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虎跃之行
云飞终于上路了,他没有让四女送行,因为起床时,她们已是牵衣执手,情
话绵绵,哭得像泪人儿似的,要是让她们送行,恐怕会忍不住留下来的。
段津等送行时,也是反复叮咛,嘱他小心行事,还想他改变主意,众人里,
只有甄平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除了扫墓,亦是为了阴阳叟,探索那道奇怪气劲
的秘密。
云飞不全是为了好奇,而是感觉这个秘密,会有助内气的修练,从而使他的
武功更上层楼,甄平知道后,也明白此行的重要,不再拦阻了。
自从内气可以在体里走遍大周天后,云飞发觉耳目清明,浑身是劲,武功更
是一日千里,以前许多武学的难题,豁然而悟,诛杀楚江王一役,楚江王该是曾
经对垒的敌人中,武功最高的,却给他连劈十八剑,活活劈死的。
云飞最兴奋的,是体里的内气已经从气流转化成劲力,有一天练拳时,不知
如何运起内劲,竟然打断了练功用的木桩,可惜时有时无,不能收发由心。
回到红石城后,云飞夜夜春宵,固然是欲火难禁,也是为了探索气劲的异象,
结果发现四女尿精时,花芯里均会溢出微弱的内气,和他的内劲融合,以银娃最
多,白凤次之,然后是芙蓉和秋怡,芙蓉本来是最弱的,昨夜却突然转强,使人
莫名其妙。
甄平提及阴阳叟精研探补之术,触动云飞的灵机,决意孤身寻访,希望能够
找到答案。
往伏牛山扫墓完毕后,云飞在四方堡待了两天,便穿越狂风峡,径往河滨,
谷峰已经接到通知,派船守候,直赴江平城,谷峰和秋月自然殷勤招待,云飞趁
机交待任务,然后在谷峰安排下,加入一队从虎跃城来的商队,假作寻亲,伙同
商队同行。
说是商队,其实只有五六人和几头骡马,由于江平盛产药材,从江平往虎跃,
徒步只需三天,但是要攀山越岭,山路崎岖难行,还要照顾骡马,走得可不轻松。
这条山路本来只有购买药材的商人行走,但是近日百福国覆亡,局势动荡,
遂有其它的商人转往江平,偶尔也会在路上碰上其它的商队。
云飞本着「多看,多听,多问,少说」的原则,除了沿途留意地理形势,亦
探问虎跃城和三仙国的近况,知道三仙国数年前为土都领军灭亡后,虽然惨遭横
征暴敛,民不聊生,但是在血腥的镇压下,不敢反抗,只能当顺民了。
龙游城之西是凤舞城,东边是虎跃城,距两城两三日路程,所以当年三仙国
来以龙游城为国都。
三仙国灭亡后,铁血大帝却在虎跃城驻军二万,其它两城只是分别驻军五千,
原来虎跃城邻近百福国的百万城,多驻军队,便是提防百福叛变,攻占金华城的
五万军士,是年前从北方调来的。
可没有动用虎跃城的驻军,百福国既定,虎跃该不用这么多军士了。
几天后,终于抵达虎跃城了,商队连同云飞,不过是六个人和四头骡马,入
城时,却要缴税一个银币,一个银币在黄石城可以籴米十担,这里税款之高,使
人咋舌。
云飞为免连累商队,自行找了客店居住,吃饭时,闻得很多驻军离城,改驻
龙游城,云飞可不担心,以现在红石的实力,纵然全数兵马赴援,也能固守,于
是以乌鹊传书报讯,顺报平安。
晚饭后,云飞装作上街游览,一方面了解城里的情形,也希望能够探听到阴
阳叟的下落。
虎跃城看来没有受到战火的蹂躏,很是繁盛,百业齐全,但是米珠薪贵,幸
好云飞季子多金,不致捉襟见肘。
云飞不是乱碰乱撞的,行前已经从甄平那里,问清楚阴阳馆当年的所在,然
而事隔多年,阴阳叟年纪老迈,又经过战乱,在世的机会甚微,但是他曾经广收
门徒,或许有人能会有答案的。
当年阴阳馆坐落城西书院云集的地方,这时竟然变作了烟花之地,全是秦樱
楚馆,歌台舞榭,云飞也不奇怪,因为铁血大帝治下,只有这个最古老的行业最
兴旺,背后可不知隐藏了多少人间惨事。
云飞粗略估计,单是妓院便有七八十间,其它的尽是酒楼食肆,能够在这里
花费的,不用说全是当权者和那些卖身投靠的无耻之徒,幸好他衣着光鲜,杂在
这些人里,也不会碍眼。
走了几步,云飞便给一个龟奴拉住,随口探问阴阳馆的消息,想不到他知道
的不少,阴阳馆就在附近,是一所宏伟华丽的大宅,宅后古树参天,门外还有兵
丁守卫,很易辨认,馆主是阴阳子,据说是阴阳叟的首徒,也是城主的亲信。
云飞虽然轻易找到了阴阳馆,但是岂敢鲁莽,绕着宅子走了一遍,发现屋前
屋后,也有兵丁巡逻,幸好不算严密,以他的身手,轻易便从屋后潜了进去。
宅子很大,静悄悄的好象没有人,云飞耳目清明,听到远处有人声,径往有
人说话的地方走去。
声音是从偏厅传出来的,厅里有四个人,一个身穿锦袍的汉子坐在堂前,身
畔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艳女郎,一个愁眉苦脸,乡农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他们身前,
还有一个身裁瘦小,脸有菜色的女孩,正在慢慢脱掉身上的衣服。
「女儿,快点脱吧。」乡农含着泪说。
无论那女孩脱得多慢,最后还是一件不剩,她涨红着脸垂着头,一手掩着胸
前,一手掩着腹下,遮掩着羞人的身体。
「秋心,过来帮忙吧。」锦袍汉子道。
艳女秋心随着锦袍汉子走到女孩身前,拉开一双小手,让那还没有完全发育
的身体,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里。
「太小了一点吧?」锦袍大汉皱着眉,在微微贲起的胸脯抚摸着说。
「已经十五岁,不小了!」乡农着急道:「只是天天吃不饱,没有长肉吧。」
「躺上去吧。」秋心拉着泫然欲泣的女孩,让她躺在一张桌子上,两手握着
纤小的足踝,把双腿张开,说:「别害怕,看一看便成了。」
锦袍汉走到女孩身下,双手扶着腿根,指头在长着稀疏细毛的耻丘拨弄几下,
慢慢使劲,张开了紧闭的肉唇。
「不要……呜呜……爹……!」女孩害怕地哭叫道。
「不要动……让大人看看吧。」乡农泪流满脸道。
「两个金币吧。」锦袍汉在张开的肉洞窥视了一会,说。
「大人,求你添一些吧……我的女儿……」乡农泣不成声道。
「一个小不点儿,卖到外边,一个金币也没有人要哩。」锦袍汉冷笑道:「
省点吃,两个金币可以吃几年了。」
「好吧。」乡农无奈道。
「爹……不要卖我……!」女孩挣扎着起起来,扑在乡农脚下哭叫道。
「孩子,爹也不想的……呜呜……但是不卖你……我们一家七口……便会活
活饿死了!」乡农抱着女儿大哭道。
「大人,千岁来了。」这时一个兵丁匆忙地走进来报告道。
「我出去迎接……」锦袍汉掏出两个金币,扔在地上,边走边说道:「秋心,
快点安置了她,回来侍候。」
乡农还想和女儿说几句话,兵丁却大声喝骂,无奈拾起金币,痛哭而去,秋
心也木然地拖着泣不成声的女孩离开。
这一幕卖女惨剧,瞧得云飞义愤填胸,暗道秋怡说得不错,如果不能消灭铁
血大帝,还不知有多少无辜良民受害。
至于那个锦袍汉,分明是检查女孩是否完璧,可不明白阴阳馆为甚么要购买
处女,还有秋心,也像地狱门人,及闻得千岁驾到,更没有怀疑了。
思索间,锦袍汉领着一个身裁瘦削,脸目平板的小老头走进来,还殷勤地恭
请瘦老头上座。
「周方,现在有多少存货?」小老头大模斯样地问道。
「刚才买了一个,连同前些时的,已经有廿多个了。」锦袍汉周方答道。
「太少了,年纪小一点的也行,只要是处女便行了。」小老头说:「那些七
八岁的小女孩,也能卖五十至一百金币,已经有人买回去饲养,五七年后,便奇
货可居了。」
「那不是要花很多功夫?」周方奇怪道。
「有甚么法子?」小老头笑道:「自从你这个阴阳子教晓了他们采阴补阳后,
象样一点的处女也要卖二三百个金币,仍然供不应求,北方基本已经没有处女了,
如果不是从这里送回去,说不定还会有人生出来慢慢养呢。」
「全赖千岁提拔吧。」周方谄笑道:「要不是千岁,属下还在阴阳叟门下浑
浑噩噩,甚么秘方也没有用了。」
「那秘方也真管用,可便宜了我们。」小老头吃吃笑道:「阴阳叟那老头子
现在如何,要好好地养着他,或许还会有其它的灵方妙药的。」
「他还是住在老屋,整天疯疯颠颠的,秋莲前两天才去看过他。」周方道。
「有碰她吗?」小老头问道。
「没有,他说森罗三婢戕伐太多,元阴丧尽了。」周方答道。
「送个女孩去吧。」小老头道。
「试过了,他说有伤天和,而且功效不彰,不再服用阴枣了。」周方道:「
最近整天冥思打坐,也不知在想甚么。」
「甚么功效不彰,我看他是老得动不了吧,怎样也好,多点留意他有没有新
发现便是,你这个阴阳子才能名副其实的。」小老头笑道。
「属下知道了,但是整天装模作样,故弄玄虚,那里及得上当森罗殿的判官
有趣。」周方笑道。
「你当然是本殿的判官,本座不会亏待你的。」小老头道,原来他便是地狱
门的森罗王,也是虎跃城的城主。
「百福国已经是秦广千岁的天下了,他可会加入我们么?」周方问道。
「不捣乱已是上上大吉了,怎会加入。」森罗王冷哼道:「那老儿近日不可
一世,五官也给他逐回金华城,把土都气得暴跳如雷。」
「可惜土都大将守不住红石,那儿的处子该不少的。」周方遗憾道。
「太多便卖不到好价钱了。」森罗王说:「我们和龙游的卞城,凤舞的泰山,
还有金华的土都五官,也差不多了,最怕是秦广乱搅一气,那便不能操纵价钱了。」
「土都大将调走了万五兵马,可是要再攻红石吗?」周方问道。
「不是,调走军士是为了防备那金鹰小子乘胜进攻金华,也使秦广老儿无兵
可用,倘若百福生变,他便吃不完兜着走了。」森罗王诡笑道。
「大帝不是下令要占领五石城吗?」周方讶然问道。
「金鹰小子气势正盛,没有援兵可不行,但是要调兵南下,最少也要三数月
时间,大帝近日忙于围剿神风帮,唯有暂时便宜他们了。」森罗王答道。
「神风帮又生事吗?」周方问道。
「是的,所以大帝才这样气恼。」森罗王点头道。
「婢子叩见千岁。」这时秋心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美女,两人向森罗王
施礼道。
「秋莲,阴枣炼成了没有?」周方问道。
「成了。」与秋心一起的美女答道。
「这阴枣真是好东西,既可以补身,也能寻乐。」森罗王笑道。
「千岁要是喜欢,可以多吃几枚呀。」周方谄笑道。
「本座的身子还可以,一个月一趟尽够了,要找合眼的炉鼎也不易呀。」森
罗王摇头道。
「你俩侍候千岁吧,我还要料理一下其它的事。」周方笑道。
云飞想也不想,便悄悄随着森罗王而去,这阴枣既是根据阴阳叟的秘方配制,
岂能不见识。
第五十一章制炼阴枣
秋心在前边领路,秋莲伴着森罗王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卧室。
「今早才开始制炼吗?」森罗王问道。
「是的,婢子早上接到通知后,便立即开始了。」秋莲服侍森罗王脱下衣服
道。
「够时候了吗?」森罗王问道。
「刚才婢子看过,也差不多了。」秋心揭开床上的锦被说。
锦被原来盖着一个平头整脸的年青女郎,论姿色可比不上秋心秋莲两女,但
是除了一方素白色的丝帕盖着私处外,身上却是不挂寸缕,手脚四马攒蹄般反缚
身后,青春焕发的身体,拱桥似的仰卧床上。
那女郎没有做声,事实是她的嘴巴给布索缚得结实,也不能做声,但是喉头
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闷叫,好像吃着莫大的苦头。
云飞看见那女郎玉脸泛起异样的红霞,媚眼如丝,浑身香汗淋漓,乳头鼓涨,
盖着腹下的丝帕还湿了一片,心里暗骂,知道她是吃了春药了。
「千岁,婢子要取阴枣了。」秋心揭开盖着女郎牝户的丝帕说。
「取吧。」森罗王笑道,他已经脱光了衣服,身体虽然瘦削乾枯,但是肌肉
结实,硬朗有劲,当是武功高手,只有腹下的鸡巴没劲,恹恹欲睡似的,好像没
有醒过来。
那女郎的下体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耻丘好像熟透了的桃子,红霞片片,微微
敞开的肉缝里,晶莹的水点却是汨汨而下,云飞眼力不凡,看见女郎会阴的地方
残存着少许茸毛,知道她不像芙蓉天生如此,而是给人刮光的。
秋心伏在女郎身下,张开了裂开的肉缝,把纤纤玉指慢慢探进去,小心奕奕
地掏出一颗黑枣,那枚黑枣好像鸡子般大小,大异常见的黑枣,而且湿淋淋涨卜
卜的,光亮润泽,煞是奇怪。
「千岁,阴枣来了。」秋莲用银盆接着秋心手上的黑枣,捧到森罗王身前说。
「很好!」森罗王吃吃怪笑,津津有味地把黑枣吃下。
「千岁,请验身吧。」秋心用素帕揩抹着指头说。
森罗王舐一下嘴唇,爬到床上,伏在女郎腹下,指头分开湿濡的肉唇,头脸
凑了下去,在张开的肉洞窥看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把嘴巴覆在肉洞上,
长鲸吸水似的,「呼噜」一声,吸光了积聚在洞穴里的水点。
虽然那女郎不能动弹,但是这一吸,却使她浑身发抖,缚得结实的娇躯奋力
乱扭,喉头里「荷荷」哀叫。
「处女的元阴真的不同凡响!」森罗王讚叹一声,舌头里里外外把肉洞舐了
一遍,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嘴巴。
云飞心里大奇,那些分明是淫水,难道阴阳叟的採阴补阳,便是吸食处女的
淫水,从而摄取元阴吗?
思索之间,森罗王的鸡巴忽然勃然而起,他也怪叫一声,扑在女郎身上,昂
首吐舌的鸡巴,朝着肉洞奋力刺下。
秋心和秋莲两女,对视一眼,便宽衣解带,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靠在森罗
王身畔,手口并用地在那乾枯的身体爱抚,助长森罗王的兽欲。
云飞知道倘若此时发难,该不难刺杀这个淫兴大发的森罗王的,但是杀了他,
恐怕逃不出虎跃城,而且森罗王只是铁血大帝一头走狗,杀了他,也救不了那些
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暗叹一声,再也瞧不下去,悄悄离开了阴阳馆。
到了街上,云飞暗念见过阴阳子,也该去找阴阳叟了,他没有再花功夫问人,
辨别方向后,便依着甄平指示的路径,寻找当日的阴阳馆。
甄平提供的路标是丈山书院,要找也不容易,因为丈山书院早已废置了,这
时住着一些无家可归的贫民,丈山书院东边第三间,是一所砖屋,如无意外,该
是当日的阴阳馆。
砖屋是一所四合院,以前阴阳叟在此设馆授徒,需要很多地方,这时却是渺
无人烟,好像也是荒废了。
云飞打了几趟门,也没有人答应,於是走了进去,发觉院中满佈落叶,前进
的房坚也是积尘盈寸,不知多久没有人打扫了。
后进也差不多,几个房间的房门紧闭,看来没有人,其中一个房间却彷彿传
来呼吸的声音,云飞遂前往打门。
「……没有人在家。」打了两次门,门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说。
「老人家,在下萧飞,奉甄城甄平之命,前来拜候阴阳叟老前辈的。」云飞
答,当年甄平会晤阴阳叟时,便是以甄城甄平之名的。
「那个甄城甄平……?」苍老的声音憬然问道,房门倏地大开,门后是一个
神情憔悴的高大老者。
「气有阴阳之分,岂无内外之别……」云飞灵机一触,答道,这两句话正是
当日甄平向阴阳叟请教内气的问题,阴阳叟回答的话。
「甚么?」老者失声叫道。
「请问老人家是谁?」云飞没有说下去,却问道。
「我是谁?」老者颓然道:「五年前还是自称阴阳叟,是一个目空一切,顽
固自大的老头儿,现在却是一个屍居余气的老不死!」
「萧飞见过老前辈!」云飞施礼道,老者的形貌和甄平描述的阴阳叟差不多,
除了老一点外,还有点意志消沉,形销骨立的样子。
「萧飞……很好,进来说话吧。」阴阳叟叹了一口气,侧身让云飞走进房间
道。
房间虽然比外边乾净了一点,却全堆满了书,也没有傢俱,只有一张大木床,
床上也是书。
「那里还有一张破椅子,坐吧。」阴阳叟坐在床上,道:「甄兄好吗?」
「很好,老前辈有心了。」云飞找到了破凳,坐下道。
「他的内气之术如何?练成了没有?」阴阳叟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地问。
「他练成了,但是……也没有练成。」云飞好像语无伦次地说。
「此话怎说?」阴阳叟追问道。
「内气之术,神秘莫测,练成一个阶段,便是另外一个阶段的开始,可不知
有没有止境,谁人敢说练成呢?」云飞感触道。
「那么甄兄练成那个阶段?」阴阳叟脸露异色道。
「他的内气已经可以行走一个小周天了。」云飞答道。
「小周天?他练了多久,有甚么好处?」阴阳叟着急地问道。
「甄老练了五年才成功,他老人家现在身强力壮,神完气足。」云飞简略地
告诉了阴阳叟内气行走小周天后的异象。
「我的内气也能随心而动,循着经脉行走,为甚么还不能行走小周天,难道
是练错了吗?」阴阳叟沮丧地道。
「前辈也有修习内气吗?」云飞奇怪道,虽然当年甄平与阴阳叟甚为相得,
一起研究内气之术,但是那时还没有悟到修练的方法,阴阳叟该不懂的。
「老朽与甄兄见面后,多年来也苦思内气之术,五年前才尝试修练,至今还
未能行走小周天。」阴阳叟神情落漠地答道。
「甄老相信内气之术,是因人而异的,有人五年不成,也有人一蹴即至,老
前辈不用灰心的。」云飞慰解道。
「小兄弟,你也练过内气之术吗?」阴阳叟若有所思地问道。
「晚辈蒙甄老指点,已经习练一些日子了。」云飞答道。
「可以告诉我甄兄的内气是如何行走吗?」阴阳叟渴望地说:「我们可以交
换一下心得的。」
云飞知道阴阳叟也修练内气之术时,早有此意,自然求之不得,於是细说内
气行走的经脉,初时阴阳叟是不置可否,后来却大皱眉头,长嗟短叹地道出自己
修练内气之法,原来他的内气虽然仍是纳於丹田,行走的经脉却与甄平的完全不
同。
「我一定是练错了……」阴阳叟懊恼道。
「依前辈之法,也该可以运行一周天的,但是……」云飞思索着说。
「但是甚么?」阴阳叟着急地问。
「……但是……请问前辈是如何行功的?」云飞问道。
「我是冥坐静思,凝神聚气,难道甄兄不是吗?」阴阳叟奇道。
「对了,甄老的内气,始於阴蹻,由静生动,自该冥坐静思,清心忘欲,但
是你老的内气,却是始於阳维,由动转静,练功时,倘若静而不动,单靠内气行
走,如何冲关破穴?」云飞正色道。
「那……那该如何?」阴阳叟愕然道。
「老前辈,让在下陪你老练一趟拳脚如何?」云飞笑道。
「拳脚?」阴阳叟色然而喜道:「还请小兄弟指教!」
两人回到院子里,阴阳叟急不及待地沉身坐马,自顾自地练起拳脚,云飞咧
嘴一笑,明白阴阳叟急於尝试练功的方法,也不打扰,本待静立一旁观看的,但
是看见阴他练得高兴,心念一动,亦练起拳脚,依照阴阳叟的练功方法,凝聚内
气。
练了几趟基本的伏虎拳后,云飞已经能依法凝聚内气,还与本身的内气结合,
遂让内气循着阴阳叟的经脉行走,不用多少功夫,竟然顺利走了一个小周天,发
现尚有进退余地,也与甄平所授的大不相同,正要继续探索时,却听得阴阳叟吼
叫连声,立即收功停止,只见阴阳叟手舞足蹈,眉开眼笑。
「成了……成了!」阴阳叟呱呱大叫道。
「恭喜前辈。」云飞抱拳道。
「甚么前辈?小兄弟,你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不知甚么时候才能突
破此关呢!」阴阳叟感激道。
「前辈不要客气,小子只是误打误撞吧。」云飞谦逊道。
「你才不该这么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以后不要叫甚么老前辈了,要是
小兄弟不弃,便叫一声老哥哥吧。」阴阳叟道。
「这如何使得,前辈与甄老论交,小子那敢惮逾,而且小子此行,也有事要
请教老前辈的。」云飞摆手道。
「我们各交各的,有甚么不行,而且甄平说上来还是我的启蒙老师,你我正
好兄弟相称。」阴阳叟率性道:「你有甚么事要问我,尽管说吧。」
云飞急於请教阴阳之道,也不坚拒,再度落座后,便把问题道出来,也说明
自己的内气略有所成,所以才能感觉那种奇怪的气劲。
「元阴!那一定是女孩子的玄阴!」阴阳叟兴奋地说。
「元阴是甚么?」云飞问道,他也曾问过甄平,甄平也是从阴阳叟那里知道,
可是语焉不详,於是再次请教。
「女人有元阴,男人有元阳,阴阳是人类的精、气、神,简单来说,也是决
定下一代的善恶智愚的要素,阴阳调和,才可以传宗接代。」阴阳叟解释道。
「原来是用来生孩子的。」云飞失望地说。
「生孩子只是其中一种妙用吧,而且要生孩子,一定要阴阳调和,也是元阴
元阳混为一起。」阴阳叟说:「除了生孩子,元阴可以壮阳,元阳可以补阴,妙
用无穷的。」
「那么阴枣……?」云飞狐疑地问。
「你也听过这伤天害理的东西吗?」阴阳叟喟然长叹道:「那是我多年前,
未谙阴阳之道的胡思乱想,根本就是一种壮阳药物,戕害女孩子的元阴,却不能
补身益体,最可恨的是落在那些贼子手里,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我真是
罪孳深重。」
原来那时阴阳叟以为淫水便是元阴,於是制炼阴枣时,要让那处女吃下催情
春药,利用黑枣吸收淫水,男人吃下肚里,便和吃下春药没有分别,不明箇中道
理的,以为吃下阴枣,便体力大增,所以很多男人趋之若慕。
地狱门的判官周方,本来是阴阳叟的嫡傅弟子,铁血军消灭三仙国后,竟然
卖身投靠,加入地狱门,助纣为虐,献出阴枣的秘方,摇身一变,成为森罗殿的
判官,与城主森罗王搜购处女,卖往北方歛财,阴阳叟悔之莫及,却无法反抗,
唯有装疯扮傻,然而经过周方的教训后,也不再授徒了。
阴阳叟接着滔滔不绝的缕述元阳元阴的妙用,说了许久,本来云飞还有许多
问题想请教的,但是看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打算再订后约。
「不,你走不了,我也不许你走。」阴阳叟道。
「为甚么?」云飞奇怪道。
「这个时间已经开始宵禁,上街只会惹麻烦,而且难得见面,我还有许多内
气的疑难,要和你研究。」阴阳叟道。
「那只有打扰了。」云飞笑道。
「怎会打扰呢。」阴阳叟摇头道:「周方常常派人前来探视,可不能让你住
在这里,本馆左邻有一间弃置了不久的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的。」
「恭敬不如从命,老人家该休息了,明天再向你请教吧。」云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