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本命年的骚乱】【全】作者:醉卧纱帐

0768 2010-9-23 18:15

  十八

  一阵透不过气的感觉把我憋醒了。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陈红捏着我的鼻子。

  「大懒虫,九点了,还不起床。上班老迟到,怎么管教你那些下属啊。」

  啊?九点了?赶快爬起来,上早便,洗漱,穿衣。

  「哎,你昨晚唱完歌又去哪儿了?又和哪个美女约会去了吧。看你昨晚那猴
急样,是不是有了新情况了呀?这才几天,你可真行呀我的好哥哥。」这期间陈
红光着身子披件上衣一直跟着我问,还不时掐我一下。

  「哪儿会呀,是我们老板叫我商量事儿我就先走了。你接着睡吧,我得去上
班了。」说完亲了她一口,也不等她回话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刚进办公室,刘天明一个电话把我叫了上去。

  推开门一看,没有其他人。

  「老板,有事?」

  「你小子,怎么回事,又迟到了,是不是昨晚让老婆罚交家庭作业了?」

  我嘿嘿地打了几下马虎眼。看来昨晚他没看见我。

  「先说点私事,能不能在外面给我借辆车用两天,周末来两个同学,不想动
行里的车。」

  去年一县支行行长驾车外出,把路人给撞伤了,赔了不少钱,还造成了很不
好的影响。市分行后来专门定了个规矩:行领导一律不准自己开车,必须带司机。

  要真是家里的私事,平常都会叫司机开车。刘天明要自个驾车,呵呵,看来
刘天明这个周末的私活是绝密,八成与昨晚那女子有关。

  「行,下午我就把车弄来,到时侯把钥匙给您。」

  「好吧。不说这个了。下周三行长办公会要定今年信贷工作的盘子。找你来
是先通个气,省行的信贷计划下来了,就那么点东西,我的意思,留百分之四十
机动,百分之六十就尽快下给支行吧。这帮混蛋都等急了,老找我汇报,我让他
们都去找你,你先给我顶着,可别乱表态啊。信贷部先弄个分配计划,下周一先
给我看看,注意各支行的平衡。另外,新增贷款你给我把严点,今年要是不良资
产有新增,上面找我麻烦以前我先拿你是问。」

  说了些别的事,就从行长室退了出来。

  刚进办公室,马涛悄悄溜了进来。

  「老大,你还敢坐办公室呀,刚才来了三个支行的行长和信贷部经理找你汇
报工作呢。汇报个屁,肯定是找你要信贷计划。我说你出去了,他们就去了别的
部门,只怕等下还会来。」

  马涛的话音刚落,就听几下敲门声,接着就是城区支行行长李中仁的大嗓门
传了过来:「陈大经理,怎么现在给你汇报工作都这么难呀,不把我们这些哥们
当回事了。」

  马涛给李中仁倒了杯茶就退了出去。

  这李中仁比我早两年进城区支行,省财专毕业生,为人豪爽,是个真心干事
的人。当初我刚进银行业务不熟,他给了我不少帮助,曾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

  支行提副行长时,我占了大学本科学历的优势,比他早提一年,无形之中两
人有了一些隔阂,但都没挑明,外表上还是好朋友似的。去年老行长退休后,他
接替了行长之位,可能是地位平等了,两人又热络起来。不过,我们心里都明白,
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嘿嘿,仁哥呀,你找我?见你的鬼哒,找我不打我手机?」

  「屁,打你手机你就装模作样的瞎忙。信贷部这点屌事会把你忙着?以后少
给老子来这套。」

  「呵呵,仁哥,你看你看,当了行长了,你还是这个鬼性子,本性难改呀。」

  正就如马涛所说,李中任就是来找我谈信贷计划的,理由很多:城区支行的
老领导(三十六就老了?);城区支行对全市的贡献;城区支行在市区特殊的地
理位置,等等。

  李中仁又介绍了几个希望最近就上的项目,其中就有益民大药房,还有一个
捷达服饰公司。这两个项目倒是知道,益民大药房刚看过,捷达服饰是刚买下的
破产国企,底子不错。看来李中仁的眼光还是那么利索。

  李中仁和我纠缠了很久,我做了很多无用的保证才把他打发走。

  接着又接待了几批支行领导们,又是汇报又是叫苦,还非得一起度周末,都
是好不容易才打发掉。

  想起刘天明交代的私事,有点为难。我很少找贷款单位办私事,何况又是周
末,别单位的车只怕领导都得用,借来是不困难,总有点扫他们的兴吧。可给刘
天明说了大话,骑虎难下了。

  硬着头皮给廖卫东挂了个电话。他有两台车,一台别克一台奥迪。

  刚说借车,廖卫东一口应承,问我要哪台,想想他的别克是新的,更能给刘
天明撑面子,就要了别克,让他下午把车停在中行办公楼对面那家酒店的停车场。

  下午把周姐和马涛叫过来,按刘天明的意思交代他们先做个信贷计划分配表。

  和廖卫东交车时,他让我别忘了昨天的约定,这时侯我想推也不好意思了,
只好答应下来。

  把钥匙交给刘天明,告诉他是辆崭新的别克,他满意地笑了笑。我正要离开,
他又叫住了我,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

  「老板,有什么事,尽管交代。」

  「是这样,你嫂子要是打电话问你,你就说是和我一起陪省行的朱处长。」

  「明白,您放心。」

  看来刘天明这两天是真要和那女子呆一起了。

  刘天明今年五十八,以前是中行有名的直汉子,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这两年
性情倒变了很多,没想到这方面也变了。

  刘天明的老婆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对老公管得很严。十年前刘天明还是县支
行行长时,有一次财政部三查办来了个检查组到江都市专查银行,这刘天明的办
公室主任不知怎么打听到检查组成员喜欢跳舞,就让行里几个长得漂亮的员工一
起突击培训,还非让刘天明学。结果呢?刘天明老婆找到跳舞的会议室,先把正
在教刘天明跳舞的女员工推开,接着朝刘天明脸上给了两巴掌:「你个王八蛋,
说是开会,抱着个小姑娘开你娘的B 会。」然后把那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你
妈那个B ,发骚了要偷人就自个去搞,还非拉上俺屋里老刘。」办公室主任回说
这是高雅的活动,刘天明老婆一听更火:「还高雅?高雅个JB,是高潮吧,男人
女人搂一起,上面摸着,下面能不翘?翘起来一使劲不就进去了吗?你说是高雅
还是高潮?」办公室主任回答不出这个选择题,羞愧满面。

  看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刘天明终于要趁着最后的余晖,散发一些灿烂多姿的光芒了。

0768 2010-9-23 18:16

  十九

  下班前,阿琼给我打了个电话:「哎,儿子学校明天上午开家长会,你明天
陪他去吧。」

  现在打电话都没有称谓了。以前每次电话接通可都是先要娇滴滴叫「老公」

  的,现在不知是她不愿叫了还是不好意思叫了呢?

  「行吧,晚上我有点事,办完了会回家。」

  心里莫名的一阵惆怅:我的生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突然怀念以前的生活。

  从不用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家,从不用担心我夜不归宿(出差例外),更不用
担心我会另做新郎。

  从不用担心她会晚回家,从不用担心她操持不好这个家,更不用担心她会红
杏出墙(现在看来那时是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了)。

  竟然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没通知她就赶回家。都是奔四的人了,还非要玩什么
浪漫。

  一切都蒙在鼓里自得其乐,总好过亲眼看见光环破灭的痛苦。

  郁闷之中上了廖卫东的奥迪车,一路向城郊奔去。

  正是下班高峰,路上人多车多,这小子倒是没敢飙车。

  廖卫东比我小两岁,是湘江大学法学院的本科生,毕业后在省城做了好几年
律师,当时在律师界还有点名气。

  上世纪九十年代江都市影响极大的建行四个亿集资诈骗案,主要被告就是请
廖卫东做的辩护律师,这小子倒好,一些够得上死罪的事儿都让他辩成了合法行
为,要不是那被告有件事人证物证俱全实在无法开脱,只怕会当庭无罪释放。尽
管法院为了平息民愤判了那家伙个无期徒刑,律师界却都公认廖卫东大获全胜。

  一时间这小子名声大振,前途不可限量。震惊全国的张军持枪跨省抢劫案案
发,有的主犯就想花高价请廖卫东辩护,不过让他给推掉了(只怕是他见这案子
是个铁案辩也白辩别因此毁了自个的英名吧)。

  后来这小子突然不做专职律师了(当然,律师的头衔还挂着,只是不对外执
业了)。有一次我问他原因,他感慨地说,现在的中国,律师执业环境太差,律
师不是人干的,整天象条狗一样跟在公检法后面,想见见犯罪嫌疑人,或想看看
案卷材料,这些正当的要求都给你推三阻四,不给你办你也没办法,有处告没人
理。上次那诈骗案他把江都市的检察官们驳得无地自容,事后再来江都办案就遇
到极大的阻力,花了很大的人力财力才把关系修复起来。尽管做律师收入高,可
常得昧着良心做事,这小子一气之下就转了行。

  廖卫东常说,老在这些藏污纳垢的地方混,再好的人也会变成流氓人渣。他
廖卫东以前曾比我还要正派,做了几年律师后,都变成什么人了?他自己都觉得
成了一个混蛋。

  (也许廖卫东做律师时接触的黑暗面多了点,弄得他总是一棍子打一船人。

  也难怪他,现在公检法但凡能管得上事说得上话的,谁个心里没有点自己的
小算盘?可我们还是要看主流嘛,毕竟大部分公检法的干部还是好的,因为大部
分干部说话不顶用。)

  这小子来江都市后开了家文化传播公司,然后和市烟草公司合股办了个金叶
茶楼(他占了七成股份,烟草公司以场地占三成),每年还拉上一些公司的赞助
办几次画展书法展之类的,去年底还在江都市策划了一个「中国企业外向型经济
高峰论坛暨江都经济发展研讨会」(由烟厂赞助),国内经济界名流吴敬链先生
都光顾会场,弄得江都市党政领导在省里面很是爽了一回。

  车进了城郊的杨柳山庄。这是江都市的豪华度假场所,背靠桃花山(一座一
百米左右的无名小土山,这几年种了很多桃树,听说是杨柳山庄特地请省委某副
书记钦命此名,不知是副书记在山庄走了桃花美运余犹未尽还是见了山上桃花盛
开的美景有感而发),面向柳条湖(这柳条湖曾是全国划艇队的训练基地,最近
几年可能江都市新任领导班子没兴趣给赞助就再也没来了),另据说江都市杨市
长的外甥是后台老板(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就象中国其他坊间流传的「隐私」,
信不信由你,人民政府都不较真,谁还敢闲得没事了去较真)。

  迎宾小姐把我们导进了三楼早就订好的一个大包间:桃花宫。

  待小姐砌好茶,廖卫东扔给我一包软包特制「芙蓉王」,说声「飞哥稍侯」

  就出去了。

  这桃花宫是杨柳山庄四大「宫殿」之一,装修得很上档次。

  上面是两级吊顶,吊顶中间水晶吊灯一开,整个大厅顿显富丽堂皇。大厅一
边是个大餐桌,能坐十五六个人吧,一边是隔开的休息间,可坐在内面宽大的真
皮沙发上看电视唱歌。另外一个小间里摆了个圆桌,四把椅子,象个小会谈室,
当然也可以看做是打牌室。

  进门处一个小工作间,一个大卫生间,卫生间里面竟还有个整体浴室,这让
我有点好奇:都说做爱了洗个澡对身体有好处,难道现在又流行吃饭了接着洗个
澡?。

  以前来杨柳山庄吃过饭,不过是在二楼,这三楼的四个「宫殿」没进过。据
说每个「宫殿」最低消费都得五千以上,这在江都这个中小城市应该算是天价消
费了。

  今天廖卫东拉我上这儿,不知葫芦内卖的什么药?

  我推开窗户,迎面刮进来一阵湖风,感觉格外清爽,心中的郁闷也少了很多。

  「陈大经理,好久不见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我回头一看,门口进
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大汉子,是陈红的舅舅、东盛房地产公司老板任飞扬。

  「哈,是我们敬爱的任总啊,你好你好,多日不见,怎么越来越显年轻了?

  你让我们这些老弟压力很大呀。」赶紧上前来个热烈的握手礼。场面上的东
西我可从没含糊过,正因如此,我这人在朋友乃至朋友的朋友中口碑很不错。

  「屁,哪比得你雨飞老弟,总是这么神采飞扬。」任飞扬拉我坐上沙发,丢
给我一支「中华」,「哎,卫东呢?这臭小子干嘛去了?」

  「嘿嘿,老大,又在骂我了?」廖卫东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哎哎,你小子怎么回事,别光顾着一个人赏花。菜点了没有?」

  「点了点了,什么都点好了。再不点,老大你就只有吃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了。」廖卫东朝任飞扬丢了个暧昧的笑容,又朝门口的服务小姐叫了声:「让她
们进来。」

  我刚问了句「还有哪路神仙呀」,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门口进来的,竟是
三个金发碧眼、年轻性感的俄罗斯小姐!

0768 2010-9-23 18:17

  二十

  三个俄罗斯小姐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姿态曼妙,笑靥如花,大有中国古典
美女「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的风韵。

  三个洋女人似乎都比我高那么一两公分,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七五左右。

  下身各着一条牛仔裤,勾勒出纤细动人的腰身,也将本就格外突出的臀部包
裹得紧紧的,更将两条修长的大腿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身都穿着V 领短袖杉,只是颜色各异。从那V 型口边,深深的乳沟映衬出
胸部的饱满鼓胀,从未见过如此硕大又如此挺拔的尤物,恍惚间觉得那是成熟的
水蜜桃,只要轻轻一碰,飞溅的蜜汁就会把我炸上九天之外。

  那一刻我有一丝疑问:难道俄罗斯那片广袤丰饶的土地竟使得那儿成长起来
的女性都有这等广阔浓情的胸怀?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曾陪本地一家建材厂厂长到过黑河,那次所见的俄罗
斯女人,皮肤像插在山上经过风雨反复蹂躏的破旗子,身段像西方电影里装葡萄
酒的橡木桶或是现在大小超市随处可见的「双汇」火腿肠。

  后来在电视上常见的俄罗斯美女,印象中练体操的「冰美人」霍尔金娜身材
还行,只是额头太高没有美感,再就是打网球的那个库尔尼科娃了,膀大腰圆,
算个屁的美女,各类媒体竟也连篇累牍地跟着报道,还弄得世界上的知名厂商大
把大把银子往她身上撒。

  我很怀疑西方娱乐妓者们的眼光,只怕和中国媒体妓者们都是一样的青光眼。

  看看现在中国妓者热捧的所谓影坛美人范某某李某某两块贱冰,那也能称作
美人?

  那样的「美人」满大街都是啊。

  看来俄罗斯的国情也与中国类似,真正的美女都是不在大街上招摇的,也不
会在影视上装模作样搔首弄姿,而是隐藏在民间没有发掘出来,或者发掘进了高
官大款的别墅里,或者游弋在宾馆酒吧的暧昧夜色中。

  「嘿,飞哥,怎么痴了?赶快选一个,先培养一下感情,等会陪你吃饭。」

  见我眼睛不眨地跟着三个美人转,廖卫东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赶紧把快流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哎,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吃饭就吃
饭,还叫不相干的人陪干嘛。」

  「哈哈,雨飞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进了桃花宫,就能叫人陪吃饭,这都算
到房费里面了的。我这老朽都无所谓,你还搞那么斯文干嘛。」任飞扬随手拉了
一个到他身边,一双肥手顺势摸上那丰臀。廖卫东也把穿白上衣的那个拉到他腿
上。

  剩下那个穿浅绿上衣的,正是这三个中最诱人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摄人
魂魄的风韵。她很自然地坐在了我身边。

  「不行不行,飞哥,对洋女人,你不能太软,首先就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这样,她们服侍得才尽心。洋女人可不喜欢没有攻击性的男人。」廖卫东一手探
进那女子胸前,一边对我表达着他的不满。

  「雨飞老弟,可得抓住机(鸡)遇啊,这等好机(鸡)遇是只遇不可求啊。」

  任飞扬也笑着动员我。

  「对呀,飞哥,面对机(鸡)遇,我们应该迎头而上,绝不能垂头丧气。」

  廖卫东抬头附和了一句,又埋头于汹涌的波涛之中。

  「呵呵,兄弟们放心,我跟着你们干革命就是了。」我笑了笑,开始肆无忌
惮的盯着那洋妞看。我感觉她也在看我,面带微笑,只是我总觉得那是职业性的
脸皮在蠕动着。

  如果她不是一位「小姐」,这是多么醉人的一幅情画啊。

  我一手搂住她的肩,她很职业地靠了过来,那饱满的胸部贴在我胸前,感觉
是在北方吃过的发酵后膨胀起来的大馒头,绵绵的。

  身上没有别人常说的「老毛子」独有的羊骚味,而是一股刺激神经的香味。

  皮肤也不象别人说的毛孔奇粗,而是白晰细腻。

  看来什么都不能道听途说,而是要实地研究才行啊。

  忽然想起报纸上网上传播的港台富豪们一掷几十上百万,只为请那些影视女
星吃顿饭,呵呵,真是钱烧得慌啊。就说台湾那姓林的名模吧,听说陪一顿饭二
百五十万,真是见鬼了。我怀里这位洋妞,脸蛋身材哪样比那林名模差了?胸部
的圆挺更非林名模能比了。嘿嘿,请她吃饭的那人可真是二百五了。

  得意之中,左手探入馒头笼里,摸上热腾腾的大馒头,感觉那需要两只手才
能捧起。

  竟没有以前在歌厅舞厅的拘束了,暗地里吃了一惊。

  浓郁的异国风味使得身体某个部位很快有了反应,赶快把手拿出来,装模作
样地上了趟洗手间。

0768 2010-9-23 18:20

  二十一

  从卫生间出来,服务员在开始上菜。

  任飞扬打开电视和音响,让廖卫东拿遥控器点几首歌先活跃一下气氛。

  三个人搂着小姐唱了几首歌。几个姑娘能说点简单的中文,但用中文唱歌就
不行了,伴唱时便用俄语,《三套车》、《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
前苏联歌曲,让在座的异国男女一时间非常融洽了。

  晚上的菜不外是海鲜之类加上本地风味。这杨柳山庄的菜倒做得不错,看来
是师从广州,可又能吸收广州餐饮的优点并加以创新。就说鸡尾虾吧,以前是白
酌,后来是醉虾,现在则是炖入本地的麻辣火锅中,味道格外不同。难怪这么贵
的地方生意总是那么好。

  有异国美女相伴,喝酒也格外有兴,一会儿功夫,一瓶「五梁液」就见了底。

  「哎,卫东啊,怎么还没找个人把自个管起来呀。整天寻花问柳,小心不到
四十那功能就不行了。」见廖卫东吃饭时一只手都不安份地插进洋妞屁股里,我
开始嘲笑他。

  「嘿,飞哥,我不象你。你早就找到托付终身的人了,我还没碰到我甘心让
她管的人呢。说实话,不是找不到,而是我不敢找,怕伤了别人,我觉得那种缘
分只能去碰,找是找不来的。飞哥,你看我常找那些风尘女子,别以为我喜欢,
我那只是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我那茶楼的女人,呵呵,大部分都还长得可以吧,
有时侯也想找她们玩玩,可还是没有,为什么?我不想有什么心理负担。给你找
弟妹的事等过两年我能沉下心来时再说吧。」

  「嘿嘿,没想到你这色鬼心肠倒这么好。」

  「这不叫心好,而是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面对现实。你看老任,他公司
里那些妞儿够靓吧,我每去一次都得带一大包纸巾,为什么?怕口水流下来啊。

  他那小秘你见过,这江都市只怕难找出第二个吧,没见那妞儿看老任时一脸
仰慕的神情,靠,把老子羡慕的要死…」

  「哈哈,卫东啊,你这么大还没讨老婆,敢情是等着我那儿的李秘书啊,行,
明天我给你介绍介绍?」

  「靠,把她介绍给我?晚上躺我身下脑子里却想的是你,我这脸往哪儿搁?

  不过老大,我真是服了你,美人成天在身边转就是不动心。」

  「唉,你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外面那些小姐哪个又比得上她们?可我不能动
手啊。做男人的,总得有点责任心吧。我那老婆毕竟跟了我几十年了,尽管当初
我对她就没什么感情,可人家对我几十年如一日,我总不能过于负了她吧?再说
啦,在一起久了,总是一家人了,这种亲情比所谓的爱情还难培养。谁想让我和
老婆离婚?就是我的偶像关之琳也不可能。不过呢,那种欲望老是存在,只好和
你一起在外面鬼混了,起码没有感情上的纠葛。都五十多的人了,我可折腾不起
了。」

  任飞扬以前下乡时在农村找了个老婆,刚有小孩就赶上高考,中专毕业分到
江都市后就把老婆小孩接了过来。他那老婆性格很好,任飞扬这么有钱了,她从
不象别的女人一样显摆。两人当初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不过夫妻俩的亲情我还
是能感觉到。

  「好了好了,来来来,为两个负责任的男人干杯。」我笑着举起杯,心里却
琢磨着这两人话里的逻辑:似乎总有点不通啊。

  「哎,卫东,找我有什么事儿呀?」我想起昨晚廖卫东的话。

  听我问起这话,廖卫东从那洋妞屁股上抽出手来,看几个洋妞都吃得差不多
了,便示意她们坐那边沙发上去。

  「飞哥,我和任总筹划了一个大项目,想找你一起干。」

  一起干?我吃了一惊。

  「雨飞啊,对房地产业这个行业的前景有什么看法?」任飞扬插了进来。

  「呵呵,这个我倒没有过多研究。不过,我们国家这几年经济的增长,房地
产贡献了很大部分,现在房地产已经是我们国家的支柱产业之一,只怕近几年国
家为保GDP 增长率,不会过多地打压房地产业,所以房地产这个行业应该还有两
年红火日子。现在各家银行都把你们房地产业做为优质行业加以扶持呢,哼,说
是有房子抵押没有风险,其实风险大得很,到时侯房市一崩溃,钱都归你们赚走
了,风险全转嫁到银行头上。不过现在上面已经是这种观念了,下面也只能跟风
了,再说,谁叫我们江都市除了烟厂就是房地产这行现在还行呢?」

  「江都市的房产行情你怎么看?」

  「江都市的房地产嘛,普通的小房子前景不是很大,要是一百平米以上的大
房子,如果设计得好,应该很有前景。以前江都市的那些公房面积小,面积大的
设计又不合理,用起来不舒服,这部分人都有更换房子的需求,而且也有消费能
力。如果能有一块好地皮,开发一些高档楼盘,暂时一两年应该不愁销不出去。」

  「飞哥,你的想法和任哥的想法一样啊。」廖卫东插了一句。

  「当然,得抓住现在这个时机,只怕过得一年两年风向就会变。别看现在人
民银行对房地产信贷没做过多的干预,那是因为时机没到,也可能是建设部阻力
过大,这从建设部那些官爷们在新闻媒体上老是给房地产业唱高就能看出来。可
人民银行心里有数,说不定哪天人行的观点就占了上风,到时候肯定会清理这块,
所以你们要有项目就得抓紧。」

  「好,飞哥,你有这话就好。今天兄弟们不瞒着说话,城西临近烟厂那一片
地方你知道的,市里马上要在那儿搞个江城广场,广场旁边准备搞一个步行街,
附近还有几百亩地准备开发住宅。步行街我们是插不上手了,那是留给市里那家
上市公司的,政府挪用了上市公司几个亿没钱还,只好从这块补偿了。我正在运
作的是旁边的,弄下百来亩地问题不大,相关的路子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和任哥
马上成立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公司一成立,把那块地拿下,准备搞高档楼盘。

  前几天我不是去了香港了吗?是和任哥一起去的,看了看那边和广州的楼盘,
设计公司也基本上敲定了,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呵呵,没想到你消息真灵通啊。如果市里修广场的事儿没错,这个项目倒
真是个好项目,要真能拿下,只怕任总和你都要赚个盆满钵满。」

  「这些是相关的可研报告和初步开发计划,飞哥你先拿回去看看,有什么想
法告诉我们。」廖卫东拿出一包资料递给我。

  「雨飞啊,现在呢,差的就是资金了。这块地拿下来就得两千多万,我那个
小楼盘刚开始搞起来,抽不了多少钱,连歌厅的钱和卫东手头上的活钱总共也就
几百万,差额起码有两千万。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当然,必须是正当的办法,
我可不想毁你老弟一世英名。」

  哼,就知道宴无好宴。

  不过想想这两个家伙的财产和这个项目的前景,帮帮他们肯定出不了问题。

  当然,不能轻易答应了他们。

  「呵呵,办法肯定会有,不过我一时半会儿可想不清楚。让我考虑几天,看
有没有什么稳妥的办法。」

  「那行。只要这头解决了,其他的就好说了。我和卫东商量过了,成立的新
公司算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你弄谁的名字来注册?」任飞扬的话又让我吃了
一惊。

  百分之十?这么大的饵子?看来这两个家伙志在必得了。

  「飞哥,不用急着答应。看看资料,考虑考虑,过几天再说吧。」

  「好了好了,今天只是说说意向,其他的以后再说。先喝酒。」任飞扬又端
起了酒杯。

0768 2010-9-23 18:21

  二十二

  第二瓶酒喝完,我们都有了点醉意。那几个俄罗斯什么娃的把我们扶到沙发
上,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就把门关上了。

  趁着酒兴,我也象他们一样,把脸埋进那洋妞胸前,感觉一头插入了汪洋之
中,兴奋异常,手也不自禁地从牛仔裤后面摸进了臀部,那儿翘翘的,柔柔的。

  没想到这大洋马的身体这么柔软,感觉能把人都融化进去。

  「飞哥,怎么样,让洋妞陪你去洗个澡?」正云里雾里之际,廖卫东突然拍
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也让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洗澡?在这儿?」

  「是啊,那儿有洗澡间,有一次性毛巾。飞哥,你别想歪了,不是为了要你
贷款才上这儿的,我还不知道你个假正经的呀。这地方我和任哥以前也就来过一
次,这不是好久没来了吗?前天这儿老板说来了几个洋妞,我当时就定了这桃花
宫了。飞哥,我还没尝过洋味呢,正好今天要和你吃饭,就过来一起开开洋荤。

  没什么,不用担心。」

  「在这儿洗澡就算了。」

  「要不,我们去后面开房,睡一晚上?」

  「呵,那更不行了。我还得回去呢,小孩学校明天开家长会。」

  「雨飞呀,在这儿不用担心什么,咱俩不是一天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放
松点。」

  「算啦任总,以后吧。今天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出格了。哎哟,我得回去
了。你们玩吧。」我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赶紧从洋妞身边站起来。

  廖卫东还要说什么,任飞扬挥手止住了他:「那行吧。卫东你留下,我送他
回去再来。」

  「那,飞哥你好走啊。」

  「你小子就玩好,只怕早就憋不住了吧。哈哈,走了。」

  和洋妞告别,陪我那洋妞满脸不高兴。

  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失去和我共度良宵的机会而遗憾,而是为不能拿到事后那
笔银子而沮丧。

  任飞杨的车还是那辆奥迪,收拾得挺干净,还有些不知名的香味。不知是不
是他那李秘书收拾的,反正坐上面感觉倒舒服。

  「雨飞呀,难怪你那妹妹(指陈红)老夸你,给她一介绍对象就说不是你这
样的她看都不看。唉,要是你是单身,我倒真希望你做我外甥女婿呢,也可以了
我一桩心事啊。可惜。」任飞扬一边开车一边摇头。

  「嘿嘿,任总,她要真和我在一起,只怕会叫苦连天呢。」我心里想的却是
:呵呵,对不起了任总,已经做了你的外甥女婿了。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啊,难得的恋家男人。你小俩口感情好,又正当年,
我是真羡慕啊。我那外甥女儿,没戏喽。」

  「任总,还是别让陈红管那歌厅了,一个女孩子,你我知道的还好,别人不
知道的不知怎么看呢。让她到房地产这边管管事,比管那歌厅听起来好一点,找
对象也更方便啊。」

  「唉,我也知道,不过这丫头管顺了,倒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等今年过了
再说吧,现在要弄这个项目,我没功夫想那头了。」

  「陈红人长得漂亮,又很能干,肯定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你也别太担心。」

  「但愿吧,你也费点心,别让她白把你当哥哥了。这丫头,老是夸你,我说
我进娱乐场所都是陪客,她说你也常陪客就不象我,还让我学学你呢。唉,说实
话,这些地方的女人,象你一样不沾更好,一沾了就没个完,象吸毒一样。玩了
这个想那个,玩了年轻的又想玩处女,玩了一个还想玩双飞,国产的玩多了又想
尝洋味。玩过以后呢?嘿嘿,有时想想也没劲。」

  「呵,任总,你这生活不知多少人想过呢。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洋妞
那诱人的胸部又在我眼前晃荡了一下。

  「也许吧。唉~~~ 管它呢,只要高兴,怎么过都是过。哎,给你说的事儿你
好好考虑一下。说实话,真要找银行的人合伙,哪家银行都行,我们这个项目绝
对是优质项目。不过呢,我和廖卫东都觉得你这人踏实、稳重,看问题看得清,
有自己的思路,项目做起来你也能把把关,找你就不光是为了资金,实际上也是
想找个好搭档。卫东学法律的,思路清晰,犯法是不可能了,你懂经济又懂财务,
我在房地产这行也打拼了几年,咱们三个人联手,应该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说真
的雨飞,银行的事儿我也了解一些,在银行工作,以后的日子不那么好过了。不
是我说不吉利的话,说不定哪天问责就问到你头上了,有条后路总是好点。相信
老哥哥我吧,不会害你。再说,呵呵,真要害你,你那妹妹还不杀了我?好好想
想吧。」

  「这个~~~~再说吧,哎,我就在这儿下。」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尽管酒喝了不少,但头脑还挺清醒。

  这两个家伙找我入伙?还舍得给我百分之十?

  我是不用出钱,而且这个项目真要运作,贷款也不成问题。可这股份我能要
吗?

  尽管任飞扬的话也有几份可信,可万一…………?

  眼前却又是那洋妞的胸部在颤动,那翘臀在扭动。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么急迫地回来,不就是怕把持不住吗?这会儿倒舍不
得了?

  什么时侯我变成这样了?

  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可笑了。

  巷子里飘来不知哪位同时代人正播放着的苏芮大姐的歌。

  好久没听过了,苏大姐的歌听起来还是那样的亲切,可那歌词却又让人增添
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

0768 2010-9-23 18:23

  二十三

  半醉半醒之中走到了家门口,打开门一看,阿琼还坐在沙发上打盹呢。

  等我洗完澡出来,阿琼已经醒了,张着那双我曾痴迷不已的现在仍很有风韵
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一个多月没注意她了,发现她憔悴了很多,眼角的细纹更明显了。

  突然有了种心痛的感觉。毕竟是自己深爱的发妻啊。

  「这么晚了,睡去吧。」

  不知怎么,这晚我没有去和儿子睡,而是主动走进了曾经属于我和阿琼共有
可又已好久没走进过的房间。

  床单床罩都是全新的了。

  阿琼轻轻地爬上床,躺在我旁边,但没敢靠着我。

  我叹了口气,一把搂过她,她马上紧紧地搂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

  洋妞那紧裹的臀部从眼前飘过,身体竟有了反应。

  理智告诉我:别碰她,别的男人玩过的,你还要干嘛。

  可理智没战胜生理上越来越强烈的反应。毕竟阿琼的身材还是很诱人的,而
且回家前已有过一些胡思乱想了。

  我极快地脱光了她的衣服,没有以前爱抚的前凑,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她的体
里。

  不可否认,和阿琼做爱总是能感觉到生理的刺激,这正是我那么多年在花柳
阵中都能守身如玉的源泉。

  想到她将成为我的前妻,想到这副风韵尚存的身体将不再属于我,想到以后
不知哪个男人继续接力享用这身体,更想到我迷恋了十五年的身体她却奉献给他
人享用,我心里很是悲伤,身体上的刺激却更强烈了。我紧抱着她的头,亲她的
泪眼,亲她的嘴唇,双手死死地抱着她,好象她马上就要离开似的,她也紧紧抓
住我,不断地迎合着我。

  经过一阵激烈的纠缠后,我从阿琼身上下来,她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又拿
来热毛巾仔细给我擦干净。忙完这些后事,她躺在我身边,紧紧抱着我。

  「雨飞,谢谢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阵子我想了很多,也哭了很多,我
爱你爱这个家你是知道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是我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
你怎么样都行,我都依你。」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对他一直没好感的。去年圣诞节那天他让我去拿我们
部门的红包,在他办公室是他强迫的。后来,后来我不知道怎么会昏了头的。唉
~~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是
觉得弯弯… 唉…」

  「这阵子我也想通了。你不用太自责,毕竟咱俩是有过真感情的,都十几年
了,不用为这种事闹得不好看,那太没意思。慢慢让儿子适应一下再说吧。」

  「哎,现在你经常整天整晚都不回来,我知道我没脸说你了,以后不管咱俩
怎样了,你自己得注意点,毕竟在银行工作,不比其他企业,有些方面还是要严
一些。别因为我毁了你。」

  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下个月我就调到工商局去了。调令快下来了。」

  我没问原因,也不用问。她老头子现在到政协挂个副主席名,尽管没啥实权
了,但虎老余威在,这点事儿是小菜一碟。

  也许是心里的包袱放下了,阿琼这晚在我怀里睡得很熟。

  而我却酒意全无,很难入睡了。辗转反侧中,脑子里一片混乱,有时想的是
不知和阿琼这样是不是很没面子,有时想的是陈红那痴痴的温情,有时却又想到
任飞扬廖卫东的项目,后来竟又是俄罗斯高妹那诱人的躯线……

  唯独没有想起刘莹。后来想起这个晚上,我曾为此而惊讶,不过一下就释然
了:她是我「仇人」的老婆,也许潜意识中我在刻意回避那奸夫和他身边的一切
并以此回避自己的失败吧。

0768 2010-9-23 18:25

  二十四

  早上带着儿子弯弯刚要出门,阿琼叫住了我们:「等一下,我也去。」

  匆匆地打扮了一下,一家人走出了大门。

  阿琼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眼角的纹路也不那么明显了。

  一路上弯弯非常兴奋,一会儿跑前面让我们追他,一会儿站在我和阿琼中间
拉着我们的手荡秋千。

  学校的家长会也没有很多内容,无非是某些同学表现好,某些同学有了进步,
再就是班级活动多了家长再掏点钱。

  散会后,班主任刘老师叫住了我,让我一个人跟她去了办公室。

  刘老师拿出一个作文本,翻开一页递给我,我一看,是弯弯写的课堂作文,
题目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个银行的干部,高高的个子(注:可能是在孩子眼中显
得高吧),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爸爸的工作很忙,他经常开会、出差,有时晚上和星期天还要加班。

  爸爸只要没出差,晚上都回来得很早,陪我做作业,睡觉前还要给我讲故事。

  爸爸很关心我的学习,只要在家都要检查我的作业,在我做错的地方用铅笔
画上记号,让我检查改正。我实在不会的,他就耐心的给我讲,直到我完全弄懂
为止。

  爸爸自己也很爱学习,回家经常带着报纸和文件,吃饭的时侯看,上厕所也
看。

  爸爸最喜欢看《新闻联播》,只要他在家里,我就看不成七点钟的动画片了。

  可是,爸爸现在经常出差不回来,有时侯好晚才回来,我都好久没听爸爸讲
故事了。

  爸爸好象不高兴,妈妈也不高兴。看到他们不高兴我好怕。

  真希望爸爸能高兴起来,妈妈也高兴起来,他们高兴我就会高兴了。

  看完儿子的作文,我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孩子最近上课老走神,说了几次也没效果,看了这篇作文我才明白原因。」

  「刘老师,这个作文本我能不能先拿回去一下?」

  「没问题。你们做父母的,还是要随时注意孩子的感受,现在的孩子都很敏
感。不要因为大人的情绪影响孩子,这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

  「知道了刘老师。谢谢您,我们以后会注意的,谢谢。」

  出了刘老师办公室,心情异常沉重。

  远远地看到弯弯和阿琼向这边关注地望着。

  把作文本揣进衣服内袋,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快步向他们走去。

  「爸爸,刘老师是不是批评我了?」弯弯怯怯地看着我。

  「哈哈,哪儿呀,刘老师说你学习很努力,表现很好,让我奖励你呢。嗯…
你说,爸爸妈妈怎么样奖励你才好呀,要不,中午爸爸妈妈带你去吃卖当劳?」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爸爸万岁。」儿子跳起来搂上我的脖子。

  阿琼看着儿子的眼里满是慈祥的目光,让我也感受到了母爱的温馨。

  吃完卖当劳,一家三口又去了滨江公园,跳跳床,碰碰车,划船,看老虎猴
子,这些以前都玩过的东西,小家伙今天玩得格外起劲。

  晚上睡觉前我把儿子的作文本递给阿琼,她看过后泪流满面,不停地说「是
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劝了好久都没劝住。

  突然觉得现在的小孩子太懂事了,而这又好象是我们做父母的强迫他长大似
的。

  尽管他们的生活是我们小时侯连想都想不到的,可他们似乎并没有我们小时
侯的单纯,没有我们小时侯的无忧,没有我们小时侯的天真无邪。

  也许,我们的父辈们整天只是为了生活而挣扎,无暇他顾,而我们免除了生
活挣扎之苦,却多了生活充足之后的迷茫。我们的迷茫,是否又会带给下一代人
更多的迷茫?

0768 2010-9-23 18:26

  二十五

  不约而同地,我和阿琼都没再提起有关离婚的事。

  在家里,我们都表现得很开心,一同陪儿子读书,一同陪儿子玩耍,儿子上
床睡觉前每个人都充满温情地亲他一口。

  在外面,一家三口常常显得很高兴地出去逛街,出去吃饭,在外人面前宣示
着这个家庭的幸福与和睦。

  只是,她已不是原来的发妻,我也已不是原来的我。我们的生活中再也找不
到以前那种相濡以沐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我也曾试图去改变,但没有多大成效。

  没办法,只要进了这套房子,我就会想起曾经有另一个男人充当过应由我独
享的男主人的角色,有时候我甚至还会怀疑充当过这角色的是不是还有他人。

  尤其不能忘记的,是阿琼在其他男人面前对我的贬斥,尽管不排除那是在情
欲高涨时的胡言乱语,但也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也许,成长于官宦之家的阿琼,潜意识里总是希望我能有更快的发展,使她
能有更多面子上的满足,可我又一直疏于名利的追求,现在还只是这个职位,而
她以前的竞争对手刘莹的老公却早早爬上了副处级,只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她内心深处早已对我有了失望乃至鄙视之意。

  她现在的表现,只是一个跨进中年门槛的女人在奸情暴露后对婚姻即将破灭
的后果的本能反应吧。

  可她对我的失望之意,只怕再也不能消失了,也许,她早就暗中为当初那么
匆忙地献身于我后悔了呢。

  我明白,我和阿琼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维系我们的唯一纽带,只是我们共同的儿子了。

  这天上午,陈红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中午去她那儿一趟。

  到了她家里,她做好了饭菜正等着我。菜做得不怎么样,比阿琼的手艺差了
很远,可确实花了番心思,我只好努力吞了两碗饭进去,并把菜碗弄了个底朝天,
乐得陈红连眉毛都在欢快地跳动着。

  饭后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我要帮她她不让,我只好搂着她看她收拾,恍然
间又在体验初恋时的浪漫。

  等她收拾完毕,照例是一番激情的碰撞。没想到我对这个人称会带来灾运的
「白虎星」的身体竟越来越迷恋了,每次见了她都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

  激情过后,她趴在我身边,边抚摸我边问:「哥,我舅舅是不是找你了?」

  「是呀,怎么了?」

  「听说他和廖卫东有个新项目让你入股?」

  「呵,这个我还没答应呢。」

  「你可别为难自己。想清楚。千万别让自己出漏子。」

  「放心吧你。我不答应就是了。」

  「这倒不必。我舅舅这个人,生活习惯我看不起,可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
不会乱来。他常夸你是个人才,恨不得你为他所用才好。知道他想让你入股后我
偷看了一些资料,廖卫东有关系搞到内幕消息,他们肯定要大赚一把。我倒觉得,
如果方便的话,他们这钱来得容易,你不分也是白不分,赚了那钱你去积善行德
也不错呀。只是你那边真要贷款你可得弄稳妥,别给自个留什么隐患。实在不行
你可别冒险啊。」

  听着女人的贴心话,心里异常感动,上班前忍不住又搂着她做了一次。

  自己都吃惊于我那么快的恢复能力,怀疑是不是我的人生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回到办公室,想起廖卫东给我的材料,打开一看,是项目的可行性论证,估
计也就是他两个揣摸的。

  让我惊愕的是,材料里面竟有一份三月底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纪要(当然,是
个复印件),纪要对市委常委们就兴建江城广场的必要性、可行性及对江都市经
济发展的拉动作用所达成的一致意见都有详细的记录,且该纪要明示是绝秘,只
暂发与会常委,市政府先做筹划,六月底再对外发布消息。

  三月底的会议纪要,四月上旬廖卫东和任飞扬就去了香港,两个星期都不到!

  我心里有点冷得发颤的感觉。

  坊间传言:政府每一次做出的新规划,都是为了造就几个新富翁。以前听到
这些传言我都一笑置之,这一刻我亲身感受到了,却有了要哭的念头,也不知这
哭的欲望是为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还是那些每月拿几百快干巴巴薪水
的曾经的老大哥。

  那块地方现在的地价也就20万左右一亩吧,待新规划一对外宣布,光这地价
就得涨一倍,坐地收钱啊!

  按他们的初步计划,准备搞五个高层楼盘,每个楼盘20层,每层12户,总共
1200户。按江都市的时价,那地方平均每户能卖到20万以上,五个楼盘销售总额
差不多是两亿四,保守地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率,要赚7200万!

  要是我真入股百分之十,这个项目完成后我的个人财富马上就能达到720 万!

  720 万!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i] 本帖最后由 0768 于 2010-9-23 18:29 编辑 [/i]]

0768 2010-9-23 18:30

  二十六

  周三的行长办公会开过后,刘天明突然找我谈了一次话。

  谈话的主题是,朱副行长六月初将调往池河市分行当行长,下月省行就会来
搞离任审计,这样江都分行就得增补一个副行长,刘天明已向省行举荐了我,按
我在省行信贷处的人脉关系及在江都分行的口碑,省行应该不会另选他人。

  刘天明提醒我注意一下近期的行为,工作上要表现得更积极,为人处事要更
圆滑。

  末了,刘天明充满感情地说:「小陈啊,我是想把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呀,
你可得给我争口气,这次要是不上去,以后只怕就得等很长时间了。」

  心里对刘天明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我从没和他私下有过什么交易,连春
节都没上他家拜访过,他想提拔我,纯粹是因为我在工作中从没给他添麻烦(当
然,生活中也没给他添麻烦。上次他和那女子的事我可从没对他人说过),也纯
粹是因为我平时谦恭的为人处事方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波澜不兴。

  益民大药房的贷款在信贷审批委员会通过了,贷款手续是我「表妹」赵燕霞
办的,我给城区支行信贷部打了个招呼,所以办得很顺利。

  办完贷款手续那天下午,她到市行机关找我,当时我正在国际业务部谈点事,
小朱见是我「表妹」,就给我打个电话把我叫了回来。

  这丫头的衣服穿得时髦多了,人也精神多了,不过进我办公室时还是显得小
心翼翼的。

  「你来我这儿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在路上没找到公用电话。」

  突然想起小朱老婆换了个手机,那旧「诺基亚」手机前几天还在信贷部叫卖
过,就把他叫了过来,让他把手机卖给我,我要给我「表妹」一个礼物。

  这小子一听我表妹没手机,赶快把那手机拿过来,故作大方地交给赵燕霞:
「老大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嘛,反正是个旧的,表妹你先拿着,等下次老大
给我发多点钱,我再给你送新的。」

  丫头不敢收,望了望我,我一看这小子非要穷大方,也不好打他的脸,就笑
着告诉她:「你伟哥这么大方,你不收下就对不起他了。」

  丫头羞羞地收下手机,倒没忘了说声「谢谢伟哥」。

  等小朱出了办公室,丫头兴奋地打开包装盒出手机把玩着。

  其实这手机小朱老婆也只用了几个月,不喜欢了,就换了新的。他老婆在海
关工作,新手机也不知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问丫头有什么事,她说刚发了工资,刘经理说她表现好,这个月工资就涨
到一千五了,刘经理还说她有功劳,准备奖她五千块钱。

  我明白这是刘方益知道我不会收他什么,变着法子感谢我,当下也没说破,
只是告诉她既然公司领导这么赏识她,她得努力工作。

  谁知这丫头并不糊涂:「我知道公司是看你的面子,不过我会认真工作的。」

  丫头说想请我吃饭。「表妹」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打她的脸,就答应
了,地点就在「刘大妈火锅店」,要她叫上她姐姐。

  等她给姐姐厂里打通了电话,看看天色还早,我给阿琼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家
吃饭,就带赵燕霞去了移动营业厅,给她办了个手机卡,还给卡里面充了三百块
钱。这丫头没推辞,只是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些异味,那里面似乎是水,又似乎是
火,我佯装不知。

  在「刘大妈火锅店」定了个小包间,见她姐姐还没到,我就教她用手机,开
始她听得倒挺认真,后来发现她坐得离我越来越近了,吐出的气息有点急促,白
葱般的手指有点抖动,眼神有点迷漓,弄得我也浑身发热不自在了。

  定了定神,让她去门口接她姐姐,连说了两声,这丫头回过神来,弄了个大
红脸,赶紧跑了出去。

  她姐姐赵玉环脸蛋儿没她漂亮,瘦瘦的,比她矮了半个头,不过长得很清秀。

  当时的第一感竟是:她胸部没什么内容,不象赵燕霞那胸部,内面似乎有什
么东西非要往外钻似的。(不知不觉中,我更注意这些了,只怕真是堕落了?吃
完饭后回家的路上暗骂了自己若干遍「畜牲」)

  在赵玉环身上,看不到鲜嫩的青春,看不到妩媚的风情。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过早地落在了她身上,二十一岁的小女孩看起来有一种岁
月的沧桑。

  不过,这种沧桑也让我感受到了另一种女人的美,那就是,为了亲人牺牲自
我也在所不惜的勇气。

  一想到她小小的个子就挑起那么重的担子,我就觉得有点难受。

  赵燕霞边吃饭边兴奋地给她姐姐说着公司的事,赵玉环笑盈盈地看着她,那
眼神非常温柔,既有姐姐对妹妹的深情,似乎还包含着一种天然的母性,看得我
都呆了半晌。

  赵燕霞又拿出手机给她姐姐看,说是我的下属送给她的,我还给她买好卡了,
我发现赵玉环的笑脸顿了顿,内面似有一丝不安。

  赵玉环的话倒说得很得体:「陈哥,听小霞老说到你,早就想见见你。你是
小霞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我弟弟还小,我现在的希望就是小霞能过的比我
好。我没有能力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不过看到她现在过得比我好得多,我真是
高兴。我很感激你。」

  「这个,小赵,你别客气。我和小霞这丫头也是碰巧认识,其实当初也只是
想和她们那儿的刘总开开玩笑,不过这玩笑能让她过得好点,现在看来还是很值。

  小霞这丫头也很争气,她们那公司的老总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工作很不错呢。」

  「不管怎样,我都感谢你。小霞,你可别忘了陈哥的大恩,在陈哥面前要做
个好妹妹,别给陈哥丢脸。」

  赵燕霞脸红红地瞟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赵玉环见了她那样子,半晌无语,最后叹了口气,对我说了番让我震惊的话
:「陈哥,我没能力,以后希望你照顾好我妹妹。」

  我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赶忙对赵玉环说:「小赵你别多心,我是觉得
和小霞很投缘,帮她只是机缘巧合。以后只要我有可能,会尽量帮你姐妹俩的。」

  「我就不用管了,让我妹妹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她的话让我有了想哭的冲动。

  什么时候我变得让人不相信我了?

  在我的潜意识中,是不是真有着卑劣的目的?

  难道我真变得这么坏了?

  饭后回家的路上,想起赵玉环的话我就很郁闷,为了这郁闷我还跑到一个小
酒吧喝了几瓶啤酒。

  说实话,到那时为止,我还只是觉得赵燕霞很可爱,我也确实挺喜欢看到她,
那是一种享受:她的笑脸展现的是青春无暇,笑声表达的是内心的欢乐。不象我
所见到的一些生活阅历丰富的人,他们的很多笑脸只是脸上皮肉简单的堆积,很
多笑声只是气息简单的流动。

  赵玉环那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我和赵燕霞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事,尽管我已有
家有室,还比赵燕霞大了十几岁,赵玉环也不会管,不过我得对赵燕霞好点,要
让她过上好日子。

  想起赵玉环那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小脸,我又有点明白了:也许,是这几
年生活的压力让她屈服于现实了。

  在这个形势一片大好的国度,还有多少人屈服于无人理睬无人帮助的现实之
中?

  想想那些趁改革开放后管理不规范钻空子大捞了一把的新贵们的意气风发,
想想某些政府官员们为了能从这些新贵手中分到一杯羹而利用职权不遗余力出谋
划策的丑态毕露,再想想我们那些著名的经济学家,他们一直充当着富豪们的吹
鼓手,不仅从理论上阐述着中国贫富差距的「合理性」,并且还在不断地嚎叫「
中国的贫富差距在可控范围里」、「不要仇富」、「要善待这些精英」,我深深
感受到一种世态的炎凉。

  为什么我们的政府部门中总有那么些官员为了一己私利只考虑富豪们的利益
而从不顾及民众的利益?为什么那些地方大员们在制订地方经济政策时只为了所
谓的GDP 增长指标而不真正地从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的利益出发呢?为什
么就没有经济学家从理论上去论证如何善待我们的工人和农民呢?

  我突然想参与到任飞扬的项目中去,很迫切地想拿到那七百多万。

0768 2010-9-23 18:31

  二十七

  任飞扬和廖卫东的项目运做了一段时间,那块地基本上没啥大问题了,国土
局、建设局、房管局、工商局等部门都已经搞定,成立公司、公司资质乃至预售
许可这些事都将特办,现在唯一未定的就是资金问题了。

  这天晚上我们三人就在刘天明办公室和他们商量资金的问题。

  他们两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好办法。

  「哎,任总你那儿不是刚花五百多万买了家机械厂吗?」我抛出早已想好的
办法。

  「是啊,怎么了?」

  「那厂子我以前去过,地盘不小,厂房也很多,你那四百五十万的花销只怕
不到实际价值的四分之一吧?」

  「呵呵,怎么说呢?实际花销肯定不止那么多,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搞成啊。

  不过总体来说是我捡了个便宜。这年头,我不捡也会有其他人捡,我捡来了
还能真正把它弄起来,其他人?哼,只怕到手后就会转手赚上一笔了。妈的,为
了弄下这个厂子,我……」

  「好了好了,你买这厂子的龌龊事儿今天就别说了。这样,你去找一家评估
公司说好,让他们评个三千万应该没问题,再拿来抵押贷款,按评估金额的百分
之七十五,能贷个两千两百多万,资金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就是按一半,也有了
一千五百万了,剩下的就用卫东那茶楼或是你那歌厅抵押贷款,加起来有两千来
万。先期支付一部分出让金,剩下的钱搞补偿拆迁应该绰绰有余了。等地弄到手,
围墙打起来,预售证一弄好,以后的事儿就更好办了。」

  「对呀,老弟,还是你有办法呀。」任飞扬惊喜不已。

  「资产评估公司那儿的工作要做好,中行这边,城区支行李中仁那边你们也
得找找,毕竟项目得他们报,他那几个手下我会打招呼,只要报上来了,我这儿
就好运作了。」

  「哎,雨飞呀,资金没问题了,公司正在注册,你赶快找个人来,毕竟你在
银行,用你的名字不适合。」

  「我这边就算了,帮帮兄弟们是应该的嘛。」

  「那不行飞哥,我和老大商量好了的事,你一定找个人来,亲兄弟还得明算
帐。」

  「这个,再说吧。」

  「不能拖了飞哥,这几天你就定好人,要亲近的,稳妥的。」

  这事儿我犹豫了好几天。

  就在这几天,江都市中行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把我牵连了进去,从此改变了
我以后的人生轨迹。

0768 2010-9-23 18:33

  二十八

  这天晚上把儿子哄睡着后,正和阿琼商量第二天去老丈人家吃晚饭的问题
(从阿琼在家被我捉奸那天起就没去过),手机叫了起来,是行政部的老肖找我。

  「飞哥,帮个忙,不知方不方便?」

  「肖哥,怎么了?你说,什么事儿?」

  「我在城区防暴大队,能不能送点钱来?」

  我明白了,又奇怪防暴大队怎么不上街抓偷抓抢抓杀人,却跑去抓嫖了,这
应该是治安大队或是派出所的事儿呀。

  老肖的老婆下岗多年了。他老婆家里爹妈身体不好,加上和老肖感情上也不
太好,所以老婆就带着小孩住在下面县里,老肖一个人住市里。老婆久不在身边,
这老肖偶尔就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行里人都知道,但都没说破他。

  现在这个肉欲横流的社会,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虎狼之年,独身在外,
不让他偶尔打打野食,难道非让他找个小的?

  我曾说过在方便的时侯给他老婆在哪家公司找个事儿,但他老婆年龄大了,
不愿去工厂干,做行政工作吧文化水平太差,人又长得不咋样,弄了几家都没成。

  不过这老肖为人确实不错,整天对人一副笑呵呵的脸,又肯帮忙,哪家水管
灯管坏了,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会过来弄好,行里上下没有不说他好的。

  接完电话,考虑到防暴大队没熟人,就想找人带我去。

  找谁呢?任飞扬、廖卫东都有关系,市局一个副局长我也认识,还有一些同
事也有关系,可都不想惊动。后来还是想到了何其伟,他表弟今年刚升任城区分
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我马上给何其伟打了个电话。

  从问话材料看,老肖确实和小姐干了那事。有何其伟表弟出面,这事儿就好
办了点,原定的五千块钱不用罚了,问话材料也拿给我了。

  不过由于不是一个大队的,人家公安同志也不能白忙活,我只好给了两千块
辛苦费,出门时还得千恩万谢的。

  老肖从里面出来时,除了两眼红红的,其他倒没什么异常。

  请老肖吃宵夜,他非要拿瓶白酒,我只好陪他,边喝边宽慰他。

  「肖哥,别放心上。这事儿算个屌。」我把材料丢给他,他拿过去一把撕了。

  「飞哥,谢谢你了。那钱明天我给你,这情我就欠你了。」

  「呵,肖哥,这话见外了。咱哥倆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喝下去,老肖的话少了,只是不停地喝,偶尔冒出一句「公安的手毒啊」,
再问他,他只是叹着气反复说「公安的手毒啊」。

  我知道他在里面开始肯定顶着没承认,受了点皮肉之苦。进了那地方的人,
要是不乖乖地掏钱,一顿暴打免不了,你就是没嫖小姐也要打得你签字认帐,这
是众所周知的,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

  一瓶酒喝完时差不多一点了,我叫了出租车,顺路把他送到中行大院门口后
就回家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了了。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找行政部要了辆车,和小朱去
下面一个县支行考查项目,中午时分正准备吃饭,刘天明来了个电话,让我马上
赶回分行,说是找我有急事商量。

  回到分行机关,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其他人见了我都只是不自然地和我打个
招呼,全没了平常见面时的亲热劲。

  赶到刘天明办公室,几个副行长、纪委书记还有工会主席都在,都是一脸凝
重的神色。

  原来老肖这天上午没去上班,行政部找他有急事,打他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没
人接。派人到他家敲门敲不开,打手机手机却在屋里响个不停。行政部经理慌了,
派人从屋顶绑绳子放了个小伙子下去,那小伙子推开门后一下子腿都软了:老肖
下半身趴在沙发上,上半身扑在地上,头上乌黑的,嘴边全是血迹,早已死去多
时了。

  人死了,事儿就闹大了。派出所来人勘查现场,推定非他杀,是喝酒过量引
发脑病而死,并提议行里送医院检查具体是什么病。(那时派出所还不知道是防
暴大队所为)

  行里急急把老肖的遗体送市人民医院,检查的医生弄了不久就下了结论:头
颅受暴力击打导致瘀血而死,酒精只是小诱因。

  为查清老肖挨打的原因,行里作了番调查,有人看见老肖晚上是和我一起坐
车回去的,刘天明马上打电话让我回来了。

  一听是这事,我脑袋都大了: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0768 2010-9-23 18:34

  二十九

  出了人命,我也不好再隐瞒,就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

  到了这一步,市行领导都坐不住了,下午行长刘天明亲自出马到公安局交涉。

  晚上去老丈人家吃饭是没心情了,给阿琼打了个电话,她说她也听说这事了,
已给她妈说不去了,还说又不是我P C 也不是我弄死的人,让我千万别心急。

  下班后去了何其伟那儿,他也听说这事了,见我去了就把他表弟叫来一起吃
饭。

  据他表弟说,城区公安局调查了一番,已经知道事儿是防暴大队弄的,可又
怕公安局形象受影响,晚上他们局长将找中行领导协商。

  「这防暴大队不上街抓抢怎么上美发店抓嫖?按说这不是他们管的事儿呀。」

  「呵呵,飞哥,这不算什么。我们刑侦队也经常弄这事儿,没办法,经费紧
张,局领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事儿就成。」

  「你们公安的打人可真有一手,当时老肖出来我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受了那
么毒的手呢?」

  「嘿嘿,飞哥,现在都在整顿警风,外表看出来我们打人了对警察形象不好
啊。比这厉害的招数多着呢,你那同事要不说,后面的弄起来他更受不了。」

  「那,这事儿会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你说我们这边会承认吗?」他淡淡地一笑。

  「我也卷入了这事儿,你看这事有什么办法解决?」他知道我与何其伟的关
系。

  「最好是私了,由局里拿点钱,家属不上告。

  「那你们公安会拿多少钱?」

  「这个也没有准头。有的几万就打发了,上次弄死一个,与市里一个领导有
点亲,赔了三十万呢。你们这个,还是要行里施点压,咬着点,十几万应该还是
有可能的吧。这话算我没说啊。」

  回家后一整晚没睡好,阿琼百般宽慰,还主动献身让我发泄闷气,这都没起
到什么作用。

0768 2010-9-23 18:38

  三十

  第二天刘天明又把我叫了上去,我一看,几个副行长、纪委书记和工会主席、
行政部经理、保卫部经理都在。

  刘天明先说了昨天交涉的情况。

  城区公安局局长晚上来找刘天明协商,说人死与公安局那边没关系,但考虑
到公安局和中行的良好关系,公安局决定给五万慰问金。软硬兼施的,刘天明纵
有万般怒火却无从发起。

  公安局长走后,区政法委书记又给刘天明来了电话,让他从「大局」出发把
这事压下来。

  后来区委书记也半夜打来了电话,希望中行协助区委共同维护好江都城区团
结稳定的局面……

  刘天明大骂了公安一通,还对我发了一通火,说我不该陪老肖喝酒。

  我知道他的难处,老肖的家属到他那儿吵闹几次,各方面又给他施压,他本
是一个火药筒子,只是当行长后才收敛点,到了这时侯他也控制不住了。

  几个行长一商量,这事儿还是先不闹大,毕竟当地势力得罪了,以后中行的
工作不好开展。最后决定先由工会主席、保卫部经理和我一起安抚家属,同时由
纪委丁书记出面向公安局交涉赔补偿事宜,如果谈不成,再考虑下一步。

  老肖的老婆没什么文化,对老肖本就不怎么在乎,可老肖毕竟是她老公,老
公死了总得有个说法。

  工会刘主席把情况对老肖家人亲属说了一下,他们都很气愤,要求行里出面,
必须严惩凶手。

  纪委丁书记又叫我上去,与保卫部经理一起商量第二天去公安交涉的事,他
要我第二天陪同一起去一趟。

  感觉这事儿难办:要是我的家人被打死了,我会让人一赔了之吗?

  又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卷了进来,弄得挺窝囊,晚上就没去灵堂陪老肖,而是
叫上任飞扬廖卫东一起喝酒。

  我把发生的事儿和他们说了,他们好久都没做声。

  「城区防暴大队大队长我认识,市里一个领导的亲戚,具体哪个领导今天我
就不说了。那小子是去年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今年刚升队长,这事儿要上告?只
怕很难。」廖卫东先发了话。

  「唉…还是你那个同事钱不多啊。现在说是不允许卖淫螵娼,可那是对穷人
说的,公安扫黄也就是扫那些长得丑点的女人和没什么大钱的男人。真正长得漂
亮的,谁会在街头发廊里干?都藏在大宾馆呢。真正有钱的男人,都是去大宾馆
和高档桑拿按摩房干事,那些地方要么和公安的串通一气了,要么就是公安的人
开的,要么就是后台特硬公安不敢动。就说市里面开的那个滨江酒店吧,那还是
市委市政府接待要人的场所呢,除了前几年老江老朱来江都市那几天安闲点,哪
天那歌厅的女人不是被人深夜带进了宾馆?哪天那儿的按摩房不是宾朋满座?

  公安派出所他敢进去抓赌抓嫖?哼,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任飞扬叹了会
气,又有点愤愤不平。

  「金色年华」歌厅开始也被公安查了几次,现在每年给公安局交几十万(给
部分局领导的进贡当然不算在里),除了全国性的扫黄打非活动时先打招呼再例
行检查一番外,其他时候再也没人去查过了。

  见我们又不说话,廖卫东发起了牢骚:「现在是什么世道。TMD 老是搞些花
名堂,以前是‘三讲’,现在是什么‘三个代表’,害得老子连新闻联播都不看
了。哼,学来学去他们真会代表人民了?真先进了?代表人民先搞钱先搞女人差
不多。他妈的以前请那些王八蛋去玩,哪次老子玩的不是让他们挑剩下的?我姐
夫想借这次的教育活动整顿一下党政机关的办事作风,几次下来他都摇头,总念
叨‘积重难返’。市委书记都没了信心,你说这世道,唉~~」

  最后廖卫东从法律的角度给我做了另一番分析:「这事儿太较真不行。你说
是公安打死的,你拿证据出来呀。再说那天的材料不是你拿出来撕了吗?他们一
口咬定没这事儿,你去哪儿取证?人家的出警记录只怕早就改了,你查也查不到。

  让公安的调查?昨天不是查了吗?让老子查儿子,能查出个JB. 让检察院去
查?

  哼,一丘之貉。不过呢,公安也怕闹大,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现在唯
一可行的,就是让公安多拿点钱,家属那儿还是劝劝别告了。妈的这帮王八羔子,
拿的冤枉钱也得让他们多吐点出来。」

  任飞扬也要我劝家属别告了,免得打虎不成反被虎咬,不过在赔偿问题上可
以硬气点,要让公安多拿点赔偿金。

0768 2010-9-23 18:39

  三十一

  第二天继续给家属做工作,家属们仍是不依不饶。

  见刘主席劝说不了,我就给家属做了一番分析:一、老肖确实找了小姐,防
暴大队可能打了,但那问话材料已经被老肖撕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公安打的,
我们现在去找证据,可要是公安局毁了证据,我们根本找不出来,没直接证据告
也没用,没见北京那边那么多告状的,有几个告响了?二、老肖这事儿不大好听,
一泡狗屎本来不臭别挑起来臭,到时侯行里追悼会都不好开;三、行里一定会施
加压力,让公安局作出合理的赔偿。

  家属听了我的话,商量了一会,没再要求告状,而是要求公安局赔偿五十万。

  按理说一条人命千金难买呀,可让公安局赔五十万这么多,公安那边怎么会
答应?我只好告诉家属,五十万可能没有,但一定尽量争取多点。

  在公安局协商赔偿问题时费了很大功夫,我们说家属要求最低三十万,公安
局只愿意增加到十万。

  纪委丁书记别看平时在行里气派很足,可见了人民公安也说不出什么硬气话,
那帮公安几句话就把他唬住了。保卫部经理平常和公安局的还得打交道,也不敢
说什么硬气话。

  这黑脸只好由我来唱了。

  见那帮公安的挺嚣张,我冷着脸告诉他们:这事儿很麻烦,家属要求严惩凶
手,如果不行就要上告,说是告到中南海也要弄个明白,他们那帮乡里的亲戚还
准备把棺材抬到市委门口,还有人联系到了广东的《南方周末》和其他媒体,行
里做了很大工作才暂时压住。这事儿真相怎么样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弄大了只
怕不大好,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不说,还会直接影响到江都市公安的形象。最好
的办法,还是多给家属点钱,让他们心里有个平衡,毕竟人家家里死了人。这人
死的价值,说大不大,中国这么多人死掉几个就象死几只蚊子一样;说小呢也不
小,死者的家人要是到处去告,尽管翻不了天,起点波浪是没问题的。反正人死
了,他们闹成什么样子别人同情的都是他们,损害的还是公安的形象。公安局多
给点钱,我们行里也好做家属工作。

  双方又僵持了几个回合,后来市局来了一个副局长出面谈,最后双方达成了
协议:公安局拿二十万,中行得保证家属别再闹事。

  心里很是不爽,总觉得有点卖小菜讨价还价的感觉,那可是一条人命呐。

  公安局要等人火化了再给钱,见丁书纪要答应,我赶忙说不行,死人家属不
拿到钱肯定不会同意火化,我们也不好做工作。

  人都火化了,再找公安的要这钱?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拿着支票回来给刘天明作了汇报,刘天明好久没出声,连抽了三支烟,才狠
狠地说:「算了,他们狠。行里另外拿十万出来,凑个三十万,把这事儿压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们去公安局的那阵子,刘天明又接了好几个市里的电话。

  对家属的说服工作由丁书记与刘主席一起负责,这天他们给家属们说了协调
的情况,家属一看有三十万,要是再闹又怕一分钱都没了,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
最后也同意了。

  老肖的追悼会如期隆重地召开。

  市分行领导全体出席,分行机关里除必须值班的外,其余的都参加了追悼会。

  灵堂正面是刘天明亲笔所书的挽联:「毕生正直无私,一世勤劳可风。」

  「正直无私」老肖似乎谈不上,「勤劳可风」却是市行机关的男女们都能感
受到的。许多女同事想起老肖的好处,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天明亲自致悼词,这是市行机关从没有过的。以前都是副行长或工会主席
致悼词,这次刘天明亲历亲为,可见刘天明在现实的压力下屈服之后心里的窝火
与愧疚。

  看着经殡仪馆美容师化妆后直挺挺躺在棺木里的老肖,又想起那道士所写的
「每命五元」,突然觉得人生实在太渺小。老肖之死尚能为他的家人带来三十万
现金,我死之后又能如何?会不会连五元都不值?

  又觉得老肖一死了之,倒也不见得不是他的理想去处。说不定他真去了天堂,
从此再没了人世间所有的烦忧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呢。

0768 2010-9-23 23:54

  三十二

  老肖的葬礼风风光光地结束了。

  同事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都在兴奋地筹划着五一长假的行程。

  「人死如灯灭」——发明这句话的人真是高人,简直说出了人生的真谛。

  灯灭了,谁还会想起这盏灯曾经的作用呢?

  只是,老肖的死,却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隐患,也影响到了我以后的生活,这
倒是那晚我好心出面帮助老肖时所没想到的。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五一这天回了趟老家。

  老家的山还是那样的绿,老家的水还是那样的蓝,家门口那满树的桃花还是
那样的鲜艳。

  只是爹妈越来越显苍老,头上日渐稀疏的白发和脸上堆积起来的重重皱纹标
示着人生不能如桃树般只要春风吹过又会满树芬芳。

  阿琼回家后还是象以往一样,整天帮我妈做着家务。

  儿子也与以前一样,整天和我哥哥弟弟的小孩疯在一起。

  我妈常说我有福气,找了个好媳妇。以前我也常惊叹阿琼这个家里的独女怎
么就这么会做家务,按说她应该是娇生惯养才对呀。

  有次我问她这个问题,她一把搂住我说:「傻瓜,这都不懂呀。我在家的确
从不干家务,可现在长大了,有了你了,为了所爱的人,我什么都能学会,对我
来说这就是件快乐的事。」

  看着她亲热地跟着我妈忙个不停,看着我妈那满足的神态,我心中不免黯然。

  要是我妈知道了阿琼把野男人带到家里的事儿,凭她那老脑筋,不知会不会
一下就魂归西天呢?

  第二天回市区后直接去了岳母娘家。

  老岳母见我们一家三口光顾,格外兴奋,准备了一大桌菜,把阿琼她哥嫂侄
女都叫了过来,岳父又拿出两瓶精品五粮液,三个男人喝了个天昏地暗。

  趁阿琼帮她妈收拾碗筷之机,岳父把我叫到了书房,趁着酒意和我敞开了话
题。

  「雨飞呀,让你受委曲了。琼儿一时糊涂,这阵子悔得要死。你就原谅她吧,
她非要调单位,也说明她心里知错了。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们一家人都
喜欢你这你都知道。两口子互相体谅一下,这样才能过好一辈子,何况还得为我
那外孙想想呢。」

  老岳父后来还说了啥我都没听清楚,只是觉得有一种苦味在心头萦绕。

  和另一个男人谈自己老婆出轨的事总是令人羞愧的,这会令自己感受到做男
人的失败,尽管这男人是我老婆他爹。

  很奇怪以前和陈红说起这事时倒没有这种感觉。

  弯弯非要和他表姐玩,岳父岳母也有意把他留下以给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
间,他哥就开车把我们送回了家。

  醉眼朦胧地看着阿琼收拾家里,突然发现穿着睡衣的她特别性感,等她过来
擦拭沙发时,我一把拉住她,她没有挣扎,很温顺地任我把她的内裤扯下。我把
她按在沙发上,在她身上肆意冲撞,盘弄得格外有劲,又想起看过的A 片,便要
从后面进入,阿琼也没阻止,只是蹙着眉头任我在她后面进出。第一次尝试后进
的滋味,除了紧一点,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毕竟是第一次,还是有一种
惩罚她的快感。

  等我发泄完毕,阿琼拿来毛巾擦干净,又扶着我到床上躺下。我眼中只见阿
琼有点忧愁的脸,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晨醒来,阿琼光着身子偎在我身边,一只手又习惯性地握着我的下体。

  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精力已经恢复过来,看着她白白胖胖的屁股,体里又
有了冲动,便将手探入她的下面,揉搓了一阵,阿琼似醒非醒地叫了声久违的「
老公」,更激起了身体上强烈的欲望。

  在我的折腾下,阿琼终于睡不着了,两人又大干了一场。

  没想到捉奸之后,我竟然对阿琼的身体有了更多的欲望,不知是他人的侵入
让我重新感受到了阿琼的诱人,还是男性不服输的念头让人更容易兴奋?

0768 2010-9-23 23:56

  三十三

  这天很晚才起床,看到阿琼走路别扭的样子,我忍不住哧地笑出了声。阿琼
看我笑了,回过神来,脸红了一下:「还笑,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走过去一把搂住她:「怎么,是不是不愿意啊?」

  「去你的,不愿意还能怎么样啊。」

  感觉又回复到了以前温馨的时光。

  不过温馨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洗漱完毕,两人决定去超市逛逛。

  阿琼随意打扮了一下,深蓝色套裙衬出她成熟的身材,一双细长的媚眼仍能
勾人魂魄,走到大街上,回头率超过百分之七十是肯定的了。

  正手挽着手体验两口子逛超市的感觉时,没想到迎面碰到了胡来和刘莹。

  胡来和刘莹见了我,都是满脸的不自在,只是不自在的内容各有不同。

  偷看一眼阿琼,她是一脸的冷漠。

  胡来和刘莹的出现,扰乱了我们继续逛下去的兴致。草草地走了一圈,随便
买了点东西,又在外吃了碗牛肉米粉就回家了。

  刚到家,任飞扬来了电话,说是五一长假一过就得把公司注册下来,让我早
点落实我这边到底用谁的名字作股东。

  觉得这事儿不好办:阿琼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干,她这边的亲戚是不用指望
了,我那边的亲戚更是懒得让他们来现眼。还是算了吧。

  一转念,又觉得陈红说的话有理,我拿了那钱去积善行德有何不可?再说,
上次去总行时不就有风声吗?今年开始中行将有大动作,其中之一就是「减员增
效」,尽管凭我现在的能力水平不可能减到我头上,而且我还有升任副行长的机
会,可中国的事儿谁能真正搞清楚呢?我自己有了退路,不就「任尔东西南北风」

  了吗?

  不过,怎样才能搞得稳妥呢?

  脑子里有个念头闪了一下,赶忙对阿琼说:「出去有点事。」阿琼没反对,
只是要我早点回来,晚上得去接儿子。

  赶到陈红家里,她刚上街买衣服回来,见我去了格外高兴,照例是一件件新
衣试给我看,试内衣时非让我说性不性感,还把下身凑上来检验我说的是不是真
话。

  早上刚做过,这会儿确实没了那欲望,陈红不依不饶,说我弄些假话哄她开
心。为示惩罚,这丫头非拉着我去浴室给她搓背,为了表明真心,我只好用心给
她从头到脚搓了几遍。没想到光搓背还不够,她洗完了还极尽挑逗之能事,用她
那巧嘴亲遍我的全身,最后终于挑起了我的兴致,我硬撑着满足她的欲望。

  这个浴室还真大:浴池足足可以容纳三、四个人一起泡水,而且还是个按摩
浴缸,在浴缸的四面八方,都有强劲水柱往中间冲激着!

  我躺了下去,闭起眼睛,享受这舒服的按摩浴;我敞开四肢,身体完全的放
松下来,但是、脑海中飘汤的却是陈红那滑腻的身躯、抽的肉穴、坚挺的玉乳。

  不知这个按摩浴池是否经过特别设计,就那么巧,有一道水柱正对着我的小
弟弟直冲;冲得我的阴茎抖动不停,两个小肉球撞来撞去,在不知不觉中,我的
肉棒又再度气宇轩昂、抬头挺胸。

  我心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又站起来了,一定要把握机会,再来一炮;我张开
眼,赫然发现,陈红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进入浴室,而且,一双妙目盯着他那再度
英气勃发的阳具,诡异的笑着。陈红很明显的是要和我一起洗澡,拿着毛巾走进
浴池,坐在他的对面。

  「你帮我擦沐浴乳好吗?」陈红说:「好!当然好!」我将沐浴乳倒在手掌
上,伸手由颈子开始、背后、乳房、腰部、大腿,一路仔仔细细的擦了下来,最
后来到了我最想擦也是陈红最希望被擦的阴户;我这时候擦得更仔细了,从两片
大阴唇、小阴唇、阴蒂,最后将手指深入了阴道。

  我感觉陈红的阴道紧紧的含着他的手指,显然刚才的快感还没完全消退,充
血的肌,使得阴穴显的较紧;我调皮的抠了抠手指,陈红立刻从尚未消退的快感
中,再度激昂起来:「啊……!喔……!」

  我见陈红又再次高昂,更放心的玩弄着;我的指头上下左右胡乱的戳着,陈
红感觉到一种阴茎所无法产生的乐趣;我发现,在阴道约两指节深的上方,有一
小块地方;每次他一刺激这里,陈红就是一阵哆嗦,肉穴也随之一紧。

  他开始将攻击火力集中,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这一个最最敏感、最最隐密
性感点。

  「嗯!啊……!啊……!啊!……」

  陈红随着我的手指的每一次攻击,一阵阵的嘶喊着;身体也渐渐瘫软在浴池
边的地板上,随着我一次次的攻击,一次次的抽!我只觉得手指被肉穴愈束愈紧,
最后实在是紧得无法再动了,只好不甘愿的抽了出来;转而欣赏陈红陷入半昏迷
状态的娇态,肉穴外的阴唇,还一下下的随着每一次的抽,一开一合。

  在经历了这高潮后,陈红开始吸我的小弟弟,我其实只感到一下子的疼痛,
倒是随之而来的火热感有些难受。

  在陈红小心而温柔的舌功抚慰下,我便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后洞的滋味。

  陈红细心的帮我的小弟弟涂了一层沐浴乳,转过身,趴了下去,把屁股翘起,
等待我插入;我知道,自己的阳具可比手指粗得多了;因此在洞口慢慢的试着插
了几次,终于,龟头滑进去了!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新奇:洞口的肉,向一道紧身箍一般,紧紧的夹着肉柱,
随着愈插入愈往后移动的束着阴茎!一直到整根插入,那一道箍也束着阴茎的根
部了。

  我再缓缓的退出来,那一道箍也缓缓往前移,一直到了伞的边缘,那一道箍
恰巧扣着那一道沟,不让它退出去:「哈!妙呀!」我暗自赞叹道。

  我这不过是第三次的经验,所以他的感觉有多强烈是可想而知的;我继续退
着,蹦的一下,巨伞突破了这道箍的束缚,退了出来;我迅速的再次插入,再退
出、插入、退出、……在我做了一阵活塞运动后,陈红的洞渐渐的松开了来;我
也愈来愈容易抽送他的巨大肉棒,每一次的抽送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似
乎在为他们的快乐交响曲伴奏着。

  我把手绕过去,从前方再度伸入陈红的骚穴,手掌的角度实在太刚好了,手
指插入后,只要轻轻的向内抠,便可以触碰到刚刚才发现的性感点;如果向外挺,
则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小弟弟,在陈红的体内的运动,由两方夹攻肉穴,更可以给
龟头更大的刺激陈红又再次陷入第N次的高潮,淫液直流,阴道一阵一阵的收缩,
把我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往外挤;收缩的力道是如此的强劲,甚至在后洞的阴茎都
感觉到了!我终于也到了极限,爆发在陈红体内深处、深处……

  我和陈红喘息着都瘫在地板上,而我的阴茎慢慢的消退后,由洞口滑了出来,
而射在陈红深处的精液,也随着流出来。陈红的洞口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的开着,
期待着与阴茎的再次约会。

  那一刻突然觉得古代皇帝们很辛苦,我这一天才两个呢,他们三宫六院多少
个呀,还不得累死?难怪很多皇帝都不长寿呢。

  等陈红清理完毕,我和她说起了正事。

  「红儿,你舅他们想拉我入股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怎么了?还是怕?怕就算了,那钱让他们白赚吧。」

  「不是怕。是这样,我呢,还在银行里做着,肯定不能在企业挂名入股,这
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更亲近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我又亲近又放心的人了。我
想还是打你的旗号入股,你看行不行?」

  「好呀你个大色哥哥,还在找更亲近的人呀,看我不整你。」陈红在我身上
一阵猛掐。

  「哈哈哈,别别别,不敢了不敢了,我这不是没找着吗?再说,还有谁比你
更贴心的呢?我才没那心思去找了呢。「「哼,这还差不多,以后不准你想这些
鬼事。真以我的名字入股?你就不怕到时侯我不认帐?」

  「要是你都不可信,我还信谁呢?不过红儿,你对我太好了,我平时又照顾
不到你,欠你太多了。你就真是不认帐,我也不会怪你。」

  「你真这样想?哥,我又没怪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用我的名字吧,这样
你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我舅舅是大股东之一,我做个小股东也名正言顺,谁来查
也不会牵连到你。我可是希望我的色哥哥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这丫头说的正
是我心里的想法。

  和陈红温存了一阵,我给任飞扬打了个电话,他正在廖卫东的茶楼里面,我
说马上过去。

  赶到金叶茶楼廖卫东的办公室,他两人正商量着事儿,见我进去,任飞扬赶
紧把我拉到办公桌旁。

  「雨飞呀,评估报告已经出来了,评了三千二百万,评估公司的人也不好意
思评得再高了。五一过后我就以机械厂的名义给城区支行那边打报告,文件都准
备好了,到时侯就看你的了。」他把评估报告递给我。

  「呵呵,动作够快呀,不愧是任总。」我翻了翻那评估报告,知道是虚评了
很多,也就没仔细看。

  「飞哥,刚才我和任总匡算了一下,国土那边做好了工作,可以分批付清土
地出让金,所以呢,就是按这评估报告的一半贷款也够前期周转了,茶楼歌厅就
不用评估了。当然,要是按百分之七十贷款更好,我们的资金就会更宽裕些。」

  「资金问题不大了,五一过后公司就注册,雨飞呀,就差你这边了,到底让
谁做你的代表啊?」

  「一时间还真没找到人呢。我真要参与这件事儿,我老婆知道了肯定不许,
所以我也就不好让我那些亲戚来弄了,再说我那帮亲戚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看这样吧,让陈红先代我弄一段时间,等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换过来,
不知你二位有没有意见?」

  让陈红持股,任飞扬肯定不会反对,不过他一定会有疑惑:我怎么就连找个
亲戚朋友挂个名都这么难,非找陈红来挂名?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
更不会告诉他陈红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了。

  廖卫东尽管有点不愿意,可也没什么理由反对,毕竟他也知道陈红和我的关
系并不亚于和任飞扬的关系,这小子还老开玩笑问我什么时侯把陈红给办了呢。

  在他们提供的股东名册中,有几个我不认识,有的占股百分之五,有的百分
之十,廖卫东告诉我是建设、国土等部门要人的亲属,我也没去细问这些。

  正事谈完了,廖卫东带我们下到茶楼喝酒,说是要预先庆祝一下。

  廖卫东知道我不喜欢喝洋酒,便让人送了一箱「百威」啤酒到包房来。

  三个人拿瓶子碰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已听到了风声说我要升副行长了,先是
埋怨我不告诉他们,不够意思,然后就一起祝我官运亨通,我也祝了他们财源滚
滚,三个人又互相祝愿合作愉快之类的。

  喝到最后,廖卫东豪气冲天,非要和我们俩结拜兄弟,任飞扬忙说不行,陈
红一直叫我哥,我又叫他哥,这会乱了辈份,可又禁不住廖卫东一再要求,还是
做了这个大哥。

  当时我心里大叫:惨了,我叫任飞扬大哥,陈红不就成了我侄女辈了,这不
乱伦了吗?

  三个人结拜过了,说话就更随意了,一会儿说这合力房地产公司(他们取的
名,已在工商局核准)在我们三兄弟的通力合作下一定要做成江都市的行业老大,
一会儿又说等做大了三兄弟一起去非洲泡黑妞,一会儿又谈论时政大骂一通。

  两个兄弟都劝我到这年纪了得想开点。

  「雨飞呀,你看大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活的萧洒就行了,别哪天
飞机从天上掉下来摔成碎片了,去了阴间那些无常们都会笑话我没享受过人间的
欢乐。」

  「是啊飞哥,你得想开点,以后是咱三兄弟的天下,想干啥就干啥。飞哥,
我也跟老大一个想法,该怎么就怎么,活得轻松点,别哪天走路上都让车给撞了,
可又没享受过人间的繁华,你说多冤啊。」

  听了他们的话我很是不爽:怎么大好的日子老说些不吉祥的话?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话却真的变成了事实。这是后话。

0768 2010-9-23 23:58

  三十四

  接下来的两天或陪儿子在家做作业,或一家三口逛街逛公园。和自己的儿子
在一起,总是其乐融融。

  五月六号这天轮到我值班。

  在办公室看了会报纸,感觉挺无聊,就给我那帮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来陪我打
牌,他们一个个正在家憋得慌呢,见有了借口,马上高声说「老大我就来陪你」。

  我知道他们说那么大声都是说给老婆或女朋友听的。

  刚安排好一天的活动,没想到手机又响了,一看,是赵燕霞的。

  「小霞,什么事呢?」

  「哎,我今天休息,让我姐也调休了,想去商贸城看衣服,你有空陪我们吗?」

  这丫头连哥都不叫,是不是不认我这表哥?莫非是嫌我年龄太大了?想想也
是,该叫我表叔才对呀,当初我怎么就没认她做侄女儿呢?

  「噢,我这会儿正好值班呢。你们先去那儿,等会来人了我再给你电话吧。」

  倒很想去陪她们,可那帮手下就快来了,不好反悔呀,怎么办呢?

  正为难间,工会刘主席没事溜我这儿来了,这可是个老牌棍,见别人打牌就
想参加进去,却又十打九输,是分行机关的老「书记」了。一见他我就如见了救
星,拉住他一直聊个不停。

  一会儿那帮手下过来了,这刘主席非要参战,我只好装出不情愿的样子让给
他,我那帮手下当然意见不大,毕竟能稳稳地进钱不是坏事。

  心神不定地看他们玩了两圈牌,找个借口回办公室给赵燕霞打电话,她们已
经到了河南边的三江商贸城,听说我要过去,便说在商贸城门口等着我。

  匆匆给小朱交代了一下,让他有事打我电话,便赶紧下楼叫了辆出租车直奔
商贸城而去。

  到了商贸城的正门,没见人影,正疑惑间,听到「我们在这儿」的叫声,转
身一看,两个丫头正在一个小书店门口向我招手呢。

  走近她们,觉得眼前一亮,

  赵燕霞穿一件短袖T 恤衫,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衬得她凸凹毕现,更要命
的是她那T 恤前的V 字领口,一条白白的鸿沟将胸口挤成两边,沟边那饱满的风
景刺得我两眼发昏,让我既不好意思过多流连却又不忍心冷落那美好的风景。

  这丫头,才几天功夫就这样打扮,忘本呀,以后我得提醒一下她了。

  再看赵玉环,今天也穿得时髦了些,也是一条牛仔裤,只是不那么紧身;上
身粉红色T 恤是圆领,让我领略不到内面的风情,不过裸露在外的白白的手臂显
出了她皮肤的本色。

  「人要衣装」这句话我这下可是真正感受到了。上次见赵玉环时她穿的是工
作服,那工作服比较大,衬得她越显瘦小,今天换上这一身,加上脸上的气色又
好,倒显出一种女人娇弱的媚态。

  陪她俩走了几圈,看她俩兴奋的表情,感觉是一个老爹陪两个女儿逛街似的,
不免有点灰心,兴致没那么高了,脚步也没有那么利索了。

  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店里,见她俩挑选的认真样,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
事的,我就在店门口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休息。

  远远地看着赵玉环,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四个字:「娇小玲珑」。

  这一下就联想起那些献媚女人的词句:女人长得高大是为高挑,个子矮小称
为娇小玲珑;女人的肩为香肩,脖子称为玉颈,手臂号为玉臂,连一双臭脚也说
是玉足;女人流的口水叫香津,明明一身臭汗还美其名曰香汗淋漓,真由不得你
不感叹中华文字之绝妙。

  这些文字大都是古人发明的,看来我们的祖先研究科学不行,研究女人倒挺
在行呀。

  可是一想起中国古代四大发明,那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后来不知怎么就
没有人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了,倒让洋鬼子们学去后发扬光大反过来又欺负咱中
国。

  可见不是中国人研究科学的能力有问题,而是中国自古以来都不流行研究科
学,只流行研究女色,就象如今科学家仍不吃香,吃香的除了政客就是歌星影星
一般。

  又想想比较熟悉的一些古代诗人词人,似乎大都是情色方面的行家,每遇风
流韵事,都会有感而发留诗留词以示纪念。只是他们的写实之作,却常为今人所
曲解,他们九泉之下有知,定会掩嘴窃笑。

  这些文人骚客中,若论风流,当首推宋朝的东坡先生。这东坡先生可真是个
花花肠子了,有一首词写他少年之时路过别人家爬墙头看女人的感受:「墙里秋
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为何
着恼?肯定是看女人有了少年冲动无处发泄因而生恼了。另一首词则形象地描述
了他在老年之时仍恣意花丛之中的得意:「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看看,苏先生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做起少年之事:左边抱一个右边搂一个。偏
偏苏先生左右抱美还不满足,还有着泡上洋妞的宏大理想,所以该词最后写道: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那时侯的东坡先生就能想到朝西北方向
去能泡上洋妞,真是佩服。

  比起同朝的东坡先生,李易安女士的记录就比教隐晦。李女士的丈夫有点早
泄,可那时的女人地位底,她不敢公开表示不满,只能在写词赋诗时发泄一下闷
气。记得新婚第二天李女士写了一首词,其中就说到这事儿:「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何为风骤?何为雨疏?何为海棠
依旧?那意思分明是说新婚之夜她丈夫急急忙忙行了房事,到第二天起床时她却
还是个处女嘛。

  唐代有个杜牧之,其才不在杜甫之下,可为人就差了很多。人家杜甫整天想
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牧之先生却喜欢大把银子去嫖
妓而且有点变态。曾有一首诗记录他等妓女提供特殊服务的情景:「青山隐隐水
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还有一首诗写过
嫖妓之后的假惺惺之态:「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TING花。」干了女人后面还骂女人不知亡国之恨,岂非太过虚伪?简
直无耻之极。牧之先生后来好象银子不多了,欠下许多青楼女子花酒帐,自己也
觉得不好意思,这可从他另一首诗中看出来:「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
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甫年轻时在长安偷看过杨贵妃的姐姐,对她们「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
腻骨肉匀」的风姿垂涎不已,只怕晚上常想着和她们共赴鸳梦呢。不过子美先生
后期一直不得志,还弄得连茅屋都住不上,当然没心思去风流快活了。

  太白先生是个例外。印象中太白先生写女人的诗作很少,不知是不是太白先
生喝酒太过淘空了身子对女人没了兴趣?反正没听说太白先生结过婚。

  我们的开国领袖也不枉称是超越秦皇汉武的当代风流人物,看看他给李进小
姐写的性爱诗:「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
光在险峰。」这诗分明是男女在庐山之上欲行房事时有感而发的嘛。

  …………

  「哎,在笑什么呢?」

  赵燕霞的叫声惊醒了正想到得意之处的我。

  抬头一看,姐妹俩都站在我面前呢,赵玉环一脸温柔的笑容。

0768 2010-9-23 23:59

  三十五

  「呵呵,刚才想起一件好笑的事。买完了?」为自己的失态好笑,赶快转移
话题。

  「还没买呢。给姐姐选了几件,你来看看怎么样。」

  我这人鉴赏能力很差,似乎天生就缺乏艺术细胞,这十几年我自己的衣服都
是阿琼给我选的(当然,还有最近陈红买的那套),我哪还有资格去帮别人参谋?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装装样子,便站起来陪她俩去试衣服。

  别看赵玉环身材娇小,但是很匀称,腰很细,臀部比较丰满,胸部规模不详,
穿衣服倒是很好挑选。这不,给她选的两套衣服都很合身,赵玉环穿上新衣更显
得神清气爽,也更露出一种秀美之态。我不由得连声说「好」。

  再看赵燕霞,选了一套白底素花连衣裙,衬得她的脸越发俏丽,丰满而有活
力的身姿隐藏在那裙子里面更是显得诱人。

  突然想起杨贵妃,据说她长得很丰满,只怕是和赵燕霞的身材类似吧。李隆
基把儿媳杨玉环娶过来之时应有四十多或五十多了,据白乐天《长恨歌》记载,
李隆基是个性欲旺盛的家伙,洞房花烛之夜老夫少妻一番大战,竟弄得杨玉环「
侍儿扶起娇无力」。不知赵燕霞房事之后会不会也显出「娇无力」之态??

  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声「禽兽」,又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哎,你今天怎么了嘛,又笑些什么呀。」赵燕霞不满地娇嗔着。

  「呵呵,没怎么,我觉得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你皮肤白,身材好,穿什么
衣服都好看。」

  「真的好看呀,不许哄我。」她一脸微红。

  她倆的三套衣服总共花了二百八十块钱。我既为她们的懂事而欣慰,心里又
有点涩涩的味道:阿琼所穿的衣服,最便宜的一件外套也得四五百块钱吧。

  等她们买完衣服,赵燕霞把我拉到旁边一个店里,这是一个男性专店。她从
衣架上取下一套西服让我试,我看了看标价,要一千三,当即沉下脸对她说:「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差衣服穿,给我花这钱干嘛。」

  赵燕霞楞楞地看着我,眼框边似有一层水珠在打圈圈,看得我心下不忍,赶
忙又变换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天气马上就变暖了,你看我还能
穿吗?买回去放那儿让虫咬啊。等下半年天冷了再说好不好?」

  「那,就给你买件衬衣,要得吗?」丫头的声音有点哽咽。

  「好好好,嗯,你看这件我穿好不好?我喜欢这种牌子。」我指了指一件标
价一百零八的「富绅」牌衬衣。

  赵燕霞把几种颜色的衬衣都拿起来在我身上比划了一阵,又让她姐姐来帮她
看,最后敲定了一件浅灰色衬衣,丫头的脸色这才好转过来。

  在这一过程中,赵玉环一直平静地看着,偶尔点点头,没有出声说话。

  再逛了几圈,她们又买了些女人用品,时间已到下午一点,我便带她们到商
贸城旁边的肯德基吃午餐。

  看得出她俩从没进过这儿,便教她俩怎样去买那些汉堡署条可乐之类的,赵
燕霞抢着交钱,我也没和她争抢。

  挑了个角落坐下,看她俩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些洋垃圾食品,那满足的神态让
我不由得为美国佬的文化侵入策略折服。

  都说洋快餐是垃圾食品,可这垃圾食品就是能风靡全球,据说就连印度那个
古怪的阿三国家都开了麦当劳肯德基,说明其经营策略对路。印象最深的就是这
些垃圾食品店的卫生间,可能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经历,那就是不管在哪个城市,
当你内急且急不可耐之时,只要见到麦当劳肯德基的招牌,就象受苦人见了大救
星一样,那一刻你心里只有亲切和感激。你去那儿上卫生间没人问没人管,不象
中餐厅,你要不是去吃饭,想上厕所?没门。

  我一直纳闷:中国的餐饮行业怎么就不能象洋餐厅一样,变得更有人情味,
更有人文关怀一些?要是大家急着上卫生间时都能想起你的餐厅,你这餐厅想不
红火都难啊。

0768 2010-9-24 00:01

  三十六

  吃完午餐,两个丫头说不逛了,便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出租车,由于顺路,先
把赵玉环送到离她那服装厂不远的一栋民居门口,赵燕霞在公司里有了个单身宿
舍,赵玉环现在和另一个女孩合租,也就不好邀请我上去坐,她为此连说了几声
「陈哥不好意思」。

  到了赵燕霞宿舍楼下,她请我上去看看,我一想「表妹」的宿舍不去看一下
也不好,便随她上了楼。

  这是一间小单房,里面一个单人床,浅蓝色的床单铺得平平的,一个大枕头
上放着一只小绒狗,床头贴着一幅周杰伦的大像片,倒让人嫉妒这小子歌唱得不
怎么样可又能成为那么多女孩的偶像。

  靠床边一个小书桌,桌面上放着几本书,其中会计资格考试教材《财务管理
》摊开在桌面,似乎昨晚看过,我不由得赞许地点了下头。

  「哎,小霞,没想到周杰伦还能成为你的偶像呀。」我笑着打趣她。

  「不是。他的歌我又不喜欢听,这是一个同事那儿多的一张像,我就拿来贴
了。不过他长得还是挺帅的。」

  既然他长得帅,我就没必要谈论他了,谁让我生就这副不讨女人喜欢的模样
呢?

  「哎,你等会,我去洗个脸。」

  丫头端个脸盆出去了,

  坐着无聊,拿起她那考试教材翻了翻,是新版的,每本十五块。

  现在的会计资格考试用书每年都换新的,每套教材连同考试大纲及法规汇编
差不多有一百块钱左右吧,去年全国有一百五十多万会计人员参考,那每年财政
部光这一块的毛收入就有一亿五千万以上,再加上注册会计师、会计从业资格考
试的教材以及报名费之类的,每年净赚个把亿应该没问题,这钱肯定不会进入国
家预算。TMD ,这些有权部门钱来得多容易。

  去年我参加过全国司法考试(差二十多分及格),每套教材三百多,好象全
国有三十来万人报名吧,司法部净赚个几千万是轻而易举的了。人事部就不用说
了,各种各样的资格考试都得打它的名号呢。据说现在各类技术工种都有从业资
格考试,连营销员也有从业资格考试了,考试通不过你嘴皮子再厉害也不准搞销
售。

  不知道以后农业部会不会来个农民从业资格考试,考试通不过的不准当农民?

  正胡思乱想着,敲门声响了一下,接着赵燕霞推开门,带进来一屋子少女的
清香。

  丫头端来一盆水,里面泡着她刚洗过的一条毛巾,她让我先洗个脸。

  少女洗过脸的毛巾就是不同,擦脸上都能感觉到少女的清香,我不由得用那
毛巾在脸上多擦了几把。

  收拾完毕,她坐在床头靠书桌的位置,我一抬头,便看到她的V 型领口,由
于是坐着,那鸿沟两边的风景更是刺眼,赶快调转视线,感觉有心跳加速的倾向

  「小霞,怎么穿这种衣服,太扎眼,上班不能穿啊。」

  她脸上一红:「上班我没穿过。今天想到你陪我们去我才换这件呢。」

  特意让我看?这可不妙。

  不妙是不妙,不过我的眼神总忍不住向那方向瞟过去。

  她似有所觉察,虚掩了一下,又把手拿开,把胸脯挺得更高了。

  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便问起赵燕霞的工作,她说已经适应了,记帐编财
务报表都没问题,她五一还加了两天班,就是在编四月份的财务报表。她还告诉
我,五千块奖金都拿到手了。

  「给家里寄钱没有?别忘了还有个弟弟在读书呢。以前你姐姐怎么对你你心
里明白,你也该知道怎么样对你弟弟了。」

  「我知道我姐对我好。我和姐商量过了,先给家里寄两千块钱,这奖金本来
是你带给我的,我想给你买点东西你又不要,剩下的钱准备给我姐一部分,她太
苦了。其余的先存起来,我才不会乱用呢。」

  「呵呵,咱小霞还挺懂事呢。」我笑着指了指她。

  「当然啦。」一脸的天真,天真后面似有什么东西。

  「你今年考试?」我指了指书本。

  「不是。报名时我还没毕业呢,准备明年考,不过得先考初级。这书是别人
考过的,我拿来先看看。

  「不错,咱小霞还挺上进呢。」

  「不上进不行呀,这机会是你给我的,我可不能丢你的脸。」

  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感觉有点局促,暗中瞟她一眼,发现她胸部那儿起伏
得更厉害了。

  「好了,我得走了。」还不走只怕我会把持不住。

  丫头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走啊?」

  「没办法呀,还得去值班呢。」

  「哎,衣服还没拿呢。」她低头把给我买的衣服拿了过来。

  「小霞,怎么没听见你叫我呀,老是哎哎的。」

  「我不知道怎么叫才好。叫你表哥觉得太生疏了。」

  「呵呵,不叫表哥还叫什么呀。随你吧,不过当着刘总和同事的面得叫我哥,
别露了馅哦。」

  「好的。」丫头低着头,间或抬头瞟我一眼,马上就是一脸绯红,

  「好了,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赶紧下了楼,打车回到办公室,心还在蹦蹦地跳。

  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口气,为自己的当机立断而欣慰。

  闭上眼睛,在脑子里闪现的却总是赵燕霞那娇嗔的神态,那委屈的模样,那
布满红晕的俏脸,那呼之欲出的丰胸,那扭动着的紧绷的臀部,感觉下身还在跳
动,把手伸进去弄了一会,直到出了些秽物,方觉得心里平静了些。

0768 2010-9-24 00:02

  三十七

  五一过后又是一阵瞎忙。从报表来看,有的支行不良资产又有新增,有的支
行贷款本息回收没达到要求,新批的贷款倒是一文不剩就发出去了。

  带人下到各支行检查了一遍,都是以前的愈期贷款,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
随便下点「指示」了事。

  又到了周末,这天信贷部周姐的女儿满十五周岁,按我们这儿的规矩,十五
岁出童关,父母得整酒冲关。周姐请了信贷部的同事,再加上她老公那边的一些
亲朋好友,弄了几桌酒席。

  周姐的老公李文是江都市电业局的办公室主任,有点实权,以前我在城区支
行当分管信贷的副行长时,为了把电业局这个优质客户拉过来,曾让他牵过线,
从那以后常在一起聚会,关系一直不错。来信贷部后,因他夫人是我的手下,和
我的关系就更热乎了。

  不过,这家伙在朋友圈里是个有名的花花肠子,四十五岁的人了,听何其伟
说,还包了个二十来岁的小姐,据说那小姐黑黑的皮肤,身段长相气质都比周姐
差远了,当然,年龄这个优势足以抵消一切。不知周姐知不知道这一切,我也没
有去惊动她,有些事,不挑明也许更有利于家庭的稳定吧。

  这天我把阿琼和儿子都带上了,信贷部其他人的家属或对象都参加了,按理
说都不会喝多,不过由于电业局那边的人叫劲,信贷部几个男性最后都喝了不少。

  电业局财务科科长钱进和我以前就熟,还在城区支行时,有次我陪老丈人喝
酒,快喝完时老行长来电话让我过去,原来是陪电业局财务科的人喝酒。那时侯
钱进还是副科长,由于年龄差不多,两人就多喝了几杯,结果被他灌多了,上厕
所时不知东西南北,一头闯进了女厕所,有个小姐刚上完正在洗手,见我进去惊
叫一声,反被我大骂她「发骚发到男厕所来了」,这事儿被钱进添油加醋传了出
去,让人笑话了很久。

  这次钱进又和我单挑,喝了五杯后我说钱科我不行了,下次再喝。这小子酒
兴正高,说我不给面子,后来又抛出省电业局下周马上下拨八千万资金这个诱饵,
我果然上钩,让他把这笔资金拨到中行的存款帐户上,这小子不置可否,说得看
我的表现。

  既然是于公有利的事,我也只能不惜贱躯一博了。趁上卫生间之机给陈红打
电话让她给留个包房,又给城区支行李中仁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安排一下。

  李中仁那边也在喝酒,一听是我就大声大气地叫我过去喝酒,可再一听马上
就有八千万新增存款,那小子声音都变了,先是感谢又感谢,接着说马上就来。

  和钱进大战一通,等八杯喝完,两人都云里雾里称兄道弟起来,他说我这人
很爽快,够兄弟,让我下周和他一起上省局拨款。既然有那八千万,我也没理由
不答应了。

  李中仁赶了过来,先是抱怨周姐和李文不打招呼,待送了红包后就过来主动
参加我和钱科长的酒局,这时侯钱进却又不喝了,说酒这会儿已经到位,等会儿
再喝。我和李中仁会意,便没再找钱进喝,转到李文桌上和他喝了几杯,悄悄问
起他省局下拨资金的事儿,他说好象是一亿五,让我再找钱进磨一磨,他也找机
会做做工作,争取都转到中行去。

  酒席散场后,我把电业局钱进的事儿给阿琼说了一下,让她带儿子先回去,
她关切地叫我少喝点,早点回去。

  那边李中仁拉住钱科长要去唱歌,这钱进还在半推半就,我走过去拉着他就
上了李中仁的车。

  到了「金色年华」,由于是周末,人不太多,领班小姐桃子一看是我,笑眯
眯地把我们带到了包房,我悄悄让她找两个放得开的小姐,她嘻笑着出去了。

  等桃子再打开门,两个穿着性感、身材丰满的小姐跟了进来。

  看她们胸部以上光光的,露着圆滚滚的肩膀,也没个衣带吊着,我疑惑那裙
子咋就能不掉下来?

  我让她们坐在李钱二人身边,钱进假装不依,我笑着搂了一下桃子,她顺从
地靠在我身边,钱进这才罢了。

  三个人又叫了几瓶啤酒,趁着酒兴鬼哭狼嚎起来。

  一瓶啤酒下肚,钱进的手就不老实了,先是搂着小姐的香肩,不久那手就顺
肩而下了。

  见他们在随意地乱摸,我也不能扫兴呀,那手便也伸进桃子的胸前,触摸到
很扎实的两个东西。倒很惊讶在这儿我也敢这么放肆了。

  桃子见我这样,哧地笑了:「陈哥,怎么现在这么大方了?以前叫你摸都不
摸呢。」

  我凑近她耳边:「没法呀,不能扫这财神爷的兴。再说,谁叫你这么漂亮这
么性感呢?我可是早就落花有意了。」

  「嘻嘻,真的呀,看我去告诉红姐。」

  一听她要告诉陈红,赶忙把手从隐秘部位拿出来。

  「陈哥,逗你玩呢。这么怕红姐?」桃子又靠了过来,胸部在我手臂上摩擦
着。

  「不是怕她,只是你要告诉她,她不定怎么看她这哥呢。」

  「你呀,什么哥呀妹的,我还不知道红姐的心思呀。唉,你真是有色心没色
胆,说,是不是上了红姐的床才这么怕她?」

  「哎哎,你可别乱说。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你还不知道呀。」

  「谁个晓得呢。现在亲兄妹都能做,何况你们这种兄妹,我就不信你不想上
了红姐。告诉你,想勾引红姐的人排着长队呢,再不下手可就晚了。」

  「你这死丫头,怎么老想着这些,是不是又想哪个男人了?」

  「想男人?哼,整天在这种地方,有什么男人值得我想的?就你还顺眼点,
可我又争不过红姐。」

  「呵呵,我这种人满大街都是呀,还用得着争?你真想用就随时来拿。」

  「说话算话,等会就去开个房。」

  开房?呵呵,那就免了吧。

  趁桃子去外面照看客人的间隙,我偷偷溜到楼上陈红办公室,她正躺沙发上
养神呢,见我去了很是惊喜,不由分说先脱了我的裤子把我扑倒在沙发上盘弄了
一回。

  感觉是她强暴了我似的。

  可又觉得被女人强奸的滋味真是一种享受,值得回味,难怪很多男人都盼着
被强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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