,又来欺负蕴 青!讨厌!差劲!下流!等我回去告诉秦师姐,你们就完蛋了!」 林秀棠跟着追去,叫道:「喂,喂,且慢,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 好像我们是坏人一样?」 柳涵碧奔得飞快,把他抛在后头,脚下不停,回头叫道:「本来就是!」 林秀棣跟在哥哥身边,叫道:「这太冤枉人了,停下来说清楚啊!」 柳蕴青跑在最前面,手掩胸口,不停掉泪,叫道:「涵碧,不要跟他们说话 啦!呜……呜呜……我完了啦,被他们这样看,乾脆去死算了……」 柳涵碧惊道:「慢点,慢点!蕴青,你可别乱来啊!我们先回去问秦师姐, 看有什么法子解决……」 林秀棣低声问道:「哥,女人给看到胸部,是这么严重的事?」 林秀棠道:「我哪知道?我还不是第一次看到,也还没看清楚啊。」四人两 前两后,转眼间都已不见踪影,看来林家兄弟连自己的任务也搁下不管了。 卫高辛见林秀棠、林秀棣追着两个小姑娘跑走,心想单凭一己之力,已难以 杀害于谦,蓦地厉吼一声,掌劈小慕容,趁她退避之际,冲出两人包夹。只听他 连声嘶吼,口吐白沫,手抓胸膛,显得十分痛苦。小慕容一怔,低声道:「他做 什么?」 文渊一掌拍去,叫道:「别放松,再攻!」 卫高辛却不再还招,仓皇窜至一旁,一跃而起,落至一株树木枝桠上。他剧 烈呼吸,狠狠瞪了文渊一眼,数声狂叫,以轻功连踏数棵庭树,越过墙头,竟自 逃了。 小慕容向文渊一望,道:「不追他么?」 文渊道:「穷寇莫追。他功力将尽,要是临危拼命,我没必胜把握,可能两 败俱伤。」 小慕容道:「他变得这么厉害?以前你不是赢得过他么?」 文渊走到旁边,捡起骊龙剑,微一沉思,道:「他虽然功力大进,但是看他 与我交手之初,一路猛攻,犹如脱韁野马,难以收势,内劲虽是凶猛,神情却越 来越辛苦。依我看,他这功力不是本身练出来的。虽说卫高辛本是高手,要进步 得如此之快,却太过匪夷所思。」 小慕容笑道:「你的武功也是进步得很快,那也是匪夷所思。」文渊一笑置 之。 小慕容收起短剑,道:「那两个男的追两位柳家姑娘去了,不过他们轻功比 较差,应该追不上,云霄派的人又都在京城里,不必我们担心了。这两个人是什 么来头?这身袖箭、甩手箭的功夫,可高明得很啊。」 文渊道:「他们自报姓名,是林秀棠、林秀棣兄弟,我是没听说过。」 小慕容歪着头想了一想,喃喃地道:「姓林啊,林嘛……」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下回见到大哥,我再问问他好了。」 文渊微笑道:「你刚才放了信号,可惜慕容兄没来,要不然这卫高辛定然跑 不了。」 小慕容笑道:「大哥又不在京城,那是放给你看的啊,是要你快点过来,不 然我可敌不过他。哪知道居然把那两位姑娘引来了,倒是始料未及……」 话至半途,庭院间突然青影闪动,一个男声叫道:「小妹!」 文渊和小慕容同时一呆,转身去看,只见长衫飘动,居然是慕容修到了。小 慕容眨眨眼睛,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慕容修道:「我怎么来了?你自己放的信号,问我?」 小慕容低下了头,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大哥,有一件事跟你说,你可别 生气喔。」 慕容修皱眉道:「什么事?」 小慕容拍拍后脑杓,抬起头,嘻皮笑脸地道:「大哥,其实,我没有要找你 啦。」 猛听一声极大的吸气声,紧跟着慕容修双眼一瞪,破口骂道:「臭丫头,死 丫头,没有要找我,放信号作什么?把你大哥耍着玩么?你大哥走路不费力是不 是?三更半夜翻城墙很轻松?」 他一连串骂出来,声音大如雷震,文渊倒退一步,暗暗苦笑,小慕容双手遮 住耳朵缩着脖子,睁一眼闭一眼,不迭道歉陪笑,道:「大……大……大哥…… 对不起啦……谁知道你就在京城呢?」 慕容修哼了一声,骂道:「你这丫头,成天搞鬼……」忽然,他瞥见小慕容 右肩染血,脸色登时一变,捉住小慕容右上臂,道:「怎么受伤了?」 小慕容道:「刚才有刺客来杀于大人……」 慕容修道:「于大人?什么于大人?」也不等小慕容说完,猛地回身揪住文 渊前襟,冷冷地道:「你这小子,居然没保护好我家小妹,让她受伤?」 小慕容急忙上来分开两人,嗔道:「大哥,你真是的!他伤得比我厉害,你 别为难他啦。」慕容修上下打量文渊,见他右臂、胸膛均已负伤,眼睛半闭,昂 首向天,道:「这点小伤算啥?男子汉大丈夫,只有上下两个头不能丢,其他小 伤都当是狗屁!」 文渊笑道:「受教了。」 这时于谦和紫缘见刺客离去,先后来到院子里。于谦道:「难为两位了,受 伤厉害么?」 文渊道:「皮肉外伤,不要紧。」 慕容修见了紫缘,道:「怎么,你这丫头也在这儿?」紫缘盈盈行礼,微笑 致意。 慕容修斜睨于谦,道:「你又是谁?」 小慕容笑道:「大哥,你正在人家家里,却问主人是谁?」 慕容修两眼一翻,道:「哦,你是那什么于大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修出言无礼,于谦却也不生气,说道:「兵部尚书于谦。这位是慕容姑 娘的兄长,那么是江湖上说的大慕容了?」 慕容修嘿地一声,道:「居然认得本大爷,你倒是有点见识嘛。」 紫缘见文渊和小慕容都受了伤,当下轻拍两人肩膀,柔声道:「先进去包紮 了伤口,有话再慢慢说罢。」 文渊微笑点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请教慕容兄,慕容兄既然来了,不 急着立刻便走吧?」 慕容修冷笑道:「嘿,我正好也有话要问!」陡听「刷」地一声,慕容修拔 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光抵住于谦咽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哪一点了不起, 竟然要我家小妹为了保护你受伤?」 文渊、紫缘见慕容修如此举动,不禁一阵惊愕。于谦却微微一笑,望向小慕 容。小慕容大为尴尬,心道:「昨天我才做的事,大哥又来一次?」她连忙按住 慕容修握剑的手,道:「大哥,等一下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别乱来啦!」慕容修 哼了一声,虽然收剑,却仍紧紧盯着于谦。 众人纷纷进了厅堂。文渊知道慕容修性子狂傲,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当下道:「紫缘,你跟慕容兄说一下,这些日子来的事,我跟小茵去处理一下伤 口。」 紫缘点头答应,道:「快去吧,让我来说就行了。」慕容修瞪了紫缘一眼, 紫缘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慕容修暗哼一声,眼朝天望,鼻子中呼出几口气,道:「说罢说罢。」 文渊和小慕容取了绷带,回房包扎伤口。小慕容笑道:「你倒是聪明,让紫 缘姐先绊住我大哥。」 文渊苦笑道:「慕容兄个性太烈了,紫缘在那儿,他总会收敛一点吧?」 小慕容嘻嘻一笑,道:「这我可不担保。」 她剪下一条绷带,道:「衣服脱掉,我来帮你。」文渊依言脱去上衣,两人 在床边坐了下来。 小慕容查看他胸膛伤势,道:「还好,卫高辛跟黄仲鬼还是差远了,上回你 中了太阴刀,那才叫厉害呢。」 文渊笑道:「我没能打赢卫高辛,跟黄仲鬼一样差得很远。」 小慕容微笑道:「有什么关系?你很厉害了,再过一两年,说不定可以像我 大哥一样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替文渊包扎,柔软的指尖碰着他的身体, 文渊不禁起了一阵遐思。 小慕容又替文渊包好右手创伤,跟着轻解罗衫,笑道:「该你帮我啦,可不 许动手动脚。」 文渊笑道:「你伤在肩上,动手是无论如何免不了了。」 小慕容脸上微红,笑道:「你敢动我的脚一下,我就踢你。」 文渊伸伸舌头,笑道:「知道,知道。」 他帮小慕容敷着伤药,一边说道:「慕容兄真是很担心你,平白无故地白跑 一趟,一看到你受伤,什么气话都不说了。」小慕容嗯了一声,叹道:「是啊, 从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宠我了。」 文渊替她裹好伤,轻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慕容动一动肩,笑道: 「这样舒服多啦。」 文渊一笑,穿上衣服,道:「小茵,等一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刚才对于 大人挥剑,我有点担心于大人会不会生气。」 小慕容也穿好了衣服,笑道:「不会的啦,昨晚他不都没生气……」 这话一出口,文渊立时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觉失言,心头一跳赶紧住口。 文渊道:「昨晚怎么了?」 小慕容若无其事,笑道:「那个……没什么呀,是……我打破了于大人的茶 杯……」文渊按住小慕容左肩,凝视着她。小慕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心儿怦怦 乱跳,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瞒着我什么事?」 小慕容眼睛一瞄,见文渊神色严肃,不禁有点害怕,低声道:「你……你别 这样看人家啦……」 文渊道:「究竟是什么事?」他望着小慕容,脸上虽然平和,可是却毫不放 松。 小慕容被文渊紧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渊不高兴,知道不能蒙混过去,只得 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好……好嘛,我说,你不要生气啦……」 她硬着头皮,把昨天晚上,对于谦白刃加身,出言威胁,加以试探的事情说 了出来,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 文渊听完,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小慕容低声道:「你生气了?」文渊深 呼吸几下,道:「我不想说,不过是生气了。」小慕容低下了头,脸色发白,一 时不敢说话。 文渊道:「于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这样对他?要是于大人被你吓到,口 气软了,你就真要杀他不成?」 小慕容急道:「我没有啊,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试试他……」 文渊怒道:「那也不是这么试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错人?还是 以为我太听韩师伯的话,没有主见?你一向都是那么聪明的,为什么会做这种傻 事?」 小慕容从来不曾被文渊说几句重话,心里一急,竟然哭了出来,紧紧搂住文 渊,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 呜呜……我是担心你嘛……」 文渊见她哭了,不禁有点心软,觉得话说得重了,心情登时缓和下来,轻声 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为了于大人一人安危才来 的。你这么做,实在过分了。」 小慕容紧抱着他,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生气,拜 托……」 文渊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小慕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生气一向 气消得很快。别哭了,好不好?」 小慕容点点头,擦擦眼泪,声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气了?」 文渊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气,想办法让我高兴吧。」 小慕容见他已无愠色,登时破涕为笑,搂紧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样你 会高兴,我就做什么。」 文渊笑道:「好,你让我动动脚,可别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这才真的开心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脱下裙子,双 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脚在这儿,请便呀。」 文渊见她下身全裸,私处只被衣摆稍微遮住,整条美腿都展现在自己眼前, 不禁笑道:「这么大胆?」 小慕容脸蛋一红,道:「不……不太好,是么?」 文渊摇头笑道:「很迷人,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生气了。」伸出了手,将小慕 容的右腿抱在身前,轻轻抚摸那嫩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轻轻呵了口气,眼睛微 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 文渊脱掉她右脚鞋袜,摸着她的脚踝,手指滑过她的脚背,在她的脚趾头间 轻轻骚动。小慕容忍不住格格地笑,笑道:「别这样,好痒哦。」 文渊轻声道:「那这样呢?」手指转移阵地,来到她柔嫩的脚底,食指在她 涌泉穴上轻巧地揉动。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娇笑连连,身子犹如花枝 乱颤。 她轻轻推着文渊,连声笑道:「不要……啊哈哈、啊啊、这样……这样太刺 激……」文渊把那纤足放到唇边,朝脚底吹了口气,一股异样的快感登时从她脚 心流遍全身。 小慕容呻吟一声,微发娇喘,轻声道:「这……这样,我要受不了了……」 忽然之间,文渊又开始搔她的痒。小慕容被他一弄,又开始笑个不停,忍不住起 身逃开,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文渊笑道:「是谁说要我请便的?」跟着起身,伸手来捉小慕容。 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经不生气啦,我不怕!」 文渊把脸一板,道:「那我现在又生气了,你怎么办?」 小慕容一边跑,一边做了个鬼脸,笑道:「吓死我了,拜托你别生气哦!」 两人在房中飞快追逐,几次小慕容差点被文渊抓住,都给她轻轻巧巧地躲了 开去。这时小慕容下身仍是赤裸,虽然她衣衫甚长,可以挡至大腿,但是奔跑纵 跃之时,仍不免迎风飘扬,把圆润的粉臀露给文渊观赏,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 文渊没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碍。 小慕容绕过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轻功是不是变差啦?」 文渊正在桌子另一头,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轻功!」小慕容还要调 侃,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绑住,身子被这么一拖,险些跌倒。她 连忙扶住桌子,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绷带,从桌底另一边飞来,捆住她的左脚。 小慕容这么一停,文渊已经放开绷带,翻过桌来,按住小慕容双肩,笑道: 「怎么样?」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时「啊唷」一声,现出痛楚神情。文渊陡 然想起她肩头有伤,急忙放手,道:「啊,抱歉,会痛么?」哪知小慕容舌头一 吐,笑道:「不会啊!」趁着他放手,转身便跑。 文渊应变也快,伸脚一踩,踩住她脚上拖着的绷带。小慕容才窜出一步,脚 下又是一踬,身形止住,登时被文渊从背后直搂进怀。 文渊笑道:「跑不掉了吧?」 小慕容微微喘气,脸蛋发红,道:「你越来越诈啦,还用绷带,不怕人家跌 倒?」 文渊咳了一声,笑道:「不知道是谁先耍诈骗人?我看得先把你绑起来,免 得一跑再跑,可会累坏人的。」 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嗫嚅道:「绑……绑起来?不要啦……」 本来文渊是随口说说,见她神情有点慌张,却真想用这法子来治治她了,登 时笑道:「正好这里有绷带,就用这个好了。」说着顺势把小慕容按在桌上,蹲 下身去,先把她左脚跟桌脚捆在一起。 小慕容有点惊慌,叫道:「喂,喂!不要啦,这……这样很丢脸……啊!讨 厌,不要……」就在这时,文渊又把她的右脚绑在另一只桌脚上。 文渊笑道:「这样正好。」一看那张八仙桌,灵机一动,又把小慕容的双手 拉向桌子另一边,分别用绷带将手腕和桌脚捆住。这么一来,小慕容整个人躺在 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经给绷带牢牢定住,动弹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 掉了。 文渊放下剩下的绷带,笑道:「大功告成!小茵,这下你没法子跑了罢?」 小慕容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渊,呼吸急促,却不回答。 文渊看着绑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详正自高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慕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么四肢开放地躺着,手脚全跟桌脚绑住,身体登时被 撑展开来,胸口衣服绷得紧紧的,双乳轮廓宛然。她双膝弯曲,脚底离地,因为 分绑桌子两脚,两条美腿迫得大大岔开。 又因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摆不免向上浮起,已经难为私处屏障,整个股间 曝露大半,在布料阴影下,看得出淡红色的花瓣。小慕容娇躯微扭,想要并拢双 腿,却是无能为力,那隐密的地方一经挣扎,嫩肉微颤更是给文渊莫大的刺激。 文渊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处日久,却还不曾见她如此双腿大开,将 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欢迎他长驱直入一般。他咳嗽几声,苦笑道:「是不是 有些奇怪?」 小慕容轻轻喘气,双颊红晕,满脸羞涩之态,叫道:「我就说啦,会……会 很丢脸的……你……你还要这样……这么坏……」 说着说着,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这羞於见人的姿势,在文渊的注视下,股间 已经缓缓流出爱液,滴落桌上,闪闪发亮。文渊见她在这姿势下如此害羞,不觉 也兴奋起来,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缓缓往内侧抚摸。 小慕容娇吟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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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3-31 23:57 只看TA 182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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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一) 文渊的手继续向内探索,指尖轻轻搔动她私处的毛发。小慕容的喘气更显急 促,身体竭力弹跳,却总因为四肢给绷带束缚住,纤腰一撑起来,又被迫落下, 屁股不断拍打着桌面,形成一阵清脆的节奏。 「啊哈……啊哈……」小慕容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两条不得自由的腿微 微颤抖,股间不停泌出汁液,两片嫩唇门户大开,不知不觉之中,藏於其中的小 花蒂也已凸起。文渊用手指掬取一点爱液,拇指和食指撘了撘,不禁笑道:「小 茵,你今天不但湿得快,还比平常多呢。」 小慕容害羞不已,喘道:「你……你少乱讲……我哪有啊?」 文渊笑道:「你还不认?」右手一拊,手掌在她私处磨了一磨。小慕容呻吟 几声,只觉得全身发软,正自恍惚,文渊掌上已沾了一大片爱液,在自己面前晃 了晃。 小慕容迷迷糊糊地望过去,只见他手上湿淋淋地,像是刚洗过手一样,不由 得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别欺负我啦,快……快放开我……」 文渊摸摸她那柔绢似的大腿肌肤,笑道:「平常你太调皮,今天正好教训你 一下,怎么能放?」 小慕容急道:「你这人!讨厌,我……我不要被这样绑着啦!这样子,丢脸 死了……拜托,放开我啦……」 文渊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股间的爱液却潺湲不绝,已有几滴从桌面流 到边缘,垂在那儿要掉不掉的,身体的反应跟她口中所求可不能配合。 他轻捻一下小慕容的花蒂,笑道:「我看你好像很高兴啊,你不是很喜欢翻 新花样么?」 小慕容私处受到重大刺激,登时娇声呻吟,红着脸蛋叫道:「我……啊啊、 啊哈、呀!可是……这种姿势,我不能动了……」 文渊笑道:「那我来动就好了。」 说着低下身子,解开她的上衣,将那赏心悦目的乳房展现出来,轻轻亲吻起 来。 当他吻到那粉红色的尖端时,小慕容的身体又颤了起来,晶莹的肌肤上渗出 汗滴,不住喘气,轻轻地道:「好了……好了啦,不要弄了,快点,快点……」 文渊站直身子,开始松开腰带,笑道:「这么急着要?」 小慕容一张俏脸红通通地,道:「你别忘了,大哥还在等我们。」 文渊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时间相当紧迫了?」 小慕容面露娇笑,道:「所以嘛,要么你先放我,大哥走了我们再来……不 然,你这回可只能做一下子了。」 文渊笑道:「一下子也好。」说着捉住小慕容的大腿,向后一拉,身体向前 送去。 小慕容感到一根灼热的硬物缓缓插入,登时惊叫一声:「啊、啊啊……」由 於她平躺在桌面上,私处水平朝着文渊,文渊的阳具轻易地长驱直入,直抵娇躯 最深处,小慕容蓦地感觉全身紧绷,不由得失声呼唤,不由自主想要夹紧双腿。 但是在绷带捆绑下,这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文渊接连抽动几下,小慕容毫无抗拒之能,只有腰间不断拱起落下,雪白的 小腹上汗珠流动,反应着文渊的动作。小慕容喘气连连,间歇地左右甩头,眼角 带着点泪水,叫道:「啊、不要……太……太里面了啦……啊!啊呀!」 文渊见她反应激烈,连忙放慢速度,问道:「小茵,会痛吗?」 小慕容喘道:「不……不是……只是我……我……我受不了啊,你弄得太深 了啦……这样下去,我……我会……」突然脸上一红,不再说下去。 文渊道:「会怎么样?」 小慕容别过脸蛋,脸色羞赧,低声道:「我……我……那个……」 文渊看她吞吞吐吐地,比平常羞涩得多,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不由得兴味 盎然,笑道:「你要是不说,我直接问你的身子啰。」腰间再次摆动起来,两人 股间碰撞,阳具飞快出入,响起了爱液润滑的声音。 小慕容连声呻吟,满脸羞涩之情,急叫道:「不……不要啦!……真的…… 不……啊……啊哈、啊哈、哈……」她叫了几声,文渊的手便摸到了她脸上,指 尖抚弄着她的樱唇,令她的抗议缓了下来,转变成舒服的喘声。 小慕容一边喘气,又感觉到乳房上一阵温热,已被文渊手掌握住,温柔地把 玩着,乳头被他的手指悄悄挑逗,送来一波波的快感。小慕容羞得螓首乱摇,娇 声喘道:「文……渊……哥哥……啊啊……文大哥……拜托啦……放过我……要 是……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 文渊手指转往她的腿根,柔声道:「要怎么啦?」说着手指又转移阵地,再 次揉捻她的阴蒂,只把小慕容刺激得全身绷紧,高声哀吟,脑海一片空白,一阵 剧烈兴奋涌上心头,还以为自己要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两人交合的姿势,本来是能够深入女体,但是对阴蒂刺激较少,照理来 说小慕容得到的快感会弱了些。但是文渊双管齐下,用手指稍加爱抚,成效竟是 出奇的好,小慕容马上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失魂落魄,呻吟声不绝於耳,再也喊不 出要文渊停下来的话了。只见她双唇微颤,不住呵出温暖的芳息,私处的软肉阵 阵紧缩,好像无数根小舌头,舔弄着文渊的阳具。 文渊越弄越是兴奋,情不自禁蒂低下头去,「啜……啜」地吻着小慕容的乳 头,耳边依稀听到她甜美的呻吟声:「啊……好棒、好舒服……啊哈、哈……不 行了……」文渊听在耳中,心里更为亢奋,知道每当小慕容言语紊乱,难已自制 时,就是她将近高潮的时分,当下更是加紧捅弄,使小慕容的嫩肌磨蹭得加倍激 烈。 只听得桌子喀啦喀啦地摇晃着,小慕容的身体奋力跳动,几乎有点呜咽地叫 道:「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啦!我……我忍不住了!」 就再这时,文渊双手抱住小慕容纤腰,轻唤一声,放出了滚烫的阳精,全部 注入了小慕容的身体里。小慕容颤声惊呼,跟着满脸发烫,紧紧闭上眼睛,神色 极为羞怯。文渊泄出精液,腰间一松,舒了口气,柔声道:「小茵!」小慕容嗯 了一声,声音很是不稳,脸上的羞意更增,还是没睁开眼睛。 文渊见她已然完事,却还是这么害羞,正想取笑几句,忽然觉得下身湿润, 一股水液淅沥淅沥地淋上阳具,鼻中还飘来了一阵混着茶香的异味。 文渊呆了一呆,见到小慕容紧闭双眸的羞态,忽然醒悟,急忙低头一看。只 见小慕容股间湿淋淋的一片,除了原本的爱液氾滥,又涌出了另一道淡黄色的水 流,加湿了两人的下体。 小慕容睁开眼睛,看见文渊正瞧着自己失禁的模样,羞得只想打个地洞钻进 去,急忙叫道:「讨厌,不要看!」文渊却怔怔地目睹全程,看那水柱从她下体 放出,声势渐弱,变成一点一点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小慕容羞不可抑, 若非双手不得自由,早就捂住了脸。 文渊有点尴尬地搔搔头,道:「这……结束了?」 小慕容羞愧地偏过头,低声道:「不然怎样?你还想看不成?……人家…… 人家……呜……你怎么可以看嘛,丢脸死了……」 文渊见她急得快要哭了,连忙道:「别在意嘛,是我看到又不是别人……」 小慕容急道:「是你也不可以啦!我……我……这么难看的样子……」 文渊笑道:「那儿的话,你怎么会难看呢?」 小慕容不安地眨着眼睛仍是一派羞涩神情,道:「你就是喜欢哄我,这…… 解手的样子,还会好看不成?好了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文渊把捆住小慕容手脚的绷带解开,小慕容从桌上跳了下来,一站到地上, 却有些脚步不稳,跌在文渊怀里,文渊连忙扶住她。小慕容嗔道:「都是你啦, 把人家绑着那么久!」 文渊笑道:「那不是你自己不乖,自己讨罚的?」 小慕容脸上一红,道:「每次都这样罚,我才受不了呢。哼,人家都求你放 开了,你还不放,害我……害我这样丢人。」 文渊笑道:「你要是早说要解手,我一定放呀,可是你又不说。」 小慕容搓搓手指,低声道:「哪能说啊?要是说了,搞不好你更要欺负我, 在……在进来之前,就让我……我……这样了……」 文渊脸上一热,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小慕容瞄了他一眼,笑道:「你对紫缘姐不坏,对华家妹子也不坏,就是对 我坏。」 两人调笑一番,拿手巾把身子揩抹乾净,穿好衣物,又过了好一阵子。小慕 容想起刚才当着文渊的面失禁,脸蛋仍是红扑扑地,说道:「喂,刚才……刚才 那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文渊道:「这当然。」 小慕容道:「要是说了,你怎么办?」 文渊见她紧张之极,不禁笑道:「说就说了罢,出口的话还能吞回来么?」 小慕容急道:「什么?你……你怎么这样啦!」 文渊哈哈一笑,拍拍她的头,道:「开玩笑的,别担心,我怎么会说?」拉 着依然脸红的小慕容走出厢房,走向大厅。 到了厅上,两人见了于谦和紫缘,慕容修已经不在。小慕容左右张望,道: 「大哥呢?」 紫缘微笑道:「他先走啦。」 小慕容啊了一声,叫道:「走了?」 紫缘道:「是啊,他问完了事情,说不打扰你们,所以就先走了。」文渊和 小慕容一听,同时心头一跳,脸上发烧。 小慕容嗫嚅道:「大哥他……他……该不会来找过我们了?」 紫缘微笑道:「是啊,他等得不耐烦,不等着带路就跑去厢房了,一回来, 就这么说。他没跟你们说话么?」 两人听了,眼光暗交,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凭慕容修如此内力,隔着 一道门,自然把两人种种亲暱声音都听在耳里,全然瞒他不过了。紫缘微笑着望 向两人,眼神也带透着些取笑的意思,只不过在于谦面前,三人心照不宣,只有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慕容若无其事地道:「大哥真是的,我们还有事要问他呢。」 紫缘浅浅一笑,道:「没关系,他说过几天会再来,有事还可以问。」 文渊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三个人一搭一唱,于谦望在眼里,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经意地笑了笑, 道:「今天辛苦三位了。文公子,我有些话想私下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文渊道:「这是当然。」 于谦点点头带着文渊来到自己的书房。于谦问道:「文公子,今晚的刺客, 当真是皇陵派的人?」 文渊道:「不只是皇陵派,另有两人,是瓦剌太师也先的部下。」 于谦沉吟道:「也先,是么?」 文渊道:「照这情形看来,或许龙驭清跟也先有所勾结。若非如此,龙驭清 单凭皇陵派人力,恐怕也不敢起兵造反,但是有了外援,那就另当别论。」 于谦点点头,在房中来回踱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文公子,我想请你看一 样东西。」于谦说着,走到一座木柜之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卷锦缎,展 了开来。 文渊一看,见那锦上绣的景緻,霎时间心下凛然,心道:「是十景缎?这片 景是「平湖秋月」!」昔日他跟踪邵飞来到于府,已知道于谦拥有十景缎之一, 这时尚未问过于谦,却不料于谦自己先拿了出来。 只听于谦说道:「这是我于氏先人遗留下的一疋锦缎,靖威王赵王爷,曾几 次派人向我借观此锦,我一直不明所以,只道他贪图这锦缎绣工精巧,想要据为 己有。前些日子,韩先生才与我说,这锦缎共有十疋,分别绣有西湖十景,称为 『十景缎』。」 文渊道:「正是,在下也有其中一疋。」 于谦奇道:「你也有?」 文渊道:「是一位前辈交给紫缘姑娘的。」 于谦道:「韩先生说,这锦缎之中藏有一个秘密,解开这个秘密,便可以得 到人生的至乐。」 文渊闻言一怔,道:「人生至乐?」他虽知十景缎中暗藏玄机,但是从巾帼 庄四女到任剑清,都不知其中奥妙。他本来想,其中若非藏有特异武功,便是寻 觅前人珍宝的线索,这时听于谦转述韩虚清的话,听得「人生至乐」,不禁有点 迷惑,暗想:「这可有点奇了。人生至乐,所指为何?」 于谦道:「我听说龙驭清手中,已经得到了其中几疋锦缎,看来靖威王是和 他合作谋取。我一介文官,一辈子也不会去搜罗十景缎,留在我的手中,并无益 处。文公子,这疋锦缎,我打算交给你。」 文渊吃了一惊,连忙挥手,道:「这是于大人的传家之宝,晚生何德何能, 怎敢受此餽赠?」 于谦笑道:「什么传家之宝?此类书画锦绣,要是挂出来观赏,用以怡情养 性尚可。成天收在柜子里,等於没有。这锦缎於我无用,前人也不曾嘱咐善加保 管,留至今日,并无多大意义。」 于谦说到这里,脸色肃然,又道:「于谦身处宦海,福祸无常,今日虽是身 居高官,却难保,哪一日不会身败名裂。这十景缎若留在于谦手上,或有不保之 日,那时候为他人所用,若落入龙驭清之流手中,所谓至乐云云,不论为何,总 是后果堪忧。我将它交给你,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身怀绝技,料想不会轻易为人 所算计……」 文渊道:「这可不然,江湖上武功智计胜过晚生的,多如繁星。」 于谦微笑道:「江湖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了。」说着卷起那「平湖秋月」 锦缎,说道:「总而言之,这锦缎我是交给你了。现在的于谦,已经没有多余的 力气,在这东西的争夺上花费心思。这锦缎带来至乐也好,争斗也罢,你且自衡 量是否要将它留下。若是你不愿卷入纷争,就是将它烧毁,于谦也乐观其成。」 于谦说着,已将那锦缎送到文渊面前。 文渊看着那一卷锦缎,望不见里面巧夺天工的绣法时,实在是平平无奇,不 露半点光华,可是就凭这「十景缎」之名,龙驭清一旦知道,定会设法谋取,届 时又有一番苦斗。 他忽然一想:「斗就斗,又如何?我既然来保护于大人,本就是摆明了跟皇 陵派作对。反正手上已有『柳浪闻莺』,再来一疋那也无妨。于大人所言不错, 他实在不该平白无故,多了这一个负担。巾帼庄石庄主不肯毁去十景缎,我可不 必在意,真到了必要关头,将它毁了便是。」 想到这里,文渊心情豁然开朗,接过于谦手中的锦缎,道:「晚生明白了, 这个责任,我接下了。」 他回想有关十景缎的种种:「蓝姑娘曾说,龙驭清得到了其中两景,并知道 六景的下落。六景……哎,这不是废话么?师父同门四人各有一疋,龙驭清自然 知道,而他自己有两疋,自是又得到了一疋,加上他派人去巾帼庄那又是一疋。 这么算一算……我也拿了两景,龙驭清两景,韩师伯、任师叔各有一景,师父生 前也该有一景,只是我们都没有看过。加上巾帼庄,那已经是十知其八。剩下两 景,不知所在何方?」 文渊从听闻十景缎之名至此,才见到第二景,但是一经推敲,实在是有八景 的下落都呼之欲出。他又想起「人生至乐」,只觉得扑朔迷离,实在想不透这是 什么意思。他不禁怀疑:「所谓人生至乐,真有个定论么?到底是何涵义?这可 真是玄之又玄,令人费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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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3-31 23:58 只看TA 183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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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 于谦虽知卫高辛来犯,必是受了龙驭清指示,但若要向景泰皇帝上奏龙驭清 的是非,却也无实证在手。文渊和于谦商议过后,决定按兵不动,若是皇陵派再 次派人来袭,便要将对方擒下,如此有了凭证,方能对付龙驭清的势力。 然而从卫高辛、林家兄弟夜袭于府之后,一连几天,于府再没有发生任何骚 动。小慕容和华瑄轮流陪着赵婉雁,也不曾遇上什么为难事。文渊担心柳氏姊妹 安危,在那日天明之后,前往白府探问,知道姊妹两人摆脱了林家兄弟,已平安 无事地回来,也就放下了心。 如此时日匆匆,半个月过去,文渊一如往常,练琴、练剑、练内功,悠然自 得。偶尔思及十景缎之事,却也是全无头绪,索性抛开不想。紫缘却对这两疋锦 缎很是喜欢,不时取出来观赏凝视,一看就可以看上好半天。 这一日是小慕容陪着赵婉雁,华瑄住在于府。当天文渊和华瑄在院子里练过 功夫,回到房里,便见两疋锦缎在桌上铺开,紫缘站在桌前,静静端详。华瑄笑 道:「紫缘姐姐,你每天都看这锦缎,看不腻呀?」紫缘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说道:「这锦缎绣得很好,我想学一学这绣法。」 华瑄一听,想起了首次跟紫缘、赵婉雁学刺绣的经过,登时头痛不已,道: 「刺绣有什么好玩嘛?紫缘姐,别学了啦!」 紫缘微笑道:「我觉得很有趣呀。瑄妹,等我研究出来这些绣法,要不要我 教你?」 华瑄吓了一跳,往旁边床上一倒,连连挥手,叫道:「不了……不了,紫缘 姐,你学你的,千万别再教我。这功夫折腾人得要命,我……我可做不来!」 文渊走到紫缘身边,笑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成果来了么?」 紫缘脸颊微红,道:「还不成呢,这绣法相当精细,难懂得很。织出这十景 缎的人,实在了不起。」 文渊道:「嗯,难不成十景缎的秘密,就是这巧夺天工的刺绣技术么?」 紫缘嫣然一笑,道:「要是把这个大秘密告诉龙驭清,你想他会怎么样?」 文渊笑道:「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武林第一的刺绣名匠?」 紫缘笑道:「我说他一定也看不懂。」顿了一顿,忽道:「赵姑娘的刺绣本 领,可才真是好呢。要是赵姑娘在这儿,她一定也喜欢看这锦缎。」 华瑄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说道:「对啦,文师兄,我们该接赵姐姐过来了 罢?向师兄说一个月后会回来,今天刚好一个月啦!」 文渊这才想起,向扬独自一人出外练功,至今已是整整一个满月。他知道师 兄最重然诺,尤其赵婉雁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决不会违期不返,当下道:「说得 是,算算日子,师兄也该要回来了。」 华瑄道:「那我今天过去,要是见到了向师兄,就可以跟慕容姐姐一起回来 啰?」 文渊略一沉思,道:「你顺便问问师兄,看他是否要搬过来同住。如今龙驭 清的意图昭然若揭,倘若师兄能来相助,便多了几分力量。」 华瑄拍一下手,笑道:「好呀,向师兄也过来,更不怕那些恶人了。」 当下华瑄骑了一匹快马,出了京城,前往赵婉雁在野外住的小屋。一路马蹄 哒哒,到了屋前,她翻身下马,叫道:「慕容姐姐!赵姐姐!」 过得一会儿,赵婉雁出来开门,微笑道:「华姑娘,今天来得好早啊。」 华瑄嘻嘻地笑,道:「今天不一样嘛。」说着一看赵婉雁,见她容光焕发, 脸上的笑容似乎收也收不住,显是心情奇佳,当下问道:「赵姐姐,向师兄回来 了没啊?」 赵婉雁道:「还没有。」 华瑄笑道:「啊,向师兄还没回来,你就这么高兴,要是回来了……」说着 突然半途打住,一时倒想不出如何形容,便道:「那一定更高兴了!」 赵婉雁略感害羞,脸上露出靦腆的微笑,说道:「向大哥回来,我当然高兴 啦。华姑娘,先进来里面吧。」说罢,带着华瑄进了屋子。 小慕容迎上前来,笑道:「哎呀,只有华家妹子一个来,没有向公子么?」 赵婉雁一听,脸颊更增羞红,道:「怎么啦,你们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我可 没有对不起你们啊。」 小慕容笑道:「哪儿的话,怎么是取笑呢?我们可是真心真意,帮你盼着你 的向大哥回来呀。」 赵婉雁红着脸走到一旁,不跟她们说话。 小慕容笑道:「喂……喂,怎么跑啦?妹子,你瞧一下,赵姑娘是不是生气 了?」 华瑄歪着身子去看赵婉雁脸色,登时笑道:「哪有生气啊,赵姐姐偷偷在笑 呢!」赵婉雁更加羞了,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里,关上了门,还听到小慕容和华瑄 愉快的笑声。 她呼了口气,坐在床缘,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转头往旁边的小白虎拍拍手, 轻声道:「宝宝,来。」小白虎原本卧在地上,这时立刻站了起来,爬上床去。 赵婉雁把牠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向大哥出去这么久,你想不想他?」小 白虎叫了一声。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快要回来了哦。」小白虎又叫了一声。 赵婉雁轻轻抚摸牠的皮毛,心里满怀期待,心道:「向大哥,早一点……早一点 回来吧……」 时辰慢慢过去,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了一片橘红,晚霞满天。 三个姑娘在小屋中等着,都不禁有点茫然起来。华瑄见赵婉雁凝望窗外,神 情虽然平静,却藏不住焦急期盼的气氛。她轻轻拉了拉小慕容的衣袖,低声道: 「慕容姐姐,我看好像不太妙。」小慕容望了望赵婉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 有耸耸肩膀。 再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朦胧,夕阳也将要落下山头。赵婉雁忽道:「慕容 姑娘,你先回京城好了。」 小慕容一怔,道:「我先回去?」 赵婉雁点点头,道:「本来今天就是华姑娘留下来嘛。天要黑了,你如果不 赶快动身,会来不及进城的。」 小慕容搔搔脸颊,道:「这是没错,可……可是……」朝华瑄望了一眼,显 得有些为难。 赵婉雁微笑道:「没关系的,向大哥今天怕是有事耽搁了,华姑娘可能也回 不去啦。慕容姑娘,你先回去好了,我……我不要紧的。」她口中这么说,可是 声调中的落寞之意,华瑄和小慕容却都听了出来。 小慕容虽然聪明,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好罢,那我先走啦。妹子, 你陪着赵姑娘哦。」 小慕容乘上华瑄骑来的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华瑄目送小慕容离开,回 头望着赵婉雁,嗯了几声,低声道:「向师兄可能没弄清日子啦,这……说是一 个月,可是也很难算得刚刚好嘛,就是用手指数,也常常会多一天少一天的…… 呃……赵姐姐,你……你就……呃、呃……」 赵婉雁轻轻举手,笑道:「华姑娘,我没事的。」说着关上窗子,道:「你 来帮我一下好不好?该做点菜了。」 华瑄连忙道:「啊,好!」 两女弄了些简单的饭菜,自行用了。这时早已入夜,赵婉雁点了烛光,望着 那时明时暗的烛火,呆呆地发楞起来。 直至三更半夜,忽听淅沥声响,渐响渐密,下起了雨。过了不久,小雨成了 大雨,屋顶上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赵婉雁坐在桌前,脸上并无倦容,华瑄听着雨点答答,却已经眼皮沉重,昏 昏欲睡起来。本来华瑄身怀上乘武功,绝不会比赵婉雁容易困倦,但是处在这尴 尬之极的气氛下,却是令她疲累不已,忍不住道:「赵姐姐,你还不睡么?」 赵婉雁轻声道:「你先睡吧,我不累。」 华瑄叹了口气,道:「赵姐姐,不要等了啦,也许向师兄算错日子……」 赵婉雁微笑道:「我知道的。华姑娘,你睡吧,我真的不累,也睡不着。」 华瑄见她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进房去。 赵婉雁见华瑄进去睡了,便即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边。夜幕低垂,大雨滂 沱,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旷野惟闻雨声,一个人影也没有。霎时之间,赵婉雁忽 觉双颊湿凉,只道是雨水洒落,用手一摸,才发觉是自己的泪水,滴滴溜溜地从 眼眶滑了下来。 她轻轻颤了颤肩,微带呜咽,轻声道:「向大哥……你在哪里?」 同样在倾盆大雨之下,一处荒僻的山岗中,向扬站在十数棵断裂的树木间, 全身早被雨水打湿,剧烈喘气,衣襟前一片鲜红。 在这一个月里,他费尽心思,钻研寰宇神通,修练九通雷掌,功力究竟有没 有进步,却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唯一确定的,却是内伤又加剧了。 向扬大口喘气,竭力平复内息,心里懊丧不已,暗道:「没有用,这么修练 下去,功力只怕还要退步。今天……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日复一日的修练中,向扬已经算不清到底离开赵婉雁几天了。他抬头望着天 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有点冷意。向扬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师弟 的武功,应该又进步了罢。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果然……总有一天,我会比 不过他的。」 他想着龙驭清的话,一想再想,只觉脑中一团混乱,忍不住放声大叫,一掌 往旁边的松树打去。「喀啦」一声又有一株青松倒下,地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向扬一掌击出,顿觉胸口剧痛,不禁按紧心口,沉声喘气。忽听一个女子声 音说道:「向兄,你到底在做什么?」 向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撑着纸伞远远站在一旁,伞上雨点答啦答啦地 响。黑夜大雨之中,向扬看不清她容貌,只凭声音分辨,说道:「是石姑娘?」 那女子微笑道:「是。」这持伞的女子,却是巾帼庄大庄主石娘子。 向扬呼吸略定,道:「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石娘子道:「这儿离巾帼庄没多远,我不能来这走走么?向兄,你又来这儿 做什么?」 向扬道:「没什么,练练功夫。」 石娘子微笑道:「连着这么多日子,练功练到呕血还不停止,就不能说没什 么了。」向扬默然不语,迳自在雨中走开。 石娘子跟在后面,叫道:「向兄,留步!」向扬回过头来,静静地道:「石 姑娘有何指教?」石娘子向他凝视一阵,微微一笑,道:「向兄一个人练功,似 乎相当不悦。我可以请教几招吗?」 向扬转身面对石娘子,道:「石姑娘,你盯住我几天了?」 石娘子道:「包括今天,一共六天。」 向扬一听,忽生怒气,叫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 石娘子道:「不敢,向兄不是在练功么,又有什么笑话可看?」 向扬一听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石姑娘有意讨教,在下奉陪。」 石娘子微笑道:「那么得罪了,请赐教。」素手一摆,将纸伞收了起来,大 雨淋在她身上,很快便将她全身上下打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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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0 只看TA 184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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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 向扬更不打话,单掌朝天,雨点不住打在他掌心。上身微仰,九转玄功内息 略一流转,旋即猱身攻上,右掌虚揽,掌力吞吐不定,犹如星芒闪烁,令人不易 捉摸。 石娘子嗯了一声,脚步错动不与向扬掌势交锋,身子朝左侧开,说道:「向 兄,这不是『九通雷掌』罢?」向扬默不作声,聚精会神,一瞬间连拍七掌,有 轻有重,劲力甚为玄妙。这是「寰宇神通」中的变化,向扬并未修练大成,石娘 子眼光犀利,双掌连环劈出,掌法快捷爽脆,竟然招招佔得先机,把向扬的攻势 完全逼退回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石娘子已一掌按住向扬胸膛。 向扬脸色微变,站立不动。石娘子撤了掌,道:「向兄,认真点罢。」 向扬深深呼吸几下,道:「算了,不打了。」 石娘子道:「怎么了?向兄练功过久,太累了么?」向扬不答,走到一旁树 下。浓荫遮挡不少豪雨,但雨水依然从枝叶间连串落下,淋在向扬身上。 石娘子见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登时脸色凝重走上前去,大声叫道:「向 兄,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岂不让江湖同道耻笑,说道华玄清后继无人?龙驭清几 句言语,便将你诱得这般心意不定了?」 就在这时,黑夜中轰然一道闪电,白光照得一瞬光亮。向扬猛然回头,厉声 道:「你说什么?」 石娘子神色淡然,说道:「龙驭清跟你说过什么,我都知道了。」 向扬道:「你怎么会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石娘子面朝旁边林子,叫道:「四妹!」 只见一个少女戴着斗笠,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向扬, 显得颇为忐忑。向扬见杨小鹃也在此地,自己却也没有察觉,不禁心下一凉,忽 又觉得心口绞痛起来。 杨小鹃有点怯意地望着向扬,低声道:「向公子,是……是我听到的。」 向扬道:「你如何听到的?」 杨小鹃看了看石娘子,轻轻地道:「大姐,让我跟向公子说吧。」 石娘子点点头,道:「我在山下等你。」说着撑起纸伞,待要举步,又向杨 小鹃淡淡一笑,才缓步走入林间。 杨小鹃见大姐离开,脸上增添了几分紧张的神气,低声道:「我……我那天 离开庄子,要去京城,路上瞧见了一个曾在庄里卧底的奸细,就是神驼帮骆天胜 的女儿叫做骆金铃。我偷偷跟着她,看到她到了一间小屋,你跟赵姑娘都住在里 面。」说到这里,杨小鹃突然脸上泛红,甚是羞涩,斗笠的前缘低下去了几分。 向扬虽然见过骆金铃,还从云非常手里救过了她,却不知她的名字身分,这 时听见了,也不在意,道:「骆天胜的女儿,又怎么了?」 杨小鹃道:「我看她鬼鬼祟祟,以为她要下手暗算你们,正想出声警告,忽 然看见文公子、华姑娘远远地来了。那骆金铃立刻逃开,我本来想追上去,想不 到还没跨步,就看见龙驭清藏在另一边,骆金铃往那儿跑了过去。龙驭清这等厉 害,我怎能跟他硬碰?只好继续躲着啦。」 这时雨势稍弱,淅沥淅沥的雨声放缓了不少。向扬回想当日情境,道:「你 躲在一旁,看了我跟文师弟的比试?」 杨小鹃道:「是啊。」 她说到这里,急忙跟着补上:「你虽然昏倒了,可那是因为你有伤在身啊。 要在平常,你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 向扬冷哼一声,道:「你到底躲着偷看了多久?」 杨小鹃手指拨拨脸颊,脸蛋透着一抹红晕,悄声道:「一直看到半夜。」 向扬又是一哼,道:「好,算我姓向的无能给人盯了这么久也没察觉……」 忽然心念一动,说道:「且慢,你为什么要一直偷看?你我是友非敌,大可进屋 子来见面。」 杨小鹃红着脸蛋,稍稍别过了头,道:「我担心你的伤啊。可要是进去,免 不了打扰你跟赵姑娘,乾脆待在外头。」向扬再次回忆,自己昏厥转醒之后,便 和赵婉雁缠绵了一回,直到赵婉雁入睡以前,两人调情说笑,数也数不清,杨小 鹃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好意思进来? 想到此处,向扬再一看杨小鹃的神态,虽然夜色昏暗,但天边电光闪动下, 仍见她眼波如水双腮透红,说不尽的羞赧,定是把屋里两人的亲暱状看了个全。 想透此节,向扬顿感一阵尴尬,岔开话题,道:「你说见到龙驭清,他也一直监 视着我?」 杨小鹃迅速摇头,道:「不,文公子他们一走龙驭清也就走啦。到了夜里, 他才再过来。」 她稍一迟疑,又道:「向公子,我说呢,你别听龙驭清那些胡言乱语啦。他 挑拨你跟文公子师兄弟的感情肯定是个阴谋,你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烦恼,又 这样伤了身,我……」忽然又踌躇了一下,悄声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啊。」 向扬面露苦笑,摇了摇头,道:「我岂不知龙驭清不怀好意?可是他有一点 是说对了。师弟天资聪颖,悟性超群,涉足江湖以来,武功突飞猛进不出几年, 势必远远胜过了我。我这个做师兄的,怕是有点名不符实了。」 杨小鹃急忙否定,道:「哪有这回事?向公子,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向扬似乎没有听见,喃喃地道:「从小到大,师弟学什么都快,又会弹琴, 又会读书,现下武功……也要赶过我了。师父传我寰宇神通,我修练至今,几无 所成……师父,你为什么不传给师弟,要传给我?师弟这等聪明,给他练了不是 更好么?为什么传给我?我……我……」他自言自语,神色越显痛苦,慢慢低下 了头,手掌紧抓心口。 眼见向扬神态大异,杨小鹃甚为吃惊,连忙上前问道:「向公子,怎……怎 么啦?」才走上几步,忽听向扬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左臂横扫,一股强烈之极 的劲风骤然迸发,把她推得跌出好几步,「哗刺」一声坐在地上,水花四溅,戴 着的斗笠也给震飞,豆大的雨粒洒尽秀发。 正当杨小鹃错愕之际,向扬连声大吼,双掌连环重击,「砰、砰、砰」数声 大响,雄猛绝伦的掌力接连印在一棵古松上,震得树干从中断裂。半空打起一声 雷响,向扬飞身再推一掌,松树顿时轰隆倒下。 天空接连打了几个霹雳,闪光照耀之下,杨小鹃见向扬咬牙切齿神情痛苦, 心里不由得慌了,一个翻身跳起来,道:「向公子,你定下神来,别太……」话 才说到一半,又是几个惊雷震动,轰轰雷霆,风雨大作,打断了她的话头。向扬 一声怒吼,伸手指着雷雨夜空,叫道:「王八蛋,你发什么威?想跟我向扬比划 几招么?要比就比,谁怕谁!」 呼吼声中,向扬身形飞窜,双掌连出,使的全是九通雷掌的猛招,「雷鼓动 山川」、「疾雷动万物」、「春雷百卉坼」、「风雷遶石坛」,每一招都是威不 可当,数掌之间,必有一株苍松倒下。霎时四下松针纷飞,松果乱滚,狂风暴雨 中雷声隆隆。杨小鹃为他狂态所慑,一时吓得呆了,浑不知该如何是好。 数十招掌力击发出来,向扬也已大耗力气,站定下来,不住口地喘气,旁边 横七竖八,都是松树的残枝断干。杨小鹃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声道:「向公 子!」 向扬神色茫然,并不回应,忽然脚下一软,向前倒了下去。杨小鹃急忙将他 扶住,却见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杨小鹃搀扶他到一边树底坐下。大雨倾淋之 下,向扬衣衫头发都已湿尽,凌乱不堪。 杨小鹃心中难过,叹了口气,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轻轻地道:「何必这 么想不开嘛!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向扬憔悴的模样,杨小鹃喉头一阵哽 咽,左手按住向扬丹田右手轻轻托住他的后心,心道:「反正先救醒你再说。」 微一运气,丝丝真气便从双手掌心传了过去。 她擅长拳脚弹弓,内功修为并不深湛,内力鼓荡几次,向扬还是昏昏沉沉。 杨小鹃只觉向扬体内真气混乱,好似棉絮纷飞,自己的内力送将过去,往往音讯 全无,不知所踪,不禁着急起来,心道:「这可怎么办?唉,早知道就该少偷懒 点,把内功练好……没办法,只有找大姐过来帮忙。」 正想站起来,下山去找石娘子时,向扬突然身子一颤,大叫一声。杨小鹃又 惊又喜,连忙道:「向公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向扬呼吸急促,迷迷糊糊 地道:「婉雁……婉雁,你在哪里?」 杨小鹃一听,心口犹似受了重重一击,一阵酸楚滋味涌上来:「你就只念着 赵姑娘,没把我放在心上……」忽然之间,杨小鹃手腕一紧,已被向扬握住。向 扬睁开眼睛,眼神却是朦胧一片,口里轻轻地道:「婉雁,你……你怎么会来这 里?」 杨小鹃脸上一热,甩脱他的手,道:「什么婉雁婉雁的,看清楚,我是杨小 鹃,不是赵婉雁!」她听着向扬呼唤赵婉雁的名字,心里只想哭出来气恼之下, 转过身子,正要起身走开,忽觉肩膀一重,却是被向扬拉了回去,紧紧抱住。 杨小鹃呆了一呆,随即羞得满脸发烫,叫道:「你……你干什么?」 向扬犹如不觉,低下头去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婉雁,别走……我好想你, 婉雁……」 杨小鹃不禁愕然,心道:「他神智不清,分不出我是谁了,把我当作了赵姑 娘?」才这么一想,杨小鹃忽觉胸前一热,向扬的手掌已从背后摸了上来,正好 握住她的乳房。雨水濡透的衣衫,登时滴出了点点水珠。 她惊叫一声,只觉双腮燥热,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害羞之下,想要挣扎,却 不料向扬心神未复,力道却强,杨小鹃扳不开他的手。就在这时,杨小鹃感觉脖 子上一阵酥痒,却是向扬正轻轻吻着她。冰凉的雨点,不断落在两人身上,杨小 鹃浑身湿透,却觉得全身火热,从所未有。 杨小鹃急道:「向……向公子……喂,不要这样,清醒一点……啊……」她 嘴里抗拒,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巾帼庄大战时,受到春药逼迫,在地窖中与 向扬的种种肌肤相亲之态。 当时杨小鹃浑浑噩噩,事后印象模糊,见到向扬时,明知自己贞操保全,却 也暗暗不好意思,时有遐想。这时换做向扬心神错乱,她自己却是清醒明白,被 向扬抚弄几下,当时身受的快感重新被勾起,怎不令她手足无措? 杨小鹃羞愧之下,想要反抗,但是一回头,见到向扬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 悸动:「我……我要怎么办?我应该抵抗的,但是……这么多天来,我不就是想 着他?在巾帼庄,是他救我的,在京城被捉的时候,也是他……」 就在她恍惚难决的时候,乳头、腰际、腿根等各处私密部位,都已渐次受到 向扬的抚摸,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也渐渐被勾引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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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1 只看TA 185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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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 「呃……哈……」 杨小鹃羞耻地轻轻地呻吟,半推半就地和向扬的手对峙,身体里燃起一股燥 热的感觉,令她越来越是徬徨。她感到向扬的手慢慢伸及自己胸腹各处,强烈的 男子气息混着雨水,令她觉得有点晕眩。 忽然,她感到屁股上被一件异物顶住,回头一看,却见向扬裤底凸起,布料 鼓胀。杨小鹃吞了吞口水,害羞不已,心想:「这下面就是男人的……那个…… 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着伸出小手,不知为何,很想摸一摸向扬的下体,将要触及时,却又 感到靦腆,赶紧把手收回,心里暗羞:「丢脸死了,我……我怎么想这种事?」 一瞄向扬股间,心里又蹦蹦乱跳,不能自制,好奇心驱使下,手又伸了出去,却 再次半途而废,闪电般缩了回来,双手缩在唇边,又羞又怯。 在杨小鹃摆荡於情欲和理智间的同时,向扬却仍迷迷糊糊,揉着她胸前的软 肉,亲吻她的粉颈。纷杂的雨声中,杨小鹃的喘息声始终未停,却是渐呈紊乱, 慢慢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大雨点点滴滴,淋得她双眼迷濛,看出来尽是一团乱。 杨小鹃实在被摸得受不了了。她扭过身来,投在向扬怀里,正要回吻,但又 羞赧地迟疑一下,心想:「大姐知道我这样,一定要骂死我了。」 一转念间,看见向扬的轮廓,不禁怦然心动:「不管了,骂就骂吧!」樱唇 微启,向前轻送,往向扬唇上吻去。 她吻着向扬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陶醉地搂着他的身体,只觉 得像要就此融化。吻着吻着,好不容易分开,杨小鹃喘了口气,望着向扬的脸, 满腔幸福感觉,又轻轻吻了吻他。同时,向扬似乎也微微颤抖,抚摸着她娇小的 胴体,不断带给她爱欲的刺激。 大雨之中,杨小鹃正逐渐沉迷在向扬的怀里,潜藏心底的爱意不断给挖掘出 来,使得她防线尽失,娇态毕露。单是爱抚,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杨小鹃在 娇喘中离开向扬的唇,急迫地解开他的衣衫,抚身其上,眷恋地用身体和乳房摩 蹭着他的胸膛,促声喘道:「向公子,向公子……你来吧……我可以把一切…… 都给你……」 蓦地向扬一个翻身,将杨小鹃压在地上,低头下去,隔着衣物,吻着杨小鹃 的乳房,并撕扯着她的衣服。杨小鹃「啊」地呻吟一声,害羞之余,却也忍不住 春声大作,喘道:「慢……慢一点……啊、啊啊……」受到这样刺激的待遇,杨 小鹃只觉得灵魂酥颤,舒服得仰头娇吟,喘声连连。 正当她沉醉在其中妙趣时,忽听向扬发出一阵模糊低沉的声音,只听不清楚 在说什么。 杨小鹃轻声喘道:「你……你说什么?」稍一留神,倾听之下,登时听得分 明,向扬正低声呼唤:「婉雁……婉……雁……」 听到向扬在叫着赵婉雁的名字,杨小鹃霎时浑身一颤,彷如大桶冷水倒在心 上,激情登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羞惭和恚怒。她猛地推开向扬,哗 啦一声,正好跌坐在一个浅水洼里。向扬神情一震,略现愕然之色望着杨小鹃。 杨小鹃身体快感尚未消退,仍在剧烈喘气,却是满脸怒容,大声叫道:「婉 雁、婉雁……你就只念着赵姑娘!我担心你的身子,暗中跟了你这么多天,你一 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本来你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却还是……还是……」她 奋力大喊,气急败坏之下,突然一甩手,打了向扬一个耳光。一眨眼间,睫毛上 带着细碎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滴,晶莹闪动。 向扬坐在当地,半边脸上一阵红热,慢慢开口,说道:「我……」 杨小鹃拉好衣襟,用力一顿脚,踩得水花四溅,大声骂道:「你这个浑蛋! 你想着赵姑娘,就去找她啊,不要在这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难看死了!」向 扬呆然以对,听着杨小鹃呼叫,突然像是醒了过来,猛地起身,直盯杨小鹃。 淅沥沥、淅沥沥,雨声渐渐歇了下去,雨已经小了。杨小鹃肩膀轻颤,将地 上的斗笠捡起来,心中仍是气恼,正要转身走开,忽听向扬说道:「杨姑娘,我 拜托你一件事。」 杨小鹃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什么?」 向扬道:「请你去找赵姑娘,替我向她道歉。」 杨小鹃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自己去?」 向扬道:「因为我还不能回去。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脸见她。」他静了一 会儿,说道:「我要去找龙驭清。」 杨小鹃一听,登时大惊失色,叫道:「龙驭清?你找他做什么?」 向扬道:「当然是把我的答案告诉他。」 杨小鹃更是吃惊,颤声道:「你根本打不过他,这么一去……」突然之间, 她脸色一变,说道:「还是……向扬,你该不会听他的话,当真、当真要……」 风雨停息,漫漫长夜过去,又是一日之晨。 于谦换上朝服,准备入宫早朝,才到门口,便见到一个少女远远奔来,是昨 日去陪赵婉雁的华瑄。她急急忙忙地冲过于谦身边,叫道:「于大人早!」却不 停步,直接飞奔屋内。 文渊和紫缘正在厅上,见华瑄突然冲进来,都是一怔。文渊道:「师妹,怎 么冲得这么急?师兄回来了?」 华瑄双手撑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叫道:「没……没……没有回来!向师 兄、他、他……」她神情急切,似有一大堆话要蹦出来,可是跑得太急,剧喘之 下,全然说不分明。 紫缘道:「瑄妹,别急,缓口气再说罢。」 华瑄手按胸口,喘了几下,叫道:「昨晚向师兄没有回来,可是半夜里,杨 姐姐突然跑来……」 文渊道:「杨姐姐?」 华瑄急道:「巾帼庄的杨姐姐啊!」 文渊道:「啊,一时没会意过来,杨姑娘怎么去找你了?」 华瑄叫道:「她说她碰到向师兄了,可是……可是……向师兄不回来啊!」 文渊跟紫缘同时一惊,不明所以。 紫缘道:「怎么会呢?向公子跟赵姑娘那么好……」 华瑄急道:「她说,向师兄要她转达,向赵姐姐道歉……向师兄、他……他 跑去找龙驭清了啦!」 文渊大感诧异,道:「师兄此举,是何用意?杨姑娘可有说明?」 华瑄道:「她跟赵姐姐说了,可是不跟我说。她们进房里说,说完了,赵姐 姐出来,就一直哭。我问她怎么了,赵姐姐只是摇头,要我先回来。」 紫缘道:「你回来了,那赵姑娘岂不是一个人留在那里?」 华瑄道:「杨姐姐在陪她,她说要带赵姐姐先到巾帼庄去,因为靖威王他们 都在京城,赵姐姐不方便来这里住。」 文渊霍地起身,道:「这事有蹊翘,我得去长陵一探究竟。师兄孤身一人, 怎能跟龙驭清抗衡?」 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急,先找茵妹来,大家商量一下啊。」 文渊点了点头,道:「应当如此。」 华瑄叫道:「那,我去找慕容姐姐……」 才说到这里,只听脚步声响,小慕容飕地从门廊奔来,见到华瑄怔了一下, 说道:「妹子,你怎么回来了?」 华瑄道:「怎么回来了?当然有大事啊!慕容姐姐……」 小慕容挥一挥手,道:「慢着,先厅我说,我这也有大事哪!」 文渊奇道:「你也这么匆匆忙忙的,却又是怎么了?」 小慕容道:「刚才大哥派人来,我才知道的。大哥这些日子都在关外,昨天 探到讯息,瓦剌已经出兵了,现在正往大同的方向行军,听说是带着正统皇帝来 的。」 三人听了,不禁耸然动容。文渊心道:「终於出兵了,皇陵派若真与瓦剌互 通声气,决不致按兵不动,天下安危,在此一决。」说道:「小茵,这事跟于大 人说了吗?」 小慕容道:「还没有,于大人上朝去啦。」 紫缘道:「等于大人回来,我们就告诉他,好先有个准备。」 文渊道:「正是。慕容兄平日放浪不羁,想不到对山河兴亡,如此关心,着 实可敬。」 小慕容噗地一声轻笑,道:「哎呀,你可别太抬举他,你以为大哥喜欢管这 种国家大事?他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为。」 文渊甚感不解,道:「这就怪了,怎么是身不由己?」 小慕容眨眨眼睛,笑道:「这我不能说,要是说了,大哥可要骂死我啦。」 西北关外,黄沙卷空,数以万计的瓦剌铁骑在太师也先率领下,正浩浩荡荡 地向大同前进。 远方的山丘上,一个青衫男子高立枯树残枝之上,远观瓦剌大军面露冷笑, 道:「好大的阵仗!不过在我大慕容眼里,还不足为惧。」 树下一个女子身着戎装,手携双戟,正是蓝灵玉。她抬头望了慕容修一眼, 说道:「你别这么自信满满,行军打仗不比一对一的过招,你就是武功再强,对 付得了这许多兵卒?」 慕容修神态自若,伸手遥指瓦剌军兵,傲然说道:「我只想瞧瞧,这也先手 下有些什么人物,能跟本大爷过上几招?哼哼,今晚咱们探他大营,若是他防范 不周,给我砍了脑袋,这一大群废物也等於没了脑袋,还有何屁用?」 蓝灵玉呼了口气,轻声道:「营是要探的,不过要杀也先,未必容易!你要 是逞强,自己丢了性命,那……那约定履行不了,可别怪我。」说到这里,脸上 不由得微微发热,翻身上了身旁坐骑,提韁叱了一声,策马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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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2 只看TA 186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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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 也先大举入寇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 瓦剌军队首先攻至大同。也先挟持正统皇帝,意图骗开城门。大同总兵郭登 却不中计,挡了回去。也先转而攻向紫荆关,却是势如破竹,轻易破关而入,直 逼京城。 大敌犯境朝廷正当震恐之际,于谦自也不会袖手旁观,旋即纠集京城军士, 准备迎敌。景泰皇帝也知道事态严重,自己这皇位坐不坐得稳,全看于谦能否退 敌,当下任命于谦总督各营兵士,兵将若有不从命者,可先斩后奏之。 于谦调度兵马,列阵京城九门之外。大将石亨进言:「敌军势大难以对付, 不如坚守城中,让他们师老无功。」 于谦脸色一沉,说道:「也先率大军来攻,又挟持太上皇,气焰嚣张。我军 先败於土木堡,士气低迷,要是固守,更是此消彼长。这正是重挫瓦剌威风的时 机,焉能示弱,让对方小觑了?」 他亲自披甲出城,对众将士下令:「这一战是背城而战,攸关社稷兴亡,人 人都要拼死力战。临阵之际,若有将领不顾士兵,自行退却,众人可斩杀之,即 使我于谦也不例外。要是士兵不顾将领而逃,后队士兵斩前队!」 二十二万军兵闻此严令,无不心情激荡,这一战的重要性,已是显而易见, 许胜不许败,败了就是亡国之恨。在于谦陈词之下,人人热血沸腾,只待也先率 军杀到,一决胜负。 文渊和小慕容跟着于谦出城就近护卫,这时正站在一旁,看于谦调兵遣将。 小慕容忽道:「喂,瓦剌要是打来了,你上不上阵?」 文渊道:「抵禦外辱,人人都要出力,当然上阵。」 小慕容稍稍转头,一对澄澈的眸子朝他望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文渊微觉奇 怪,道:「小茵,怎么了?」 小慕容轻声道:「我实在不想要你参战。你心肠那么热干嘛?什么事都往自 己肩上扛,就算你不在乎生死,我可担心透了。」 文渊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难道我舍得抛下你们, 轻易赴死吗?」 小慕容朝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看,轻轻地道:「我知道,可是兵凶战危,谁晓 得你会不会出事呢?」她微微抬头,又道:「说真的,我宁愿你的武功像从前一 样,只比我好一丁点儿,高不成、低不就的,这样,有很多事你就管不着、也管 不了,不会跟黄仲鬼、龙驭清那种高手过招,什么皇陵派啦、十景缎啦、夺香宴 啦、也先啦、瓦剌啦……通通都不要管了,咱们跟紫缘姐、华家妹子四个人,逍 遥自在的,可有多好……」 文渊听着她款款细语,一时答不上话来。小慕容见他默默不语,当即浅浅一 笑,道:「算了算了,我胡言乱语罢啦,你别放在心上。我去散散步,待会儿回 来。」 文渊微笑以对,看着小慕容悠哉地闲步离开,心里却无法就此释怀。放眼望 去,旌旗飞扬,兵将往来,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莫名沉重的压迫感,令他不自 觉想:「『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一仗征战之地,仅在京城之外,只怕 也有许多人要不得归还了。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扶了扶腰间佩剑,心想:「我要是死了,紫缘、师妹、小茵,她们要怎么 办?先不说别的,单单为了她们,这一战就非胜不可。」「刷」地一声,文渊拔 剑出鞘,左手二指捏剑诀,右手挺剑一喝,骊龙剑银光抖擞,白刃不动,锋芒遥 指南天长空,若凝若滞,若飘若悬,架式一亮,已是名家气度。 「指南剑」一经起手,文渊随即沉气敛劲,微微阖目,陡然间回身收剑,一 收之余,旋即暴起突出,脚步随上,一道笔直剑芒回递六尺,剑风嗡然而响。一 旁兵士闻声望来,但见白芒如雪,动静如螭龙翻腾,不可捉摸,无不咋舌惊叹。 「指南剑」之后,文渊毫不懈怠,剑法再变。先练「潇湘水云」,再练「八 极游」,身形进退之际「御风行」、「蝶梦游」、「鹤舞洞天」、「岳阳三醉」 等高妙身法,一一融会显露,同时左手忽拳忽掌,忽指忽爪,连连变化「黄云秋 塞」、「渔樵问答」、「风雷引」、「泛沧浪」,与剑招互收相辅相成之效,更 是妙招迭出。 旁人看得接应不暇,目瞪口呆,文渊却全不知觉,凝神致志,将生平所学一 一施展开来,千千万万的招式流转脑海,如同走马灯般连绵不绝。此时他心里所 想,只有将自身武功竭尽所能地发挥精进,战场之上,碰见的是寻常兵士也好, 绝顶高手也罢,无论如何,不能有半点松懈,务必全力以赴。 所为目标,有三个: 紫缘、小慕容、还有华瑄。 深夜,京城之外,寂然无声。明朝官军人马虽众,但在于谦严令之下,人人 自律,军规整肃,不闻丝毫杂沓之声。 京城于府之中,华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紫缘坐在床边,轻轻拨弄琵琶, 微响叮咚,闭着眼睛,默默祷祝。 文渊不放心紫缘出城观战,怕她受到波及,是以留在于府,等候消息,华瑄 留下来陪她,心中却也挂念文渊和小慕容,怎么样也无法入睡。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道:「紫缘姐姐,我睡不着。」 紫缘睁开眼来,微笑道:「不睡不行,都这么晚了。来,我陪你睡吧。」 她将琵琶放好,上了床,躺在华瑄身旁,轻轻握住华瑄一只手掌,柔声道: 「瑄妹,别担心了。瓦剌军队一来,我们就登上城头去,看着他们平安回来,好 不好?」华瑄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眼波轻轻颤抖,用力点了下头。 东方破晓,朝阳万丈光芒之下,金戈铁马漫山遍野而来。 瓦剌大军到了。也先挟持着太上皇,即为昔时的正统皇帝,率领塞外铁骑, 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京城。 于谦下令关闭所有京城城门身先士卒,於德胜门外亲自督阵。他发出号令, 分派兵士在城外民房设伏,又调动数百骑兵,传下吩咐:「你们即刻前行,负责 诱敌,一见到瓦剌军队,便即迅速折回,切记不可与之相斗。」 众骑兵领命而去。 文渊和小慕容在于谦身旁护卫,以防有变。两人不约而同,都悄悄望了望于 谦,但见他神态宁定,既无自信满满,亦无危惧不定。 过了半个时辰,远方的天空,渐渐升起了阵阵烟沙。尘土高扬,如起乌云, 接着隆隆隆、隆隆隆,大地回响闷雷,遥远的震撼一波又一波地传来。 于谦猛地大喝:「众军戒备!」 明军刀枪森然,严阵以待。 蓦然间巨声纷起,声动天地,京城远方的民宅,瓦剌军队与埋伏的明军,已 开始剧烈廝杀。前去诱敌的骑兵远远归来,当头将领策马来到阵前,大声回报: 「大人,也先军队前锋已中埋伏,但是当先几名大将,非常勇猛恐怕拦不住。」 文渊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于大人,瓦剌阵中颇有高手让晚生去对付。」 小慕容叫道:「我也去!」 文渊一摇手,道:「不,你保护于大人。」话声一了,已然翻身上马。 于谦道:「文公子,敌军势大,不可大意。」 文渊点头应道:「晚生知道,多谢。」叱吒一声,纵马离阵而去。 狂风飞沙,迎面扑来,挟带着血腥的杀气。城外的居民早已撤走,或是被掠 杀殆尽。明军隐藏民房暗处,倚仗地利,以火箭器械奇袭,瓦剌军队猝不及防, 一时阵脚大乱。 但是瓦剌军前仆后继,后继骑兵疾风迅雷般冲到,明军已不能单凭奇袭,开 始了正面交锋,大街小巷,全成了两军血战的修罗场 文渊纵马冲入战阵,立有两名敌将围上前来。文渊喝道:「去!」拔剑、挥 剑、收剑,剑仅三尺,本来不利战阵,但在文渊手上,竟胜过对方的长枪大戟, 划过两将咽喉,轻易了结。 一名满腮鬍鬚的大将,来到文渊骑前,喝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呼地一 声,一柄大斧照文渊面门砍来。文渊剑刃平搭斧面,借力使力,随手一卸,那大 将身不由己,被他手里的沉重傢伙拉得向左倒去,一栽下马便给明军火箭射死。 文渊连败三将,轻描淡写,瓦剌军队见者哗然,声势顿弱。猛地雷霆也似地 一声爆喝,一名络腮鬍大汉纵马窜到,睁一双铜铃大眼,持一柄镔铁长枪,一阵 暴风般袭卷而来,明军士兵无人能挡。甫近文渊,便是一枪刺来。 这一下电光石火,快只瞬息,文渊挥剑格开,只觉来人臂力奇猛,枪上劲道 沉重异常,并非内家功劲,但是与莽夫蛮打,又有不同,实是外家功夫练到了极 深之处,劲力自有奥妙。 文渊喝一声采,叫道:「好本事!在下文渊,阁下何人?」那大将操着汉语 叫道:「我是瓦剌先锋赛坡!你们明朝的皇帝,便是我擒到手来!」 文渊笑道:「错了,错了,乃是『手到擒来』!赛坡将军,你捉了我们明朝 皇帝,这会儿换我来捉你,小心了!」说着仗剑上前,连刺三剑。 赛坡长枪抖动一一挡开,登时感到文渊「九转玄功」内劲震荡,大叫:「中 土小子,看不出来,真好力气!」三剑化开,立即反击三枪。文渊以硬碰硬,骊 龙剑满贯内劲,也是连格三枪,两人兵刃相碰,响声嗡嗡不绝,劲风四溢。 可就在这兵刃之声萦绕之际,乱军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其声惊 惶,煞是突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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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3 只看TA 187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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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 文渊不禁一愕:「当此混战之际,何来女子?」随手一剑逼开赛坡,双目如 电顾盼,但见乱军如潮,交相涌至,明军、瓦剌军凿战正急,杀声震天,放眼所 及,尽是屠戮地狱,人人杀红了眼,哪里见到半个女人? 眼前情境,虽未至流血漂橹,但是万人搏斗,血肉横飞,火器乱炸,焰如红 莲,这廝杀惨战的场面,文渊不禁深感震撼,心中说不出的难过:「这一战不论 输赢,总是有成千上万的人要丧生了。武林中的争斗虽多,却哪有如此惨酷的杀 孽?」 赛坡见他分心,大吼一声,枪头一圈,照准文渊胸口猛扎过来。这一下是他 觑文渊不备,图此一击而胜,力透枪尖,风声虎虎,端的是锐不可当。文渊猛一 回神,枪尖已近心口。他纵声长啸,一拍马背,身形於瞬息间飞腾而起,跃至赛 坡上空。 赛坡大吃一惊,面对这高来高去的轻功绝学,他纵是沙场猛将,也是浑不可 解。文渊叫道:「赛坡,快快束手就擒!」於身形将坠未坠之际,手中长剑倏然 点落,既繁且密,青光错落,如白鹤凭空而下击,正是「鹤舞洞天」之妙招。 赛坡抡枪高举试图抵挡,擦擦擦几声轻响,枪桿已被骊龙剑利刃削成四截。 文渊居高临下,猛地翻身一个大回旋,一剑挑飞断枪,右脚顺势踢中赛坡胸口。 九转玄功何等厉害,赛坡纵有盔甲护体,也经不起这一腿的劲道,一喷鲜血,铁 塔般的的身子摇摇晃晃,向后跌落马下。 「铿啷、铿啷」几声,四截断枪先后落地,文渊也已轻轻落下,站在赛坡身 旁。他正要出手制服赛坡,忽然耳后一阵风声呼啸,大异寻常。文渊侧身一让, 一回头,陡见刹刹刹三枝火箭从眼前闪过,射中赛坡身躯,其中一箭正中咽喉。 赛坡厉声惨叫,挣扎着打了个滚,再也不动。明将明兵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瓦剌将士见先锋毙命,登时狂呼乱叫,有十多名士兵朝文渊冲来。文渊呆了 一下,长剑舞动,将敌兵刀枪悉数削断,挥掌将他们一一震开,一看赛坡尸身, 心中突然一阵茫然:「我并不打算杀他,他却还是死了!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奉 命作战罢了,好好一条汉子,就这样死了?」 四面八方,酣斗惨呼之声此起彼落,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一步踏出,便 是一个血脚印,随即又被另一滩血渍弄糊。霎时之间,文渊只觉心口剧烈跳动, 握着剑柄的右手也微微发颤,心里响着一个声音:「不论这一战孰胜孰败,总是 死了这么多人,可他们究竟为何而牺牲?」 一声清脆的叱声将文渊在瞬间拉回了现实。他侧首一看,一名青年披轻甲, 跨战马,手中长戟划空而过,将逼向文渊的两名瓦剌将领砍翻落马。 那人勒马回头,朝文渊喊道:「战场之上,发什么呆?」 文渊一看那人,英姿飞扬,身手矫健,一眼望来是个少年骁将,再一看,却 见他眉目清秀,红润的唇边微带笑意,意在嘲弄,却是久未见面的巾帼庄三庄主 蓝灵玉。 战地乍逢,文渊错愕之余,却也惊喜,叫道:「蓝姑娘,你怎在这?」 蓝灵玉道:「边关蛮夷犯我疆土,巾帼庄岂会坐视不管?大姐、二姐、四妹 都已领队来援,从后杀断瓦剌退路。文公子,抢一匹马,先冲出去!」 文渊惊道:「另外三位庄主姑娘,也都来了?」此时他也不及多想,四下多 的是主人战亡的坐骑,便即随便一挑,纵身上马,来到蓝灵玉马边。蓝灵玉长戟 横里一挥,神采奕奕,纵声高喊:「阿环、阿缨、阿穗,带队跟着我来!」 才一说罢,三支队伍分从乱军之中杀出,分穿黑、红、白三色衣甲,各由一 名少女领着,一路突围,齐朝蓝灵玉聚来。阿缨带领的巾帼庄诸女,皆为持枪骑 马,最是迅捷,首先赶至,途中槊刺挑捅,瓦剌兵虽然勇猛,却不及她们熟习武 术,失之灵巧,竟是无可挡禦。 阿环、阿穗所率队伍则是步行,各持刀剑,短兵相交,也没丝毫差了,一个 个女兵女将,皆是不让鬚眉,瓦剌兵四下溃散,叫苦连天。 文渊甚是惊佩,心道:「昔时巾帼庄一战,这些姑娘们固是不及皇陵派、龙 宫派、神驼帮的好手,但是这兵马群战之术,却是寻常武林门派所难及了,不愧 为巾帼英雄。」 这时,瓦剌军容已乱,显居劣势。京城安定门开,石亨率领一支明军出城参 战,明军气势更是威不可当,杀得瓦剌大军节节败退。 不一会儿,阿环、阿穗皆率众来到,阿环说道:「三庄主,守西边的姐妹们 说,也先攻不进德胜门,现在转向西直门去了。」 蓝灵玉一看文渊,道:「文公子,咱们过去支援!」 文渊点头道:「正是!」 当下文渊、蓝灵玉调动马头,率众朝西疾行。途中数名瓦剌将领拦来,都在 数合之间败在两人手下。蓝灵玉原本使的是一双短戟,这时改使长戟,以图战阵 之利,戟法仍是着着精妙。文渊见她精神昂扬,已不复分别时魂不守舍的模样, 虽然不知原由,却也替她高兴。 将近西城,远远便见万军廝杀,耳闻战鼓鼕鼕,战况之烈,比之德胜门外不 遑多让。只是瓦剌在德胜门外已遭挫败,这时再攻西直门,不免声势较弱,城门 外两军恶战,杀得难分难解。 领这一路巾帼庄女将的是凌云霞,见到蓝灵玉和文渊来到,登时叫道:「三 妹,文公子,分两边合围!」蓝灵玉指挥三婢,带开三队,分别冲进混战之中。 文渊眼观战局,说道:「蓝姑娘,敌军势大,众位姑娘武功虽好,只怕寡不 敌众,不宜分散。」 蓝灵玉点点头,道:「我领着她们。」当即纵马挥戟,攻进乱军。 一片兵荒马乱中,文渊细意观察,远远眺见了一面最大的帅旗。文渊心念一 动:「擒贼先擒王,我想法子捉了也先,瓦剌群龙无首,便可制胜,不必再让这 么多人生死一线,随时丧命了。」 这主意一瞬间便即决定,文渊旋即提韁策马紧握长剑,再入千军万马之中。 每当瓦剌有将拦截,文渊便是一剑一掌,先断其兵器,再将对方拍下马去,是生 是死,再不留心。他纵然不忍滥杀敌将,但是战场无情,即使不杀,总要制敌, 这已是他手下留情的极限。 瓦剌兵将虽多,但是论及正宗武学,一路下来却是无人能敌文渊一剑一掌。 文渊直冲战阵中央,见瓦剌将士拱卫一人,锦袍战甲,华贵非凡。在他身边的将 士里,也包括那箭法出奇的林秀棠、林秀棣兄弟。由他们两人护卫之人,不消说 正是土木堡擒得正统皇帝、统率此战的瓦剌太师也先。 瓦剌众将见文渊单骑突围而来,纷纷喧嚷,一名将领手提大刀,朝文渊呼啸 攻来。文渊依样而为,一剑将大刀削成两段,掌风疾扫,带过那大将胸膛,把他 打下马去,一头栽在地上。瓦剌军士耸然惊呼,想来那将领也是一员猛将,不意 在文渊手下全无招架之力。 也先乍见文渊如此身手,甚是惊异,双眼紧紧盯住文渊,道:「少年,你是 何人?」 文渊一勒韁绳,道:「明朝汉人,一介平民。」 林秀棠抢着对也先说道:「太师,他就是文渊!」 林秀棣道:「咱们刺杀于谦不成,便是因为此人。」 也先眼光闪动,一摸下巴虬鬚,道:「你就是文渊?我还以为是怎么样的豪 杰,原来是个少年,居然有这等身手。」 这时那瓦剌将军已然站起,按着胸口满脸愧色地退了回去。文渊长剑一横, 说道:「也先太师,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待在下动手?兵祸连结,荼害生灵, 为了让这一战两下罢手,只有请你到明朝军营坐一坐了。」 也先哈哈笑道:「你想用我换回你们的皇帝,是么?这是谁打的主意?」 文渊道:「我自己的主意。就算我一人之力擒不下你,这里有千千万万的明 朝大军,只怕你们兵败此地,一样是逃不了。」 也先暗暗观望左右,眼见明军渐占上风,加上石亨分兵来援,巾帼庄诸女在 外游击,实是不易取胜,又见文渊武功惊人,心中已有计较,当下笑道:「好小 子,你有本事,便尽管来!」一挥手,三名将领一齐纵马,向文渊包围过去。 文渊正要迎击,忽闻羽箭破空之声响亮异常,心中一凛,先举剑格挡来箭, 「铮铮铮铮」数声,挡却了四枝狼牙箭,箭上劲力雄浑无比。但见林家兄弟各拉 大弓,又已搭上羽箭,这四箭自然是他们的杰作。 三将攻上前来,文渊一一挥剑相击,但是林秀棠、林秀棣箭法太精,两人不 断从旁干扰,文渊虽不至受伤,却也不易同时击溃三名大降的合击。事实上,应 付这一阵阵连绵不绝的来箭,比对付眼前三人还要为难些。 就在此时,明军在于谦指挥下,已经完全歼灭了瓦剌的前锋,如潮水般涌向 西直门,要一举攻溃也先的中军。也先看出苗头不对,心中暗恨于谦,却也无计 可施,让三将拖住文渊,自己已开始率军撤退。 文渊瞧出也先欲逃,当即喝道:「也先……站住了!」他逼开三将,催马追 去,但是林家兄弟连射数箭,远远阻挡文渊,加上大批军兵从中阻隔,距离慢慢 拉远,无论如何追不上了。 文渊暗叹:「可惜了大好良机,若不是有这许多兵将阻路……」摇了摇头, 勒马止步。 明朝一名副总兵见瓦剌撤军,急欲趁机抢功,率领数百骑兵追在也先后头, 大声呼嚷。林秀棠拉开硬弓,激弦发箭,飕地一声响过去,一箭将那副总兵心窝 开了洞,惨呼坠马。 于谦分派诸军追击瓦剌,意图一鼓作气,救回被劫的正统皇帝。明军反扑穷 追,虽然杀了不少瓦剌士兵,却还是无法追上也先,终於让他遁走。 这一场京城大战,虽然未曾救回太上皇正统,但是重挫瓦剌京城得以保全, 朝野无不欢欣鼓舞,景泰皇帝更是大喜过望。于谦却毫无松懈,并不就此收兵, 依然列军城外,军威鼎盛。 黄昏之际,文渊和小慕容相偕进城,回到于府。一进大门,华瑄第一个奔了 过来,扑上来搂着文渊,欢声大叫:「文师兄,你太棒了!」 文渊被她扑得向后一退拍拍她的头,微笑道:「什么太棒了,说什么啊?」 华瑄满面春风,笑道:「我跟紫缘姐姐,在城墙上看了哦,你对付那些鞑子 兵,轻松写意的,如入无人之境,你都不知道我叫了几声好!」 文渊微笑道:「你们可别上城墙胡闹,要被人骂了,于大人脸上不好看。」 华瑄笑道:「我才没胡闹呢。」朝文渊身后瞧瞧,又道:「慕容姐姐没回来 吗?」 文渊道:「她去见她大哥了。方才听巾帼庄蓝姑娘说,这些天来,慕容兄都 跟她在一起,现下有事要小茵去见他。」 华瑄「哦」地点点头,晃了晃头,道:「我有看到几队女兵,一开始还不知 道那是巾帼庄的人,后来才知道的。蓝姐姐她们都没事吗?」 文渊道:「当然不可能都没事,或多或少会有死伤,但不严重就是,四位庄 主姑娘也都平安。」 两人走进大厅,文渊左右张望,问道:「紫缘不在吗?」 华瑄笑道:「紫缘姐姐在房里睡觉呢。」 文渊一愕,道:「才这时辰,紫缘就睡了?」 华瑄耸耸肩膀,说道:「紫缘姐姐昨天一晚没阖眼,今天当然累坏啦。」 文渊道:「怎会一个晚上没……」尚未说完,便即住口,知道那必然是因为 自己将临大战,难以安歇。 华瑄道:「真是的,昨天晚上,紫缘姐姐要我早点睡,都陪我躺在床上了, 结果我睡着啦,她自己一点也没睡。」 文渊微笑道:「我去看看。」走进厢房,果然见紫缘卧在床上,脸朝里边, 长发披散,盖着被子,显是睡得正沉。华瑄跟在后头进来,笑道:「紫缘姐姐, 文师兄回来啦,起来啰!」 文渊将佩剑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轻声道:「紫缘,我回来了。」他略一低 头,想看看紫缘。突然之间,一丝悠长的呼吸声传进文渊耳里。 就在刹那之间,紫缘倏然翻身,一道银光疾闪而过,嗤地一声,手中一柄短 刀,刺进了文渊的胸膛。同一瞬间,文渊右手探出,在「紫缘」肩头一按,马上 反身倒跃,纵离丈许。但脚一着地,立刻向后倒下,「砰」一声响,背脊撞地, 内劲未消,胸口短刀飞震而出,一大片血红激散开来,惊心动魄。 那短刀落在地上,翻了一翻,溅开点点斑斑的血色。变故乍起,华瑄大惊失 色,不及去管「紫缘」,第一个反应便是冲到文渊身边,大声叫道:「文师兄, 你……你怎样了?」她双手发颤,小心翼翼地扶起文渊上身,文渊脸色苍白,嘴 唇紧闭,按住胸口创伤,并不说话。 那「紫缘」被文渊这么一按,全身上下颤抖不休,咬牙苦哼。只是文渊出手 之时,因伤而泄真气,这一下没能封住她的穴道,她只是浑身震荡,一时无法平 复。 华瑄猛朝「紫缘」一看,脸色登时变了,叫道:「你……你是……」她有印 象,曾看过那女子一面,却一时无法忆起。 那女子虽然甚感苦楚,却仍面露笑容,掩不住得意之情,轻轻说道:「骆金 铃,神驼帮帮主的女儿,骆金铃!」 她猛一运气,竟然好端端的坐了起来,似乎不再以文渊那一击为苦。华瑄看 看骆金铃,再看看文渊,一时脑海混乱,惊惶到了极点,搂着文渊,不知该怎么 办才好。 文渊勉强提气,轻声道:「师妹,你放心,我……我好得很。」只说了这些 话,便已经喘得说不下去。华瑄哪里肯信,不顾骆金铃在前,已经扑簌簌地掉下 泪来,哭道:「你伤得怎样?我……我要怎么办?」 骆金铃跳下床来,从棉被底下抽出一柄兵刃,是把新月状的弯刀。她尖声叫 道:「文渊,你师兄已经完了,现在我就要你死,给我爹报仇!」弯刀一摇,如 月白光疾劈过来。 华瑄陡然惊觉,怒声大叫:「别想碰文师兄!」 手一抽,长鞭已自腰间抖出,「凯风式」迅猛凌厉,啪地一声,鞭梢将骆金 铃弯刀震开。 华瑄惊惶至极,一出手反而骤然冷静,连出三鞭,内劲奇猛,刷刷刷三下过 去,骆金铃丝毫佔不得便宜,迫得退开。她冷笑一声,道:「不必再动手,你的 文师兄也死定了!」 文渊极力调匀呼吸,凝视着骆金铃,极为艰难地开口,说道:「紫缘……在 哪里?」 骆金铃冷笑道:「你好挂念她啊。」 文渊闭上眼睛,极轻极轻地道:「你要是对紫缘下手,我不会对你客气。」 说到这时,胸前衣衫已是全染殷红。 只听砰地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只怕,你已经没那力气 了。」铿啷、铿啷几声金属碰击,一个人走了进来,竟是被小慕容劈裂面具之后 一直不曾现身的颜铁。 这时他的脸上,再度戴上了同样的铁面具,两个眼孔对着文渊和华瑄,闪动 着冷酷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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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4 只看TA 188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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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 华瑄见颜铁来到,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握住长鞭,侧眼一望文渊。 文渊手按伤口,平心静气,缓缓运转真气,轻声说道:「师妹,你快走吧, 逃得一个是一个。」 华瑄一呆,道:「文师兄,你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颜铁大步上前,说道:「你斗不过我的,谁也别想逃走。」几步之间,已来 到华瑄身前数尺,铁掌照面劈出。 若在平时,华瑄必会避重就轻先行趋避,再伺机攻击。然而这时文渊负伤, 难以寸动,若她向旁让开,文渊必遭毒手,她又怎么能让?华瑄无计可施,唯有 硬着头皮,左手掌起柔式,卸开颜铁掌劲,右手长鞭一抽,「广漠风式」赫然使 出。 广漠风式气象恢宏,一经施展,但闻狂风呼号,鞭影纷纷,宛若长龙翻滚, 飞腾八方,劲风护住了华瑄和文渊两人,更不断向外扩张。 颜铁虽有铁甲护体,也不愿硬撼如此威势一时却步不前。骆金铃拾回弯刀, 空劈几下,喝道:「文渊,你靠你师妹保护,也不过延得片刻性命。叫你师妹住 手,本姑娘饶她一命!」 华瑄朝她怒目相向,叫道:「你这人好坏,假扮紫缘姐姐骗人,又跟这个怪 物勾搭。我才不会让你们再伤了文师兄!」 骆金铃冷笑道:「我也不必再伤他。用不着一时三刻你且瞧他是死是活!」 华瑄凛然一惊,忍不住回头看了文渊一眼,只见他按胸坐地,和先前一般无 二,苍白的脸色却隐隐浮现青气,按住伤口的手掌,指缝间流出红黑混杂的血。 华瑄惊叫:「刀上有毒?」 她这一惊,鞭上威力不自觉弱了下来,颜铁眼光奇利,瞧准此一良机,猛地 扑上,左臂砸向长鞭,甫一交击,铿然大响,鞭势顿缓,瓦解大半。华瑄震得虎 口疼痛,苦哼一声,颜铁手臂也大感震荡,攻势却不略停,凭着铁甲护遍周身, 无惧鞭上残劲,如狼似虎地冲上。 「广漠风式」失守,华瑄心头大震,眼见颜铁距己太近,长鞭难以使开,唯 有舍鞭就掌,空手应敌。才与颜铁拆得三、四招,骆金铃又从背后夹击,弯刀上 霍霍生风,冷光闪耀,向她连递三招杀手。 骆金铃武功虽不及华瑄,但是前有强敌颜铁,华瑄实难拨出余裕打发她,却 又不得不防,侧身骈指点去,骆金铃立即收刀退开。颜铁趁隙猛攻,挥拳重击, 华瑄赶紧回身守禦,手臂一格颜铁铁腕,顿时疼痛入骨,粉嫩的小脸胀得通红, 心中着急不堪:「再这样下去,一定打不过他,如何是好?」 是日于谦率军驻守城外,于府中几无防备,客房与于谦家人的房间又相隔两 边,虽然已打得不可开交,竟是无人察觉而来。如此两面受敌,又要保护文渊, 华瑄实在应付不来,支撑了十来招,终於挡不住颜铁的一掌,被他拍中胸口,跌 倒在地。这一掌力道沉实,又拍中她胸前诸穴,华瑄无力动弹,在地上呻吟了几 声,突然眼眶一热,流下了泪水。 文渊一直垂首默然,这时轻轻开口,柔声道:「师妹,别哭。」 华瑄呜咽道:「怎……怎能呢……文师兄,我不要你死……」 文渊轻声说道:「我会陪着你,不会死的。」 颜铁哑着嗓子,说道:「你以为今日还能逃过死劫?莫非你还冀望那鬼灵精 的小慕容来救你?」文渊不再说话,只是盯着颜铁。 颜铁喉头发出一阵怪声,乾笑两声,铿铿铿地转身出门。不过多久,一个娇 小的身子被颜铁拉着后领,就地拖进房来赫然是小慕容。她手脚均被铐镣锁住, 昏昏沉沉,唇边及衣襟沾有血迹,似是战斗中落败被擒。 「砰」地一声,小慕容被颜铁掷飞,背撞砖墙,闷哼倒地。华瑄大骇,大叫 道:「慕容姐姐?」 小慕容听得华瑄呼唤,微微睁开眼睛,脸上神情极为急切,似要说些什么, 却说不出话来,显是给点了哑穴。 同时,骆金铃在床边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人来,却是身受绳索捆缚 的紫缘,正自昏迷不醒。骆金铃在她颈后穴道一点,冷笑道:「醒来罢,看看你 的情人将如此死去!」 紫缘睁开眼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因负伤而憔悴的文渊。她大为震惊, 冲口而叫:「渊……」身子只想冲上前去,但是手足不得自由,又被骆金铃按住 了,根本无法挪动。 文渊默默望着小慕容,眼神慢慢飘向华瑄、紫缘、骆金铃,最后到了颜铁身 上,注视着他的脸,铁面具正泛着冷澈的银光。 颜铁关上了门,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文渊,你可真能撑,居然还没毒发 毙命。不过,你撑得越久,也只是徒增痛苦。」向小慕容一指,说道:「你居然 放心这丫头落单一人,以致被我所擒,这可是你自己的疏失……」 说到这里时,颜铁看了小慕容一眼,只见她满脸鄙夷不屑之情,狠狠盯着自 己。颜铁踏前一步,说道:「在你下地狱之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小慕容曾 坏我大事,现在我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颜铁说完,便朝小慕容走去,抓住了她的襟口。小慕容无法反抗心中惊慌, 朝文渊一望,眼波闪动,如欲落泪。只听「嘶」地长长一响,小慕容身上衣裳连 着肚兜一齐撕裂,肌肤裸露。颜铁二话不说,两只铁掌握住她胸前双乳,使劲一 捏。 「呃……呃……」小慕容口不能言,但依然因苦楚而呻吟。冰冷的铁指触碰 到乳头时,更使她浑身寒颤,娇躯也无力地扭动。 文渊双目圆睁,身子微微颤抖,喉咙间挤出最后一点声音似地,说道:「颜 铁,住手!」 颜铁冷笑几声,道:「痛心么?还不只这样,我要把你的女人都干得死去活 来。瞧着心爱的女人给别人干,这滋味你没尝过吧?」 华瑄骂道:「不要脸,卑鄙小人!你不可以碰慕容姐姐!」 颜铁咕地一声怪笑,道:「你不要急,等一下就到你了。我会好好插你的小 嫩穴,保证你乐得灵魂儿飞上天。」 华瑄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你……你下流!」 紫缘低下了头,轻声道:「骆姑娘,你为了报仇,宁愿和这种人合作么?」 骆金铃斜睨紫缘,冷冷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了杀向扬、文渊, 我可以牺牲一切,你懂什么?」说着转过身子,向颜铁走了过去,抛下弯刀,轻 轻从后面拥住颜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被钢铁包住的脖子。 颜铁动作一停,手掌从小慕容胸口离开回身抱住骆金铃,道:「你这淫娃, 又想被干了么?」 但见骆金铃脸上肃容尽消,犹如换了个人,眉梢眼底满是春情,娇态无限, 轻声说道:「是呀,今天我能报仇,心情好极了……」 颜铁将她按伏在地,摸了摸她的臀部,说道:「你以前给男人干,是为了学 功夫报仇,现在报了仇,还要自个儿送上门来,真是下贱的淫娃,如此淫荡,妓 女也还不如。」说着用力一扯,拉下了她的裤子,露出丰腴的屁股。 骆金铃「啊」地轻唤一声,臀缝微一收紧,眉头掀动,颤声道:「是……我 是淫娃,我淫荡……快,快给我……」 颜铁怪笑几声,裤子脱下三分,打开护阴铁罩,掏出一根硬挺的阳具。敢情 他自与华瑄初次交手之后,为免重蹈覆辙将铁罩改得宽了,虽然阳具早已昂立, 却也毫无不适。 他抓住骆金铃的屁股,瞄了小慕容一眼,冷笑道:「先吃开胃小菜,再用正 餐。」向前一送,插入了骆金铃体内。 「啊……啊哈!」骆金铃高声吟叫,昂起了头,神情在兴奋之中,却带着一 丝悽楚。 颜铁恣意抽动,十只手指到处肆虐,捏够了屁股,又脱掉骆金铃的上衣,去 抓她的乳房。她双峰的份量相当可观,一抓之下,被捏得红热的嫩肉,从铁指管 间小团小团地挤出,渗着汗珠,既美艳,又淫靡。 肉棒在骆金铃的嫩穴里激烈抽动,淫水洒了又洒,弄得满地水渍。骆金铃纵 声浪叫,神色失魂落魄,不断呼唤:「快……快点……噢……好……啊……」 颜铁摆动着腰,冷冷地道:「淫娃,你不过是给我泄欲用的料子,别太得意 了!」 骆金铃连声喘气,道:「是]是的……没关系,我……我好舒服……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媾了许久,颜铁拔出了肉棒,阳精「噗滋」地狂喷而出。 骆金铃的屁股、后腰、背上,先后洒满了白浊的浓液。她喘着气趴在地上,双腿 交错着,股间黏稠一片,舌头舔着嘴唇,津液丝丝流下。那神态在淫荡之外,竟 是带着几许癫狂。 射出之后,颜铁的阳具软了下来,先端垂着要滴不滴的精液。他走到小慕容 身边,蹲下去,扳过她的下巴,说道:「给我舔乾净。」 小慕容瞄了那东西一眼,闭上眼睛,轻蔑地笑了笑。颜铁大怒,道:「臭丫 头,给我舔!」腰往前挺,肉棒直顶到小慕容唇上,阳精沾了上去。小慕容紧闭 朱唇,拼命抗拒。 颜铁冷笑道:「好,我看你能撑多久?」右手仍是抓着她的下巴,左手拇指 食指伸出,捏住了小慕容的鼻子。 片刻之后,小慕容渐感气窒。她竭力忍耐,不愿张口吸气,可是肺里真气越 来越稀,憋到了极限,终於还是开了口。一开口,颜铁的阳具便闯了进来。 「呜、呜呜──」小慕容又羞又气,想把口中肉棒吐出,可是颜铁左手已转 而压住她的头,不让她有所闪避。颜铁大为得意,说道:「好好舔,舔得乾乾净 净,等一下插你时……啊唷!」话没说完,小慕容已用力一咬惊得他赶紧放手, 抽出阳具。只是小慕容有伤在身,又被封了穴道,这一咬殊无力量,没伤及颜铁 的命根子。 颜铁连遭抵抗,越发恙怒,猛一转头,朝文渊望去,但见他依然坐在当地, 身形微弓,是因伤重而无法坐直,双目却无丝毫疲态,两道目光朝他射来,神采 逼人。「铿」地一声,颜铁用力踏地,怒声喝道:「看什么?」 文渊手按胸口伤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眼神明亮,依然紧盯着颜铁,彷彿 一对利剑,穿破颜铁的面具,直刺他的双眼,令他浑身不自在。 颜铁安妥铁罩,穿好裤子,转而走到文渊面前,两人眼光交集,互相逼视。 颜铁居高临下,下睨文渊,文渊微微抬头,昂视颜铁,两双眼神对视之下,颜铁 忽然大喊:「你在看什么──你已经命在旦夕了,你死定了!」 文渊一声不响,眼神没有些许退缩,灼亮如焰。不知为何,颜铁渐渐感到不 安,烦惧於文渊的眼神。他喉咙咕隆发响,语调狂异,低声道:「死到临头了, 你……你还在逞什么威风?」 文渊仍不作声,眼睛像是锁住了颜铁,眨也不眨一下。铿啷、铿啷……颜铁 举起了右手,手指关节僵硬地扭曲着。「你──不准再看我!」 一声嘶哑的嚎叫,紧接着鲜血飞溅。在那一瞬间,颜铁的食中二指,指尖沾 满了血污,已戳中了文渊的双眼。一出一收之后,文渊闭上了眼睛,睫毛下血线 缓缓而流,眼皮没有受伤。在他的双眼被戳中时,他完全没有阖眼的念头。 紫缘、小慕容和华瑄,心头同遭震惊。华瑄睁大眼睛,大声哭叫道:「文师 兄──啊!」 小慕容咬牙切齿,只恨说不出话,眼眶已然含泪。紫缘神色茫然,静看闭着 眼睛的文渊,颤声道:「渊……」 这时骆金铃已穿好衣物,重握弯刀,见到颜铁骤然下手,竟也身感震慑,体 内似有一阵寒栗。 颜铁放声狂笑,声嘶力竭地叫道:「你再看吧,再看吧!哈哈、啊哈哈!臭 小子,你瞎了,你瞎了!」 狂笑声中,文渊微微一笑。这闭目微笑的姿态,竟似莫名的悠闲。 骆金铃注意到了他的微笑,开口大叫:「颜──」 刹那间,文渊飒然立起,双掌一朝天,一面地,陡然回转而抱,虚空持圆, 瞬时真气广佈,已然封住颜铁周身,紧跟着掌影疾展,如云如水,如风如烟,万 象纷呈,又似虚无。 颜铁骤然感到身入虚无,飘飘软软,有如酣醉。突然间,身子晃了一下,猛 地醒觉,继而喉间一热,鲜血大口狂喷。 他惊怒交集,疾退三步,拉开距离,一站定脚步竟尔不稳,内伤已经不轻。 但见文渊负手而立,胸口伤处鲜血迸涌,却非黑血,衣衫尽红,脸色苍白之余, 却是神情淡然。 颜铁咳血几下,低声道:「你……你还能出手……」 文渊道:「是阁下给我的时机,无话可说罢?」 颜铁一抹嘴边鲜血,道:「为了这个时机,你连眼睛也不要了?」 文渊微笑道:「眼睛我当然想要,可惜当时内劲积蓄不足,恐怕伤不了你, 只有大局为重了。」 颜铁还欲说话,突然一惊:「我刚才……抹了嘴边的血?」他慌忙举手,双 掌摸着脸,确实摸到了皮肤。 文渊举起右手,铁面具已在他手中。他缓缓地说:「虽然我看不见了,不过 我也知道你的脸,是什么模样……」 颜铁呆住了,一转头,再转头,三转头看见了紫缘的惊愕,小慕容的嘲弄, 以及华瑄脸上不可置信,似是痛恨、又似难过、而绝大部分是失望的神情。 文渊抛开面具,说道:「再来,你还打算如何……韩师兄?」 铁面具边缘触地,微略一转,咯地一声,搁在地上,空洞的眼朝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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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 颜铁──现下是为韩熙,僵立当场,呆若木鸡地看着文渊,俊逸的脸上筋肉 扭动,艰难万分地吐出沙哑的声音:「你……你怎会……怎会……」 文渊轻声道:「这位骆姑娘受我反击时,内劲不激反减,消长得宜,卸去了 大半劲道,那是『九转玄功』的卸劲法门,外人无从得知……」说着举手指着韩 熙,说道:「任师叔见过她,不会被她所骗,教她九转玄功。以师兄的个性,也 不可能轻易传授外人功夫。那么教她此功的,除了龙驭清父子,也只有韩师兄你 了。」 韩熙神色呆滞,嘴角间歇抽动,眼中却闪着狂跃的光芒。 文渊肩膀微松,又道:「两个多月前,师兄救了一位不知名的姑娘,他说那 姑娘宁愿出卖身体,也要向皇陵派的人求取九转玄功口诀。当时我还不知原由, 现在一想,那正是骆姑娘……我早该想到的。」 骆金铃听到这里,悚然一惊,紧握刀柄。 文渊面容黯然,道:「我不知道你怎能任意改变声音,或许是药物吧?『颜 铁』从未和『韩师兄』一同出现过,而又如此恨我……面具下的眼神,还是藏不 住的。现在一想,迹象如此之多,但我不曾怀疑过你……韩师兄,演变到今天这 个局面,是谁的错?」 韩熙双眼一睁,陡地大声嘶吼:「谁……谁的错?是你──就是你!」 「铿啷铿啷」连环重响,韩熙全身关节运动,铁甲剧震弹跳,诡异之极。只 听他厉声狂叫:「若非你抢走华师妹,我……我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我 非杀了你不可!」 陡听「锵锵」两下大响,韩熙飞步窜前,铁足顿地之声激昂异常,双掌并腕 推出,劲道猛烈。华瑄惊叫道:「文师兄,小心!」 文渊甚极机敏,双目虽盲,却已然听其音而辨其位,转身移步,绕到韩熙右 侧,让开此招。 韩熙喝道:「躲哪里去?」手腕倏然回转,掌劲拉回,反手一拍,方位拿捏 之准,匪夷所思,正中文渊右肩。文渊苦哼一声,连退三步,方始站定。 韩熙双掌虚抓,杀气腾腾,道:「唯有杀死你,华师妹才能归我所有!你揭 露了我的秘密,我再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就让你看看我的真功夫。」说到这里, 韩熙脸上浮现冷笑,缓缓说道:「可惜你已经看不见了,真遗憾啊!」 「锵」地一声,韩熙拍掌凝气,猱身冲去。文渊出掌迎击,却拍了个空,蓦 地腰间一震,反中了韩熙一腿。文渊哑牙忍痛,掌心真气散逸,手法若虚若实, 以「潇湘水云」回敬,却不料着掌处空空如也,韩熙又已避开。 华瑄和小慕容无力支援文渊,看在眼里,焦急之余,更感讶异。这时韩熙所 使的武功身法,介於「韩熙」「颜铁」两个身分之间,正奇兼备,相辅相成,有 时是韩虚清所传的正宗武功,却又不时参杂西域异技,繁杂多变令人目不暇给。 两条铁臂胜似狂风暴雨,节节进逼,毫不留情。 文渊毕竟重伤在先,出奇不意的一击,虽是伤了韩熙,但是后继无力,加上 失明残缺,此时兵败如山倒,只有挨打的份,转瞬间又中了韩熙两拳。 此时情势孰优孰劣,任何人都一目了然,文渊纵能抵挡韩熙攻势,也迟早会 因胸口重创倒下。韩熙负伤吐血,伤势自也不轻,但他眼下余力,远胜文渊,而 武功又是无从捉摸,可说立於不败之地。 再过须臾,韩熙手上功夫越来越猛,文渊守势瓦解,又中了一掌飞跌而出, 猛地撞上墙壁,胸前伤口一阵溅血。华瑄急叫道:「韩……韩……韩师兄,你住 手啊,不要打了!」 韩熙正待乘胜追击,听见华瑄呼唤竟然愣了一下,心道:「她还叫我师兄, 难道她……并不十分恨我?」一迟疑间,便未立即出手,斜睨华瑄。但见她低头 含泪,俏丽的脸蛋上哀淒无限,极轻极轻地道:「你别杀文师兄,拜托……」 韩熙抬起手掌,虚悬文渊面前,作势下击,眼睛仍是望着华瑄,道:「你要 我饶他一命,倒也可以!只要你答应,从此伴随在我身边,什么话都好说。」 骆金铃闻言,顿时叫道:「且慢!韩熙,你不杀文渊,我可要杀了他!」华 瑄娇躯微震,看着韩熙的眼神犹疑了。韩熙极欲诱使华瑄应允,骆金铃此言,对 他无疑是节外生枝,当下道:「华师妹,你放心,我韩熙说到做到,从不打诳, 我说了不杀文渊,这女人自也杀他不得!快,答应了吧,别担心了!」 那边骆金铃却不能茍同,弯刀半空一劈,叫道:「韩熙,你说什么?咱们早 就说好,事成后华瑄归你处置,文渊由我来杀,你不守约定么?」 韩熙怒道:「贱人,这里哪有你谈条件的份?要不是我,你练得到『九转玄 功』的八成口诀?你再多话,休怪我不客气!」 骆金铃紧咬嘴唇,眼中佈满血丝,大声叫道:「废话!我要替爹报酬,我一 定要杀了他!」狂叫声中,骆金铃挺刀冲来,照着文渊一刀砍下。 韩熙呸了一声,低声骂道:「碍事的贱人!」右手铁臂一格弯刀锵然震断, 左手跟着探出,正抓住骆金铃咽喉,缓缓施力,将她身子提了起来。 骆金铃大为惊恐,叫道:「放、放……」只喊了两声,便只剩下气音,再过 片刻,连气也已发不出来,只能舞动手足,聊做挣扎。韩熙脸色冷酷手指加劲, 骆金铃手脚一阵痉挛,张着口,已经翻了白眼。他右手一甩,将骆金铃掷开,砰 地落在地上,毫无反应。 文渊虽看不见韩熙做了什么,但是听骆金铃的几下声音,已经约略猜到,脸 色沉了下来。紫缘、小慕容看着韩熙这般举动,心中均感一阵悚然。华瑄脸色发 白,颤声道:「你……你……」 韩熙轻声道:「看吧,华师妹,我说了不会杀文渊,就真的不会杀,也不让 人杀他。来,相信我吧!」 华瑄看着文渊泪水缓缓横流在地,不知如何是好。韩熙缓声道:「华师妹, 倘若情非得已,我也不想胁迫你。你可知道,我多希望你开开心心地投进我的怀 抱,而不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样,跟着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 要你跟着我,我可以不杀这小子……」 华瑄身子一颤,道:「当……当真么?如果我听你的,你就不再伤害文师兄 了?」 韩熙面露喜色,道:「当然!不过,你也不能再跟文渊有所来往。你肯答应 的话,我为什么还要杀他?」 紫缘见华瑄神色不定,似为韩熙言语所动,急忙叫道:「瑄妹,别做傻事! 文渊他不能失去你,何况,这人……他也不会遵守诺言的!」 韩熙睨视紫缘,怒道:「你胡说什么?」 紫缘回望韩熙,道:「既然,知道你如此善於作伪,难道我们还能相信你不 成?瑄妹,你想一想,一想就明白了!」 华瑄呆呆地看着韩熙,脑海中闪过「颜铁」的形象,铁面具、铁护甲、嘶哑 的声音、怪异的武功、挟持紫缘威胁自己时的情境,那与「韩熙」所拥有的形象 泾渭分明,压根儿是两个人。 她又看见骆金铃的尸体,不知为何华瑄想到了一个模糊的梦境,突然间,似 乎醒悟了什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再次落泪,轻声唤道:「文…… 文师兄!」 韩熙见她满脸绝望神色,心中顿时怒气大炽,大声吼道:「你不相信?连你 也不相信我?」 华瑄哭道:「我怎么信你?你……你戴上面具,就对我那么坏,欺负我,又 欺负紫缘姐姐……你一直在骗我,那么过分,我怎能相信你?」 这几句话刺入韩熙心头,登时使他哑口无言。转瞬间,韩熙眼中杀气大盛, 心道:「今日身分已然败露,华师妹再也不可能真心待我,事已至此,唯有除掉 文渊这小子,直接将华师妹抢过来!」 如此一转念,韩熙杀意已现,蓦地大喝一声,掌力直劈文渊脑门。文渊一声 不响,顺势低头矮身,掌势快他身法更快,身形压至无可再低,陡然回腰转步, 巧避掌劲,掌力打空,激得地板隆然震动。趁着韩熙错愕,文渊步法又变,舒膝 斜弹,顷刻间由蹲势转为斜飞,掠过韩熙腰际,顺势重重送上一掌。 一掌打下,文渊已然飘开一旁,只听铿然声响回荡不绝。韩熙没能避过,丹 田吃了重招,猛地气血翻涌,极欲作呕。他惊怒交集,急忙转身盯住文渊,恶狠 狠地道:「好,想不到你还能动,算我失策!接下来这几招,定要取你性命。」 文渊抚胸急喘满身血污,形势恶劣已极,听得韩熙此语,却摇了摇头,道: 「韩师兄,你最好趁早住手。若不是铁甲护体,这一掌就可以让你躺下。真要打 下去,你必败无疑,我……我并不想杀你。」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感愕然。韩熙先是一凛,跟着哼了一声,双眉高挑, 一字一句缓缓道出:「我必败无疑?笑话,做你的春秋大梦!」 铿铿两声,韩熙猛冲出掌,倏地铁指成爪,转出机关利刃,十道锋芒挥向文 渊,如组罗网,刹刹有声。文渊猛一转身,指刃擦身而过,只差寸许,便是开膛 破肚之厄。韩熙喝道:「哪里逃?」紧跟着追击三招。文渊左右移步,如御风云 犹如顺其自然,一一避过狠招。 韩熙吃惊万分,心道:「这小子纵然未瞎,在我全力进逼之下,也不该能如 此轻描淡写地与我交手,何况他已受重伤?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一急 出手更狠,金铁鸣响之声绵绵不绝,有如沙场干戈迸击。 然则不论韩熙的招数如何凌厉,文渊却都能规避拆解,越来越得心应手,趋 避自若。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事物,拆招之际,心中却一片雪亮:「他的真功夫的 确厉害,照这攻守路数,是将西域武功和本派的武术相结合,似是而非,似非而 是,我眼睛看不见,难怪先前应付不来。换作其他对手,我定会败阵,可是他却 有一个绝大弱点,那就是铁甲碰击的声音。」 要知道文渊精通音律,自从与穆言鼎一战,於万物音韵领会更多,韩熙大小 招数,定有金铁撞击声响,焉能逃过文渊双耳?文渊既已失明,迫得以耳代目, 本来极不熟习,但是这金属声音实在太清晰,不似与常人过招,只能细辨对方手 足所带风声,这对明辨万音的文渊来说,实是最佳指引。 文渊冷静拆招,全心发挥武艺,十余招后,忽然出掌反击,正是韩熙守势破 绽所在,再一次击中他的小腹。 韩熙丹田受创,登时真气大乱,逼得他痛苦不堪,脸色惨白。文渊轻声道: 「韩师兄,住手罢。」 韩熙咬牙道:「住手?你……不杀了你,我誓不罢休……」 这一掌着实打得厉害,韩熙决计料想不到,文渊的内家功夫精妙若此,铁甲 几乎已无助於护体,而自身的功力,竟也不足以抵挡。反观文渊,虽然先前中招 极繁,却没有再添重创,令他受累的,仍是胸膛那一刀,两人在内功造诣上的差 距,已是显而易见。 韩熙握紧双拳,「铿」地踏出一步,一时却踏不出第二步。文渊抢先上前, 单掌劈胸,韩熙招架不及,「噹啷」几声,仰天而倒,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局面 至此彻底扭转。文渊按住胸口,勉强微笑了一下,已经止不住伤处流血,一手撑 着墙,缓缓滑坐下来。 一阵模模糊糊的思虑,令文渊逐渐困倦了下来,耳边听着的声音似乎也模糊 了。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人叫着他,不知是紫缘、小慕容、还是华瑄的声 音;胸口的伤处,多了一些温柔的触感,清清凉凉地,敷上了什么东西。 迷迷茫茫之中,有少女哭泣的声音,以及旁人安慰的语调。完全陷入昏迷之 前,他只听见有人大喊:「不好了!皇陵派、龙驭清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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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鱼 发表于 2008-4-1 00:09 只看TA 190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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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 在一阵剧痛下,文渊醒了过来。在那一刹那间,他感到有点错愕,因为他虽 然醒了,却睁不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随即想起,他的眼睛已受创而盲。 他正感茫然,忽听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醒了吗?」听声音,正是 紫缘。 文渊轻声应道:「醒了。」他想要坐起身来,但甫一挺腰,胸膛便是一阵疼 痛。 紫缘连忙扶住他,柔声道:「别起来了,养伤要紧。」 文渊道:「不碍事的。」依然坐了起来,手按胸口,伤处已然包扎妥当。 紫缘轻声问道:「觉得怎样?胸口难受么?」 文渊微笑道:「放心,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样?那骆金铃可有伤了你?师妹 和小茵呢?」 紫缘道:「我没受伤,茵妹的伤也还好,正在邻房休息。瑄妹没受伤,可是 她……」欲言又止。 文渊急忙问道:「师妹怎么了?」 紫缘轻轻地道:「瑄妹她……她一直在哭,哭了好久。」 文渊虽然看不见,但听紫缘语气,也猜想得出她此时的愁容心中难过起来, 叹了口气。紫缘默默不语,只有几下轻轻的鼻音传来,声似低泣。 文渊柔声道:「紫缘,别哭!」 紫缘摇着头,轻声呜咽:「我……我……我没法子……你的眼睛……」 文渊柔声道:「至少,我人活得好端端的,只是看不见东西罢了,别哭成这 样。」循声伸手,摸到了紫缘肩头,想把她抱过来,却不料伤后虚弱手上无力。 紫缘挪到他身边,轻轻搂着文渊,轻声泣道:「渊,你当真……看不见了? 这怎么成……呜、呜呜……」 就在这时,小慕容的声音隔着墙板传来:「紫缘姐,他醒了吗?」 紫缘声音微微提高,道:「醒了!」 不一会儿,文渊便听得开门声,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进来。文渊轻声道:「是 小茵和师妹?」紫缘点了点头,随即想起,轻轻地道:「是。」 小慕容看着文渊,见他阖着双眼,心中一阵激动,喉头微发哽咽。华瑄坐在 床缘,紧握文渊手掌,哭道:「文师兄……你……你的眼睛……」 文渊耳听一片饮泣,心中亦感酸楚,叹道:「师妹,不要哭了,你这不是更 让我难过么?」 华瑄仍是啜泣不止,说道:「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嘛……文师兄……文师 兄……」 小慕容走近文渊身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端轻触他的眼皮,顿时无法再 忍,也跟着哭出声来。文渊苦笑道:「小茵,怎么连你也哭了?」 小慕容强忍泪水,用力抹抹鼻头,道:「我……我没哭,你也不想要我哭, 对不对?」话虽如此,却是声带呜咽。 文渊叹道:「是啊,你们这样哭,心里自然是很难过,我不希望你们难过, 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事实上,他眼睛重创失明,所受打击更非旁人可比, 此时此刻,文渊更是想哭。他眼眶一热,猛地剧痛不堪,眼眶中竟似万刀攒刺, 肌肉紧绷,竟流不出泪水。他涩然一笑,心道:「人道是『欲哭无泪』,我却是 有泪哭不得。连哭也哭不出来,看来我这眼睛是当真完了。」 只听小慕容低声道:「我去问大哥,求他把江湖上的名医都找来,一定要医 好你的眼睛。」 文渊道:「这等伤势,只怕救也救不成。」 小慕容亦知此举极难,眼睛受伤,不比手脚皮肉,武林中从未听闻有人眼睛 受了外伤失明,而又治愈,重见光明的。但她总是不愿放过一丝希望,道:「不 试试看,怎么知道?等大哥回来,我马上问他!」 文渊听了,正自摇头,忽然觉得奇怪,心道:「何以小茵说是『回来』?」 问道:「慕容兄来过了么?」 小慕容道:「来……来过了,刚刚又出去了。」 文渊一听,暗自疑惑:「以小茵的个性,一见慕容兄面,就该问了,怎会没 问?」忽然之间,他想起了昏迷之前耳里听到的零星片段,当下问道:「紫缘, 小茵,师妹,在我昏倒以后,发生什么事了?」 三女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文渊不闻回应,心里一愕,情知事态有异,急忙 问道:「到底怎么了?」手在床上一摸,忽然又觉得不对,道:「这床……不像 是于大人府里的,不是我睡过的。这是哪里?」 紫缘轻声道:「这是白府,云霄派那位白姑娘的老家。」 文渊道:「白姑娘家?为什么到这儿来?」这话一问,又是寂然沉默。 文渊更是不安,叫道:「说呀!为什么没人说话?」 华瑄忽然大叫一声,哭道:「是……是龙驭清,他造反了,打进皇宫去了! 卫高辛、葛元当带着一群人包围了于大人家……」 文渊心中大震,叫道:「包围于大人家?那,于大人的家眷──」 小慕容轻声道:「都逃出来了。云霄派的两位柳姑娘,发现皇陵派的人马攻 向皇宫,又去封锁城门,把于大人的兵马挡在城外,连巾帼庄的人也进不来。她 们想起我们住在这里,赶过来通知,本来想要我们一同去阻止,却没想到我们都 受了伤……」 文渊听着,不由得大为震惊,道:「后来?」小慕容道:「要是跟卫高辛他 们硬拼,现下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请两位柳姑娘带路,连着于大人一家老 小,都先躲到这里来避难。好在白嵩在京城名望不小,看来龙驭清大局未稳,不 欲节外生枝,也没发现我们溜过来,还没派人来找麻烦……」 文渊喝道:「大局未稳?要给他稳了,那还得了!没有人阻止龙驭清么?」 小慕容道:「大哥翻越城墙头进城来了。我把他找了过来,他知道了情况, 已经赶去皇宫了,那白嵩也同云霄派的几位姑娘去了,可是……他们功夫称不上 顶尖,单凭大哥一个人……」随即一阵默然。 文渊急道:「慕容兄武功虽高,但皇陵派人多势众,龙驭清又是绝顶高手, 如何能敌?不成,我得……」话未说完,华瑄和小慕容已同时叫道:「不行!」 紫缘轻声道:「渊,你别管这事了。你……你受了这样的伤,怎么去跟皇陵 派打?你这样牺牲,无事无补啊。你不也说了,不希望我们难过吗?」 文渊苦笑道:「我还没说完,你们全料到了?」 小慕容道:「当然了,你……你就是心肠太热了,也不顾一下自己!看你, 看你弄成这样……」 说着说着,小慕容又哭了出来。华瑄也含着泪水,轻声求道:「文师兄,拜 托你,别去跟龙驭清打……你看不见东西了,怎么能跟他动手?我……我不要你 死啊!」 耳听三位红粉知己的劝阻,文渊又何尝不知凶险?他自知功力不及龙驭清甚 远,便即无伤在身,也不能胜,何况此刻他外伤未癒,双目失明,一旦去与龙驭 清交手,无异自寻死路。但他内心交战,又决不能让龙驭清谋反成功,要知此时 瓦剌大军未退,一旦龙驭清杀了景泰皇帝,京城就此变天,那时他大开城门,与 也先军队内外夹攻,于谦一军势必战亡,江山易主,中原不知会乱成盒等模样。 想到这里,文渊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奋然起身。但小慕容马上挡在他前面, 叫道:「不可以!不管怎样,我们绝不会让你去的!」华瑄也拉住他的手,哭哭 啼啼地,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渊万般着急,道:「你们……哎,你们可不能把我一人的性命,看得比天 下人还重啊!我要是不去……」 却听小慕容叫道:「问题是你去了也没用啊!就算你要跟龙驭清拼命,现在 你伤得了他吗?光是我跟华家妹子就可以把你挡在这里,你还想怎么跟他动手? 你可不要白白送死……」说着说着,话声里已泛着哭音。 文渊心中一软,也知小慕容说得不错,叹了口气,说道:「紫缘,你也…… 你也这么想?」 紫缘幽幽叹气,轻声道:「我们束手无策。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是你这样平 白牺牲,真的於事无补。现在,我们……也只能祈求慕容大哥他们好运了。」 文渊黯然坐倒,按着自己的双眼,不住摇头,神情丧气已极。华瑄抹了抹泪 水,轻声道:「文师兄,这是没办法的啊……」 文渊仍是摇着头状极痛苦,道:「当真没有办法?只因为少了这一双眼睛, 我什么也做不到了?慕容兄他们正在力挽狂澜的时候,我只能在这里空等……」 紫缘和小慕容互相对望,心中均感不忍,却也想不出话来安慰,何况她们也 尚无法摆脱爱人失明的悲痛,只能在他身旁,默默相陪。 忽然「砰」地一声房门摔开,一个女声叫道:「文渊,文渊!」脚步急响, 冲到文渊身边。 文渊呆了一下,听那声音,不禁脱口而道:「韩……呼延姑娘?」 紫缘、小慕容、华瑄同感愕然,看着这突然闯进的女子,一身金色斗篷,满 室闪耀,不是呼延凤是谁?然而只有文渊、紫缘二人知道,其实她本来该叫做韩 凤。韩凤脸上隐有泪痕,看着文渊的脸声音发颤,道:「你……你真的瞎了?」 文渊苦笑点头,道:「呼延姑娘,你怎么……」 却听另一个粗豪声音叫道:「韩师兄教出来的好儿子,晚点儿再教训他!文 兄弟,你现在能动么?」 文渊闻声更是惊讶,同时带着狂喜,叫道:「任……任师叔?您也来了?」 听这声音,分明便是任剑清,只不知他何以会与韩凤一同来到。 任剑清道:「我也来了?当然要来!好,你招子废了,顺风子还行,这就没 问题了。」 忽然,另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耳来:「事态紧急,无暇多说。任老弟,你 动作要快。」这一人的声音,文渊听得更是大惊,心道:「这可不是穆言鼎?祖 陵守陵使穆言鼎?他……他竟然也来了?」 果然听得紫缘语气惊异,道:「穆……穆老先生?您怎么……」 只听穆言鼎语气甚和,道:「紫缘姑娘,你不必担心,老夫虽然老得糊涂, 尚分得清恩怨是非,今天我不是来与文公子为难。」 这三个毫无关联之人同时出现,简直稀罕,文渊正感惊奇,却听任剑清道: 「不错,大难迫在眉睫,有话晚点再说。」话才说完,陡地大喝:「历代宗师在 上,皆为见证,不肖弟子任剑清,今日斗胆,僭三师兄之位传命。华玄清座下二 弟子文渊,跪下听令!」 文渊心中凛然,二话不说,随即跪地。他听任剑清不称自己「文兄弟」,突 然极其严肃地论起辈分来,心知事情绝非寻常。却听紫缘、小慕容、华瑄同时轻 呼,彷彿看见了什么惊人物事。 任剑清盯着文渊,目光炯然,喝道:「文渊听了!从今日起,你已获传本门 『寰宇神通』人字诀信物,本门不论尊长,不得异议!伸出手来,接下信物!」 说着右手一挥,蓦地里一声铮然巨响,雄浑醇厚,回荡不已。 这几句话说来,一字一雷霆,文渊正惊讶万分,茫然不知所以,忽然听到最 后这一声响,那是他熟悉不过的声音,陡然间心神大震,脱口大叫:「文武七弦 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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